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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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這些身世比較好的,成婚前就是不停學(xué)習(xí),琴棋書畫要樣樣精通,性子野一些的還能騎馬狩獵打兩局切磋局。可惜前者和后者都和傅辛夷沒什么關(guān)系。 她不過是一個打算賺點小錢,并且努力擺脫和封凌成親的小花娘而已。 品鑒會這一天過得仿佛沒給她造成一點影響,就連那個威脅自己的盧旺申也被她忘在了腦后。唯一的友人桂曉曉聽自家先生說,被禁足在家,十天半個月是別想出門了。 這可真是太好了。 沒人打擾自己賺錢。 傅辛夷用碳筆寫了幾張計劃,一本正經(jīng)前往了傅尚書的書房,等下人傳報。 很快有人來通知:“小姐,大人讓您進去。” 傅辛夷邁著步子進去,一眼就看見坐在那兒等自己的傅尚書。 傅尚書剛才該是在忙公事,桌上還堆著不少本子。 傅辛夷上前行禮:“爹。” 傅尚書笑起來:“什么事情能讓你穿得那么正式來見我?” 傅辛夷在家里常穿兩種。一種是顧姨娘準備的溫婉閨中女子衣服,一種是自己的種田套裝。但傅辛夷喜歡穿的是花里花俏的衣裙以及種田套裝。 今天她就穿得是花里花俏的衣裙,還是正式外出見人的那種。 傅辛夷掏出自己紙:“爹,我想開一家花店。” 傅尚書接過傅辛夷的紙:“這營生賺不到多少錢。你這字……” 傅辛夷話還沒怎么說呢,就被傅尚書一盆冷水撲上來了。她忽略傅尚書對她字的不滿,強調(diào)了一下收益問題:“爹,您別看字,看看我寫的東西,我一定能賺錢的。” 傅尚書是戶部尚書,算賬可是一把好手。 他一邊細看著傅辛夷的紙,一邊給傅辛夷算這營生:“京城里的鋪子,每一家的租金都極為高昂。售賣價格得是成本的兩倍以上,這才能確保基本的盈利。” 傅辛夷在京城里沒鋪子,以前也沒開過實體店,對這沒多少概念。 傅尚書繼續(xù)說著:“越是昂貴的地皮,里面賣的東西越是稀罕。不稀罕,他付不起鋪子的租金。除非這鋪子本就是他的。花草不是柴米油鹽,注定不是人人所需。你這個有人買,卻做不了大營生。” 傅辛夷:“……” 確實是。 “你花草從哪里來?施肥除草又是如何處理?要是搬運找何人?府上的這些人都可以聽從你吩咐,但這是他們額外的事情,不屬于管理府上的內(nèi)務(wù)。東西賣給誰?”傅尚書看到了傅辛夷的字,“哦,賣給有錢人。那貴人家里要是有不喜某種花草的怎么辦?味沖突了怎么做?他們在外不能自個種么?” 京城其實是有花店的,位置開的偏僻。多賣的是普通的花草,還是和別的東西混在一塊兒賣。昂貴的少有去市場上售賣的。 有錢人家多自己有良田或園子專門種植,根本不需要去采買這點東西。 傅尚書看向傅辛夷:“家中鋪子確有幾家,你得保證你的營生比他們能賺得更多,我才可能將其中賺得少的那家給你。這鋪子不能是只靠著你一人維持的,得必須不靠著你,也能自行維持。這才是持久的錢。” 傅辛夷看向自己寫得那薄薄的幾張紙,有些想要從傅尚書手里拿回來。 她確實能確保賺錢,說不定還確實比其中幾個鋪子賺得多。仔細一下,實在羞愧。 要讓店不僅僅靠著自己也能維持,這就太難了。花畫和插花這些東西,多是必須她親手去設(shè)計。