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_分節(jié)閱讀_73
他二十多年的一腔深情,換來的就是這一碗毒藥。 “呵呵呵呵……” 倏然的,一陣笑聲從安然的喉嚨深處析出來,聲音不大,卻帶著幾分心碎的癲狂。 他覺得這一切太可笑了,他追了這么久,等了這么久,越是努力地想要抓回小二,小二就離他越遠,如今終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為了外人,小二一次一次地選擇拋開他。如今在他失去一切眾叛親離的時刻,小二卻給了他最致命的一擊。 他真的再也無法故作輕松。 小二看著安然的樣子,忽然覺得有點詭異,有點害怕。但他卻沒有逃,而是倔強地站著,瞪著那個令他恨之入骨的人。 安然笑得彎下腰,站不穩(wěn)了一樣,一手扶住桌檐,一手擦去笑出眼眶的淚珠。他抬起眼來,那里面的目光都碎成了一片一片,再也無法拼湊完整,讓人看著,都會覺得疼痛。 “你竟然恨我?”他喃喃地說著,“我一直追著你……你竟然恨我…… “你難道看不出,這世上最在乎你的,是我么?……” 小二瞪視著他,手死死攥緊,隨時準(zhǔn)備著打一架一樣。 “也罷……”安然忽然輕笑一聲,尾音帶著些魔魅的輕盈,“既然要恨…就恨到底吧…” 話音落,白影一揮,小二感覺一瞬間安然就到了他面前,死死抓住他的手腕。那一瞬,安然的面容變得陌生,沒了往日暖暖的笑,沒了那股清冷若仙的感覺,清澈的眉眼間,多了幾分狂亂的決絕。 細(xì)瘦的手腕卻蘊含著無盡力道,小二被那力量攝住,一把被按倒在木桌上,不論怎么掙扎,都無法擺脫安然的壓制。 “放開我!!你干什么!??!”小二害怕了,拼命掙動,奈何沒有武功的人怎么可能是武林高手的對手。 安然湊在他耳邊輕聲說,“哥哥…你知道么?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喜歡得控制不了自己……可是……你從來不會多看我一眼……” “安然!??!你瘋了!??!快他爹的放開老子!??!” “噓……”顫抖的聲音中,恍惚有著幾分哭泣般的痛楚,“你知道我有多少次就想這樣…抱住你…壓住你…讓你永遠也不會離開我…永遠也不會為了別的人丟下我…我一直等你…一直等你…” 小二忽然不掙扎了,喘著粗氣,恨聲說,“等我?你等我的方式就是搶走所有我愛的人??。。 ?/br> “你愛的人?哈……他們都不是真的愛你……只有我……只有我是真心對你的……你卻棄之如蔽履……” 小二仿佛感覺有什么濕濕的東西掉到了他脖子后面,滑進了衣衫之中。 安然用力地吸了口氣,聲音再次輕松起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強自忍耐?反正你我并非血親,你又恨我…… “能當(dāng)你最恨的人……也不錯……” 話音落,是衣衫破裂的聲音。 小二感覺自己的心臟一瞬間凍結(jié)了起來。他不敢相信安然要做什么,他不敢相信安然會這么做。 “放開我?。。?!你這個王八蛋?。。。∧愀遥。。。 ?/br> “呵……我還有什么不敢的?” “我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 “好啊…那就殺了我吧…” 被撕扯開一般的痛楚從最脆弱的地方襲來,小二慘叫一聲,挺起上身,狂亂地?fù)u著頭,安然卻看不見了似的,只是報復(fù)一般,一點一點把他打開。 “不要…別…停下來…”小二的聲音里已經(jīng)帶上了哭腔,“停下來…停下來…” “停不下來了…”安然的聲音好像很遙遠,又好像在耳邊,“恨我吧…” 小二早在疼痛襲來的一瞬就失去了掙扎的力氣,只能控制不住地流著眼淚,趴在桌子上,凄慘地任人擺布。嘴里徒勞地說著,“我恨你…我恨你…殺了你…”,但就連這份骨氣也漸漸被疼痛消磨殆盡,變成了哀求。 “救命…救救我…閔然…” 聽到那兩個字,安然頓了一下,隨即動作幅度越發(fā)大了起來,好像是憤怒,好像是懲罰。小二眼前泛黑,最后昏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不要打俺… 經(jīng)此一役,安然童鞋正式從掛名小攻升級到有實質(zhì)性行動的小攻… 第27章 小二醒來時,一切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他一個人躺在飄渺殿的床上,身上蓋著錦被。清風(fēng)從窗外灌進來,在地面上打著旋。 小二默默坐起來,下身傳來的裂痛另得他倒吸一口冷氣。 眼前空空曠曠的,華麗的屋棟,重疊的紫紗,延伸向遙遠的空洞之中,四下寂靜,好像世界上就只剩下他一個了。 小二的腦子里還木木的。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是一場噩夢?】他很想這么騙自個兒,但是陣陣的疼痛清晰鮮明得像用刀刻出的一樣。 此刻小二突然不合時宜地想起來兩句諺語:偷雞不成啄把米、賠了伴人又折兵。 他只覺得,世界上最可笑最失敗的報復(fù),可能就數(shù)他這一次了。 想著想著,忽然對自身產(chǎn)生某種深刻的厭惡。說不清是因為憤怒還是羞恥,是怨恨還是自卑,這一刻他真的希望自己不是安常,這樣就不會成為安然的哥哥,就不會認(rèn)識這些不該認(rèn)識的人,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了。 或者…成為一個比安然還要出色的人,這樣就不會永遠輸給他,永遠當(dāng)被拋棄、被忽視的那個,最后還要被最恨的人如此欺侮。 心里酸酸疼疼的,是無窮無盡的恥辱和委屈。他原本的愿望如此簡單,只是想找一個相伴之人,白頭偕老,可是為什么這一切都會發(fā)生呢? 在床上發(fā)了會兒愣,他才稍稍轉(zhuǎn)動麻木的思緒,想起為什么原本在驚蟄殿的自己會跑到飄渺殿來。 拉過床邊擺放的一套衣服,套在身上,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忍著股間鮮明的裂痛,一瘸一拐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