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_分節(jié)閱讀_102
可小二不知道的是,自在門與無妄宗早有勾結(jié)。 無妄宗之所以能抓到安路遙,全是自在門的功勞。自在門副門主吳浩南與安路遙是至交好友,很容易便能得到安路遙的消息,然后由無妄宗前往捉人。兩方已經(jīng)商量好,得到開陽之元后,由兩派掌門共享,這樣既不會壞了自在門正道大派的名聲,又能得到開陽之元。 淥水汀一役后,燭龍教立時派出人馬前往紀(jì)城尋找小二,無妄宗也同樣企圖搶先一步得到小二,兩方人馬于中途相遇,地明王便帶著眾人與無妄宗斗到一處,而天明王則獨自一人率先沖入紀(jì)城。 而長樂在得到小二身份曝光的消息后,也急忙趕來紀(jì)城,想要把小二帶走。卻沒想到還是晚了些,與天明王對上了。 而一直隱藏在暗處的自在門,此時便現(xiàn)身于小二面前。 出了城,吳浩南帶著小二共乘一騎一路疾奔,從黑夜一直到薄暮時分。太陽破曉的霎那,金光從天邊鋪灑過來,把晨煙都撥開了,景物漸漸清明起來。 小二一直揪著心,怕長樂或者左擎蒼追上來。 吳浩南忽然拉了拉坐騎的韁繩,速度立刻慢了下來。小二趕緊問,“怎么不走了?” “走了這么遠(yuǎn),他們追不上了。先休息一會兒吧。” 小二此時早已沒了主意,人家說什么就是什么,點點頭,翻身下馬。 可誰知腳剛一落地,還沒站穩(wěn),忽然感覺后頸一疼,眼前一黑,瞬間失了意識。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便已是另一番景象。 身下冰涼冰涼的,寒意透體,臉頰貼著堅硬的石頭地。四周光線暗淡,有火燭的光線反射在黑色的地面上,往前看,只看到黑漬斑斑的墻角,好像是干涸的血跡一般。 空氣中彌漫著塵封的壓抑氣息。 他試著動了動,卻發(fā)現(xiàn)手似乎被繩索禁錮住了,并且由于長時間沒有動,有些麻木的感覺。腳上也被加了鎖鏈,一動就嘩嘩的響。 聽到那清脆的鐵物碰撞聲,他仍舊有些迷糊的意識,一下子清醒了。 【這是……哪里?】 作者有話要說:補(bǔ)完了~~ 第37章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又要考試又要交paper,有點焦頭爛額,所以更新會比較慢…童鞋們原諒俺吧~~~~~剩下那半章會盡快放上來~【這是……哪里?】 頭仍舊隱隱作痛,小二用肩膀頂著地面,一下子翻過身來。觸目所及只有黑色的墻壁,仿佛是用鐵鑄成的一般,沒有窗戶,只有一扇緊閉的門,門下面有一條窄小的縫隙,白色的光線從那里淌入這個壓抑的空間。 小二感覺頭皮發(fā)麻,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不久前不是和爹爹的好友吳浩南在一起么?這是怎么回事? 這一切變化對他來說來得太突然太莫名。無端端地長樂和另一個很恐怖的人出現(xiàn)在他的小院里,又無端端地來了個爹爹的舊識說他處境危險,下一瞬間,卻被鐵鏈鎖了手腳,被囚禁在這里。 四周寂靜一片,干巴巴的空氣里隱藏著未知的威脅,好像隨時都會張開流著口水的巨口將他吞噬入腹。他動彈不得地側(cè)躺在地面上,全身都微微打抖,既害怕又茫然。 “有……有人嗎?” 他嘗試著叫了幾聲。聽不到回應(yīng),仿佛這個世界只有他一個人。 于是他漸漸放開嗓子,大聲叫喚著,“有沒有人啊!!!來人啊!!!” 喊了一會兒,還是沒人應(yīng)答。漸漸的他就不再喊了。只是心臟在胸口轟鳴著,在這寂靜中恍如驚雷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忽然響起了腳步聲,自遠(yuǎn)及近。小二一下子緊張起來,牙關(guān)不停地相互碰撞。 不知道一雙腳的影子從門下的縫隙間晃進(jìn)來,門鎖咔嚓地響,刺耳的吱呀一聲,大門開啟。 洶涌的陽光猛地刺入瞳孔,小二難受地別過頭瞇起眼。還不待他調(diào)整過來,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突然將他從地上拽起來,他驚叫一聲,慌亂中只來得及看到眼前晃動的人影。兩個高大的男人將他從地上架起來,瘦小的他被夾在中間,腳連地都沾不到。 小二一抬頭,便看到吳浩南就站在不遠(yuǎn)的地方,眼神冰冷而莫測。 “吳伯伯?” 吳浩南沒有回應(yīng),只是用威嚴(yán)的聲音對押著他的兩人說,“帶去見門主。” 門外其實是一個同樣密閉的走廊,陽光是從靠近墻頂?shù)臇艡陂g照射進(jìn)來的。小二看到走廊在不斷后撤,而前方還在無盡地蔓延,陽光一點一點向上升過去,漸漸被擋在黑色的邊緣之后。他驚覺這走廊是一點點下沉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是在地下,空氣從四面八方擠過來,壓得人透不過氣。 小二嚇得話都說不出來,連掙扎都不敢。他很想問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卻不知道向誰開口。 越往深處走,走廊的機(jī)構(gòu)越復(fù)雜,時常有延伸向別處的岔路,后面是黑黝黝的一片,不知道通向何方,七拐八拐的,拐到人暈頭轉(zhuǎn)向,此時就算把小二扔下來讓他逃跑,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跑出去。 最終,他們停在一扇鐵門之外。 吳浩南從后面趕上來,向里面說道,“稟門主,人已經(jīng)帶到了。” 過了沒多久,里面?zhèn)鞒鲆宦晳?yīng)答,聲音不大,穿透力卻極強(qiáng),那一扇鐵門在這一道聲音面前就像不存在似的。 吳浩南掌上用力,將厚重的鐵門推開。 門后面的空間,雖然大,卻像把光明都吞盡了,一股腥味順著開門的縫隙涌出來,在鼻間漸漸濃郁。 那是一個囚室,堅實的墻壁上裸露著粗糙的石礫,架子上放著形狀奇異的鐵器,有些生了紅色的銹,有些還閃爍著森冷的光,火爐里的碳滋滋冒著不祥的煙,一面墻上掛了一排鞭子,有些粗有些細(xì),還有些生著倒刺,看起來分外可怖。 囚室正中間,有三張十字形的刑架,而正對著小二的架子上,綁著一個渾身浴血的人。 小二的眼睛在一瞬間張大,腦子里一片空白。 刑架上的人,似乎已經(jīng)吃了不少的苦頭,無力地垂著頭,夾帶幾絲雪色的長發(fā)頹唐地散下來,素衣早已看不出原來的顏色,襤褸成了一條條一縷縷,被雪色浸染透了,數(shù)不清的傷口已經(jīng)無法分辨是用什么造成,縱橫交錯,遍布在上了年紀(jì)卻依然挺拔修長的身體上。他雙手展開,被固定成一個有些凄然的十字,血水順著腳踝流下,在刑架下方聚集成小小的一灘。 “爹……”小二喃喃地動了動嘴唇,全身都僵住了。 刑架上的人,竟然是安路遙。 仿佛是聽到了這一聲輕喚,安路遙全身一震,隨即手指動了動,頭也緩慢地,逐漸地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