她父親比她看得更為長遠且細致。 或許會賺錢,但未必有舊鋪子穩(wěn)定。 傅尚書看傅辛夷手捏著衣服,心頭一軟:“你是女兒家……” 傅辛夷點點頭:“是。” 傅尚書想起這些日子上朝碰見人,聽到自己女兒在品鑒會上說過的的話,話到嘴邊,又不舍得說傅辛夷了。他含笑看向自己女兒:“女兒家也能很了不起。你可以想出更好的賺錢法子,想好了再來找我。” 他將幾張紙推回到傅辛夷面前:“你這字……” 傅辛夷麻溜收回自己的紙:“回去就練,馬上就練。不練好不吃飯。” 傅尚書補充:“得用毛筆,這碳筆不像話。” 傅辛夷:“……好。” 傅辛夷拿著自己失敗的創(chuàng)業(yè)紙,快速從傅尚書書房撤走,生怕傅尚書再給她加上點什么學(xué)業(yè)內(nèi)容。 她是沒想到傅尚書在書房里頭琢磨了一下:“當(dāng)成個喜好倒也不錯。女眷中該是很受歡迎。若是花草成畫,當(dāng)賀禮去送,必然是送出了新意。” 當(dāng)喜好是好,當(dāng)正兒八經(jīng)的事業(yè)則是欠缺了一些。 眼光長遠的傅尚書,心頭上還掛念著另一件事:哎,不知道什么時候見見那封凌,要是不錯,轉(zhuǎn)頭再問問女兒的意思。 …… 另一頭的盧旺申拿著錢袋,遞給了自己的下仆:“這筆錢拿去找人。” 下仆看了眼錢袋,吞了下口水:“大人,這事要是做了,那是要掉腦袋。” 盧旺申嗤笑:“掉什么腦袋?我就是讓你買通桂府和傅府的下人,讓那兩位名聲難聽一點。你當(dāng)腦袋那么好掉?回頭拿了錢離開京都,誰也不知道你是誰家的下仆,更不知道你去了哪里。” 下仆哪里敢多說什么話,胡亂點頭。 這筆錢可是一大筆錢。 盧旺申知道自己父親正處于一個關(guān)鍵時候,絕不能被這點小事煩擾到。他略一思考,又加了一句:“路引我都給你安排好了,干完就走,不要停留。” 說完,他將錢袋丟給了這下仆:“要是讓我發(fā)現(xiàn)你陽奉陰違。你就算躲到老家那兒,我也能找人給你揪出來。” 下仆連連應(yīng)聲。 盧旺申處理完這件事,立刻讓下仆趕緊麻溜滾。 下仆接了錢袋,飛快離開了盧家。 他快速回到自己家里,拿出一個壇子,將錢袋里的銀子一分為三。兩份小的,一份大的。他將兩份小的用紙包起來,塞在自己褲兜里,轉(zhuǎn)頭便先行前往了桂府。 一個府的仆人分為多種,一類是忠心耿耿,打小就跟著主家長大的,一類則是后來采買,在家中沒干多少時長,還有一類則是大忙的時候才上門的。 下仆在桂府后門,隨手找了一個推著糞車出門的,伸手招了招:“兄弟,有空么?” 那兄弟用布捂住了半張臉,皺著眉頭推車:“干嘛的你?” 下仆晃了下手里的銀錢:“跟你做個買賣。” 這兄弟猶豫了一下,很快點了頭。 兩人將糞車推走,尋了個僻靜角落說話。 “你只要到外頭,找個暗處的婆娘多說兩句,過兩天消息就傳開了。”下仆嘀嘀咕咕說了幾個可行的,“只要說她心里頭有人,私下早有定情,根本不想成婚就成。” 桂府推糞車的搖頭:“那不行。回頭一查就查到我了。” 下仆拿出一點銀錢往人手里塞:“哪能那么容易?你污在別人身上,就說是聽府上別人說的不就成了。” 那兄弟掂了掂銀子重量,猶豫一下點了頭:“成。” 下仆賄賂了人,發(fā)現(xiàn)用的銀錢比想象中少,齜著自己黑黃的牙笑了下,興沖沖前往傅府,打算以同樣的方式買通一個臨時做工的人。 