九零懸情_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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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面是她搬過來前喬若茜買的,又剛剛經(jīng)歷潮呼呼的三月,再不吃浪費。 她快手快腳用電熱杯接了水、接上插頭,然后拿起座機撥傳呼臺。 跟著喬若茜跑新聞時,她領(lǐng)教過那追風(fēng)趕影節(jié)奏,也就從沒打擾過,現(xiàn)在不得不打擾,而且最好通個電話。于是她往傳呼臺留下一句琢磨好的話:“茜姐,有空時請給我一個電話,大約占用您一刻鐘。” 工作狂的回電姍姍來遲,是夜李曉蔓都睡著了,正沉在不大安穩(wěn)的夢中,聽到客廳電話鈴響,一時都搞不清是夢是真。 電話鈴持之以恒,響到第五下,她終于抓起話筒。 所幸怎么講她在肚里盤旋了不知多少遍,倒也講的有條有理。 喬若茜習(xí)慣性不時“嗯”一聲“哦”一下,李曉蔓不知不覺被調(diào)起談興,略帶委屈地提起那碟冷牛排,抱怨不能打包帶回來熱熱吃。 喬若茜大感堵心,打斷道:“把那個盧生的名片讀一下。” 李曉蔓已經(jīng)能背下來,不用回房間去取。 喬若茜聽她背了盧生的兩個頭銜,又打斷:“是個掮客,常為有錢人辦些‘小小不言’的事。你打開傳真,打到自動,明天或后天我傳些資料給你。早點休息,掛了。” 話筒中傳來“嘟嘟嘟”的斷音,李曉蔓一臉茫然:茜姐這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喬若茜不愛幫別人做決定,如果李曉蔓不想干,不會給她打這個電話。記者行業(yè),是自由度、競爭性極強的職業(yè),從剛?cè)胄袝r的跌跌撞撞走到現(xiàn)在,她有職業(yè)病了,早已不會把別人的命運擔(dān)在自己肩上,何況李曉蔓只是接一個小活。 不過她莫名有些不舒坦,好像被背叛了。荒唐,朋友中兼兩三份職的司空見慣,何況阿蔓算不上兼職,順手拿一個紅包罷了。說起來她冷落小助理這么久,其實暗存讓李曉蔓主動“生外心”的念頭,打工族怎么能等著別人來安排工作?一個多月下來,小助理終于上道,可喜可賀才對! 嗯,幫小助理當(dāng)好臨時工。以阿蔓的水平,不大可能長久呆在自己身邊,將來另找了工作也還是朋友,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阿呸!這都什么話,是“好朋友無需長相廝守,得空了聚聚”。喳,用不著“得空了”,處得來大可做室友,沒聽說過室友必須干一樣的工作。 這么想著她精神煥發(fā),覺得自己冷落阿蔓是有病。看看時間還沒到零點,她找出盧某的大哥大號碼。 這一時期大哥大是雙向收費,有錢人也不會將號碼漫天撒,這會又已經(jīng)夜深,她一撥便通,笑吟吟道:“打擾盧叔了,我是若茜,你今天在蒙羅莎見的李曉蔓是我表妹……” 盧先生倒吸冷氣,方言都冒出來了:“對唔住對唔住!呢個打靶仔陳……” 喬若茜打斷:“這么說有貓膩?我本是多謝盧叔照顧我表妹。哎,危險指數(shù)多高?” 盧先生嘿嘿笑:“這看怎么說了。就一個吃飽撐的難受的餿主意,紅包沒多少,經(jīng)揍的自己買瓶紅花油擦擦,倒是有得賺。” 喬若茜皺了下眉:“小字輩搞搞震?”【注】 盧先生停頓了片刻,帶點厭煩道:“或許有大人的默許吧。”然后痛快將“mama”的姓名年齡住址工作單位等報出。 喬若茜眉頭打結(jié),一個普通婦女,誰這么大興致花錢雇人尋她的晦氣? 盧先生沒勞她糾結(jié),又報“mama”的家人親戚ABCD,末了抱歉道:“你知道的,干我這行不能沒點職業(yè)cao守,雇主是誰不便說。” 喬若茜心的話你曝料已曝到漏底褲,一邊笑道:“可不敢害盧叔掉節(jié)cao,我也沒興趣知道,撐死了一個市井豆腐塊新聞。總之多謝盧叔,但凡盧叔有事吩咐一聲,無有不從。我表妹初出社會,年少不知事只會瞎闖,有勞盧叔點撥一二。” 盧先生忙道:“應(yīng)該的。你表妹面薄,今天準是卻不過情面被陳記者拉去蒙羅莎的,倒也算警醒,飲料都沒喝一口,不愧是跟在你身邊做事的。” 