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人間見白頭_分節(jié)閱讀_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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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舜臉上還是沒有恢復血色,略帶茫然的:“將軍,他們究竟是什么人?” 百里霂輕聲長嘆:“這就是哈圖佐。” 燒灼后余下的青煙在啟郡上空緩緩消散,然而這場短暫的交鋒給整個靈州蒙上的灰翳卻依舊籠罩在人們的心頭。 “哈圖佐這個部族,在草原上已有幾十年沒出現(xiàn)過了,若不是今日親眼所見,我還不知道,原來他們從未消亡。”百里霂駐馬,低聲道,“他們曾是百年來北涼原上最棘手的敵人,無論是對大炎抑或是其余北涼各部,這個部族的人從不畏死,善馴獸,不肯向北涼的大汗俯首。所以,當年乞顏的父親蒙根大汗率領諸部聯(lián)軍將哈圖佐趕出了北涼原,直至沙棘寨西面大漠,孤懸漠北,由他們自生自滅。” 曲舜怔怔地聽著,不由得問道:“那他們?yōu)楹畏祷乇睕鲈螅瑫葋硗灰u我們?” 百里霂默然地搖搖頭,過了片刻,才道:“我們去城門看看。” 高大的城門依然矗立,連同四周的城墻,沒有一點坍塌撞裂的痕跡,不遠處宋安正領著一隊士卒圍著一塊沙地勘探著什么。 “宋副尉,”曲舜喚了一聲,“查出敵軍是如何潛入的了嗎?” 宋安抬起臉,拍了拍手心的塵土,神色凝重:“是地道。” “地道?”曲舜低聲重復了一句,搖頭,“靈州城并不是土質松軟的地方,當初修筑城墻打地基時,光是敲碎土下大石就花了半年的功夫,他們怎么會在一夜之間打穿一條隧道的?” “如若哈圖佐真如傳說中的那樣,那么他們能馴服支配的并不只是今天所看到的鷹隼,”百里霂的眉頭越皺越緊,“甚至包括虎豹和老鼠。這也是這個只有千余人的部族棘手的原因。” 宋安鐵青著臉道:“春暖雪化,正是獸族大舉捕獵的季節(jié),我們的士卒即使勇猛,也難以同虎狼相搏,這……” “以現(xiàn)今城中的弓箭,就算對付一萬頭狼也并沒什么,”百里霂神色凝重,“怕只怕哈圖佐并非獨自前來,而是受了北涼王族的支持,當真兩面夾擊起來,可就……” “將軍不是說,哈圖佐一直不肯臣服于王族,如今北涼大汗人選未定,他們沒有理由在此時受招降。況且其余的北涼部族都對大汗之位垂涎,怎么會這么快抽出空閑來與我們?yōu)閿常俊?/br> “這種可能確實微乎其微,”百里霂苦笑了一聲,低聲道,“只是我命盤從來不好,總是越怕什么,越來什么。” 這戰(zhàn)之后,靈州城內的士卒們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像是繃緊了弦的弓,連天上飛過一只大雁去,也要細細看上半天。 就這樣過了些天,敵人沒有來,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這日,百里霂在書房中與李廷白凡等人議事,鋪了滿案的地圖卷冊,正說著,突然響起兩聲叩門聲,進來的是府中的老仆,佝僂著腰端著茶水:“將軍。” 百里霂翻著新繪制的城防圖,頭也沒抬:“放著吧,白凡,吩咐下去,讓大柳營依照此圖修繕。” “將軍,”老仆有些遲疑地低聲道,“有位小哥在庭院里站了大半天了,說是不要通報,等將軍議完事,我看他穿得單薄,在那站著直發(fā)抖,想問問……” 百里霂皺眉聽他說了一大段,忍不住打斷道:“那是誰?” 老仆搖搖頭:“眼生得很,說是什么小公爺……” 百里霂像是嗆了一下,莫名其妙地看看他,又看了看白凡:“這說的是……岳寧?” 白凡也愣了:“末將出去看看。” 他推門出去之后,對著來人不由得一愣,然后才打了聲招呼:“喲,岳小公爺怎么有空來了靈州,莫非又是從都城押運糧餉來?” 岳寧的聲音比他小得多,早沒了當初那股跋扈的氣勢:“白副將,你們將軍在里面嗎?” “白凡,領他進來。”屋內傳來百里霂的聲音。 “是,小公爺請。” 很快的,岳寧就跟在白凡身后走了進來,看著比幾個月前瘦了一圈,下巴都尖了,滿臉小心翼翼,像是有些心虛的樣子。 “岳公子來此有何貴干啊?”百里霂略帶笑意地問道。 岳寧站在門口躊躇了一會:“百里……百里將軍,有件事我說了,你不要生氣。” 百里霂正摸不著頭腦,怔了怔,突然厲聲道:“是我母親出了事么?” “不不不,”岳寧連連擺手,“老夫人挺好的。” “那是什么事?” “我,我不知道你有家眷在蘄州,”他拽著自己的衣角低聲道,“我家中家仆管教不嚴,得罪到了他們,你別怪我,我沒有,沒有仗勢欺人,真的……” 白凡何時見過這位小公爺露出這么委屈膽怯的神色,幾乎忍不住要笑出來,憋了半天,嘴角還有些抽搐。 百里霂的臉色也沒比他好到哪去,他慢慢站起來,又看了看岳寧:“你說的話我不大明白,不過,我并沒有什么家眷在蘄州。” 岳寧吃了一驚,抬起頭瞪大眼睛看他:“那他為什么有你的印章,”他在懷里摸了摸,掏出一封信來,“這個不是……” 百里霂拿過那封信,一看清那熟悉的字體,手腕就不禁抖了抖,再看下去卻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色:“你搶占了他家的田地?” “我沒有,是那些家奴做的,我已經狠狠責罰他們了!”岳寧立刻道,卻又狐疑地問道,“那家人是你什么人,為什么會有你的私印?” 百里霂回頭看了看屋中自己兩名神色各異的副將,微一低頭,在岳寧耳邊說了幾個字,岳寧如遭重擊,白了臉色退后兩步:“什,什么?” 百里霂頗為感慨地重新看向手中那封信:“原來他去了蘄州。話說回來,你怎么連他的字也不認識了?” “我哪顧得上看是誰的字,光是看見那印章就急忙趕著來靈州了,要是你以為我欺負到了你家人頭上,還不把我撕了。”岳寧咕噥著說道,“騎了一路的馬,腿都磨疼了。” 百里霂笑了笑,將那信折起來遞還給了他。 岳寧重新?lián)Q了小心的口吻:“百里霂,你們的事情議完了嗎?” “嗯,差不多了,怎么?” “我還有事要對你說。”岳寧咬著下唇看了看白凡和李廷。 白凡立刻拱了拱手:“末將這就去同宋副尉商議新圖紙的事。” “嗯,”百里霂點頭,轉向岳寧,“什么事,去廂房說吧。” 岳寧點了點頭,乖乖地跟著他走進了西側的廂房,百里霂輕輕合上門:“是不是建墨……唔……”他接下來的半句話被貼上來的柔軟唇瓣堵了個嚴實,岳寧抓著他的手臂整個的貼到他胸口上,從唇齒間模糊地說道:“我好想你……百里霂……” 濡濕的舌尖探到他口中,反復舔吮著,濃烈而繾綣地與他糾纏,手指也不安分地解他的衣帶,岳寧仰著下巴,臉色緋紅:“你上次的話那么傷人,我本該再也不來見你,可是……” “可是什么?”百里霂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