他是全然沒想到,桂府這拿了錢的兄弟四處張望了一下,將錢往自己腰帶里一塞,轉(zhuǎn)頭將糞車處理好,回到桂府就將這事給上報了上去。 下仆匆忙跑去傅府,在后門才尋著一個胖乎乎準備出門采買的婦女,抬手招呼:“姐,姐,您是府上負責(zé)買菜的?” 婦女自上而下輕蔑打量起了這個下仆:“哪家的人兒啊?不知道咱們兒傅府自上到下管教得嚴?我干什么關(guān)你什么事兒了?” 這口音一聽便是京都本地的婦女。 下仆心中咯噔,立刻賠笑:“姐,打擾了。我是來替人傳話的。是想問問馬八是在這兒做工么?” 婦女一聽這個名字,在腦中過了一遍,確認了不是自己府上的,可臉上神情卻是變了,收起了那輕蔑的打量:“喲,找馬八?得兒,跟我進門。你可別亂走。” 下仆懵了一下。 怎么還真有馬八?這名字他是胡謅的啊。 婦女轉(zhuǎn)頭往傅府府上走,臉上滿是不耐:“快跟我進來,我等下還買菜呢。這馬八今個正好當(dāng)值。你在門內(nèi)稍微等等,我去叫他。” 下仆暈乎乎跟著婦女從后門往里頭走。 一進門,婦女將門利落關(guān)上,一把拽起了這人的衣服往里頭拖,嘴上大喊起人來:“來人吶!這外頭來了個鬼祟不知道干什么的!” 話剛落,一群手上拿著桿子、鋤頭等東西的仆役就圍了上來。 下仆被拽得摔到地上,卻絲毫沒能掙脫這悍婦的手臂:“不是,誤會,誤會!” 婦女把自己手上提著的東西一擱,一巴掌糊在下仆臉上:“當(dāng)老娘沒見識過你這種玩意兒?敢來我們傅府兒尋麻煩,吃撐了吧!” 第15章 傅辛夷聽說自己府上抓住了一個搞事的,還押送了官府,一時有點震驚。 良珠在她邊上細說著詳細經(jīng)過,借此教育自家小姐:“您別看現(xiàn)在出門一個個人模狗樣的,其實私底下腌臜事多了去。小姐您這雙眼睛這才熬過來呢。” 傅辛夷拿著自己小鋤頭看向良珠:“當(dāng)初下毒的人,不是說抓住了么?” 良珠“嘿”了一聲:“那是抓住了。可您看,新的人又上來了。這世道人心最是難測。” 傅辛夷沒回話。 她腦中回想了一下當(dāng)年關(guān)于自己中毒的事情。她年紀小,很多事情傅尚書和顧姨娘并沒有告訴她。就連她娘出殯那會兒,她都還在病床上躺著,靠大夫掛著一條命。 一位官老爺?shù)姆蛉硕寄鼙蝗讼露径竞Γ@世道確實是人心難測。 如今這回…… “有問出來是誰派來的人么?”傅辛夷問良珠。 良珠湊近傅辛夷,低聲說了:“是翰林府盧大人的兒子盧旺申盧公子派的人,這人還去了一趟桂府。顧姨娘知道這事后,親自去桂府尋桂夫人了,再多的我也不清楚。” 傅辛夷點頭。 良珠繼續(xù)壓著聲音:“盧公子這事難算大錯。不過盧公子和桂三小姐的婚事怕是成不了,只不知道最后會鬧成什么樣。傳出去整個京城都要看笑話。小姐您以后可不能找這樣的人家。” 傅辛夷笑開:“我還小,成婚的事不急。指不定一輩子就陪在爹身邊。” 良珠吐舌頭:“反正我一輩子留在小姐身邊。” 傅辛夷點了點旁邊剛挖松的土:“那勞煩,幫我把新買來的種子種下去。記得一個坑放三到五粒就好。” 放少了怕一個都發(fā)不出芽來,放多了怕回頭發(fā)芽都擠在一起。 良珠頭疼:“這又是什么種子?” 傅辛夷低頭繼續(xù)挖坑:“聽說是海外來的品種,說了個稀奇古怪的名字。等種出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