兩人互相吹捧幾句各自掛機,喬若茜抓起筆記本飛快劃拉,剛才出于某種道德感她沒錄音、好吧,本是隨口問問的小事,如果關(guān)系到新聞她才不管那么多,錄了再說!盧某也不是菜鳥,透露的只是面上情況,以她的關(guān)系網(wǎng)略花點功夫全能查到。 她這陣跑的是祖三角新聞,今天住在賓館,洗完澡窩床上才給李曉蔓打電話,劃拉完看了一遍,往枕邊一放準備休息。 忽地想起一事,她抓過電話黃頁一通翻,如愿看到某企業(yè)。就說嘛,效益不錯的企業(yè)應(yīng)該會花錢登上電話黃頁。她記下電話,關(guān)掉床頭燈,呼嚕。 。。。。。。。。。。 次晨李曉蔓起來,第一件事便是跑主臥看有沒有傳真。 這當(dāng)然沒有,賓館商務(wù)中心才能發(fā)傳真,九點半開門。 李曉蔓對賓館的作業(yè)時間不大清楚,卻知道沒這么快:茜姐說的是“明天或后天”給她發(fā)傳真。 吃過飯后,她索性關(guān)上房門、耳機一塞整理錄音,反正傳真開了自動。 如此這般,十點鐘她小歇時再次跑主臥,終于看到傳過來的資料,詳細度令她吃一驚,“mama”有名有姓了—— 【“mama”高巧云:42歲,廣南植物園工作人員。丈夫紀澤,42歲,廣南制藥廠倉管部主任。繼子紀清飛,17歲,廣南市三中高二學(xué)生。】 很普通的一家,因為是本地人,親戚不少,傳真上只寫了一部分—— 【紀澤在家里排行老五,父母是工人,已過世,生前隨長子一家住。1980年紀澤與前妻離婚,83年與喪偶的中學(xué)同學(xué)高巧云結(jié)婚。紀澤的前妻離婚后移民海外,去年回國投資。 【高巧云之父高宏生前是廣南植物園的園藝師,她是父親的二婚女。高宏是在前妻自殺后娶了比自己小二十多歲的于麗,高宏死后,于麗嫁去與廣南隔海相望的海市。當(dāng)時高巧云已經(jīng)頂了父親的職【注】,沒跟去。高巧云無同胞兄弟姐妹,有同父異母的兄姐六個,具體情況待查。 【高巧云的前夫林成十二年前患肝癌病故。林成之父也是早亡,惟一的jiejie林玉嫁了港商,將寡母接去了港市。高、林只生了一女,叫林珍,七歲時“走失”,估計是高巧云忙于照顧住院的丈夫疏忽了女兒所至。林珍失蹤后,警察從她的同學(xué)口中查證,兩天前他們一幫小學(xué)生背著大人跑去祖江玩水,上岸后不見林珍。祖江直通大海,這時去找尸體,找不到是必然的。】 李曉蔓反復(fù)看了幾遍,心中疑云越來越重,她本就覺得那個“母親節(jié)禮物”不著調(diào)、很像慪“mama”。入江玩水沒上岸的小女孩哪有可能活著?高巧云應(yīng)該清楚,也就是口頭上不承認罷了。會不會涉及到財產(chǎn)糾紛?不大可能,氣一下高巧云,對爭奪財產(chǎn)有什么用?總不至于高巧云趕巧有心臟病,一氣就會被氣死。果真如此,不用費事彎彎繞。 看起來,此事只是為出口氣。那么林玉可排除,她弟弟是病故,外甥女淹死的,弟媳比她痛苦。就算她和她老媽是不講理的潑婦,頂多當(dāng)年事發(fā)時臭罵高巧云一頓。 最大嫌疑是高家。“頂職”在她長大的小縣城也有,只能安排一名子女的工作,高宏七個兒女,最小的高巧云頂職,異母兄姐們難免氣不過,更何況他們的親媽是自殺的,沒準和高巧云的mama有關(guān)。但,怎么會拖到十二年后才報復(fù)……末必拖了,大概這些年想起來就報復(fù)一二,高巧云的兄姐那么多,你搞一下我來一下,新近想起用林珍做文章。 紀家那邊也有疑點,或許后媽對繼子不好,紀清飛的親媽叔伯三大姑四大姨氣惱,便花幾個小錢雇人教訓(xùn)高巧云。 作者有話要說: 搞搞震:粵語方言,添亂、調(diào)皮掏蛋不干正事。 。 頂職:國企員工退休或亡故,可安排一名子女頂職,20年七八十年代有過這項照顧性政策。 。 ☆、第六章、阿蔓粉墨登場 李曉蔓腦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始終沒往“小字輩搞搞震”上想。主要是她不了解富二代,在她看來盧生四十多歲,請他出馬花錢雇人慪某個人,肯定是成年人。而且不會是為點小事,必須結(jié)怨到值得花這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