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妖后的小太監_第180章
她受不了繼續疏遠姚喜, 姚喜的身世得趕緊有個定論。 要不是馮檠的閨女當然最好,她和姚喜該怎么過還怎么過, 這兩日發生了什么姚喜甚至沒必要知道。要是馮檠的閨女就比較麻煩了……哪怕她越過了心里那道坎, 姚喜呢? 老話說:姑表親姑表親,扯斷骨頭連著筋。民間親眷之間成親的不在少數,可那是平輩之間, 逾輩相愛可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若姑侄舅甥想在一起便在一起,豈不亂了輩份?皇家更得為百姓之表率。 她倒是不在乎世人的眼光, 但是在乎姚喜的想法。 而且她要接受姚喜馮家女的身份, 比接受姚喜是個太監要難得多。她十幾歲的時候經歷萬家滅門, 不久后被先帝爺接入宮中做了皇貴妃,沒過幾年就被立后,后來先帝駕崩又做了太后…… 她與先帝爺縱無夫妻之實,但她是打從心底里把自個兒當馮家人的,馮家人怎么能與馮家人相愛呢?就拿馮乾來說, 她永遠不會把皇帝當男子看待,兒子就是兒子。 可是命運弄人。她和姚喜已經相愛了啊!所以,要么姚喜不是馮家女,要么她寧愿不做馮家婦。反正她無論如何要和姚喜在一起! 馮檠奉旨進宮時已過晌午了。 萬妼傳了午膳,在膳廳坐著等宮女領馮檠進來。 “不知太后傳臣弟進宮所為何事?”馮檠忐忑著步入膳廳,拱手向萬妼行了禮。萬妼于他而言不止是太后,更是長嫂,太后年紀再輕禮數也是缺不得的。 “坐下說話吧!”萬妼揉著眉心道。 馮檠見太后心事重重的模樣,心里愈發不安。可是他一個閑散王爺,一不爭權奪力,二不魚rou百姓,太后怎么就盯上他了?難道王府里的誰做過什么事兒得罪了太后他卻不知道?馮檠戰戰兢兢地摸著椅子沿兒坐下了。 “這是你的宅子?”萬妼拿出一旁卷起的幾幅畫遞給馮檠。 馮檠展開畫看了看:“是……”他聽說了。太后娘娘前日差了人量了這處宅子,還帶畫師畫了許多畫,難道太后娘娘看上這宅子了? “哀家記得你一直是住康王府的啊?”萬妼又問道。她盼著這宅子是康王新近買的,盼著姚喜并非馮檠之女。 “是。這宅子是我家老三住著的。”馮檠恭恭敬敬地道。 “這宅子是你一出宮便置下的?還是……” 馮檠如實道:“回太后。這宅子原是姚和正的,我家老三師從姚和正,怕恩師落罪后姚家祖宅落入旁人之手,便向皇上要了來。”馮檠并不忌諱幫姚和正說話,他清楚姚和正的為人,否則不會讓兒子拜他為師。只可惜他不在朝中,在姚家之案上出不了什么力。 萬妼的眼睛一亮,聲音也高了許多:“那宅子是姚和正的祖宅?”所以說,這兜兜轉轉的,到頭來姚喜很可能還是姚家的閨女?那真是太好了!萬妼簡直高興得熱淚盈眶。 “太后看中了那宅子?”馮檠有些為難。要是尋常宅子,他肯定識趣地主動獻與太后,他絕不會傻到因為一點小事和這位祖宗結下梁子。可那宅子是姚大人的祖宅,祖上幾輩生也在那兒死也在那兒,宅子承載著姚家好幾輩人的記憶啊! 太后娘娘要是把宅子占去后拆了重建可怎么辦? “不不不。那宅子你叫你們家老三好生照看著就好。”萬妼笑著搖了搖頭。她心情實在愉悅,便十分難得地熱情招呼馮檠用飯。 馮檠推說進宮前在王府用過飯了,只飲了些茶水陪席。 康王走后,萬妼開始眼巴巴地盼著姚喜回來。 她昨日被噩耗沖暈了頭,一時之間不知該怎么面對姚喜,只想一個人安靜呆著理理思緒。然而她突如其來的冷淡態度深深傷害了姚喜,她現在想起姚喜哭著問她是不是不愛自己了的畫面,心里還是一陣難受。 她好想立刻把姚喜緊緊摟進懷里,明明白白地告訴姚喜自己有多愛她。她也想告訴姚喜關于她身世的事,蘭婕妤興許真是她的jiejie。 “姚喜沒說什么時辰回來?”萬妼越等越焦躁。她想出宮去茶樓尋姚喜,可又怕半道上錯過了。姚喜出宮一般也就耽擱兩個時辰,今日都四個時辰了,還沒個人影兒,萬妼不由得擔心起來。 宮女道:“回娘娘。公公沒說。” “立刻差人去茶樓將姚喜接回來!”萬妼等不下去了。她昨夜和姚喜有過不愉快,分開睡了一夜,早上起來也沒見過面,這已經遠遠超出了她能忍耐與姚喜分開的極限。她必須馬上見到姚喜,不然會發瘋的。 幾個太監領了命快馬加鞭往茶樓趕,約摸兩刻鐘就回來了,卻沒帶姚喜回來。 “人呢?”萬妼越來越不安,開始有一些不好的念頭。姚喜是不是出事了? “回娘娘。茶樓掌柜陶姑娘說公公今兒個沒去過。” 姚喜沒去茶樓?萬妼的心不停地往下沉。“馬上派人去找!宮里的人商鋪的人都叫上,把京城翻個底朝天也得給哀家把人找到!”上次姚喜不見好歹是在宮里邊兒不見的,宮里再大能大到哪里去?可這次是在宮外,宮外那么大,找一個人無疑是大海撈針。 萬妼剛吩咐下去,出宮尋人的太監走了沒多久就飛快地跑回來復命。“娘娘,姚公公回來啦!” 姚喜與隨從出宮的兩個小太監說說笑笑地過了溪水,大老遠就看到太后娘娘站在大殿門口,面前圍了一大幫子人。難道宮里出事了?姚喜加快了腳步。 “娘娘。這是怎么了?”姚喜到了殿前,宮女太監們自動讓開一條道。 “進來!”萬妼又喜又氣。她上前幾步拉著姚喜的的手,將人拖入殿內,用力合上了門。 姚喜臉上本來洋溢著撿了銀子才會有的燦爛笑容,回宮見太后娘娘火氣這樣大,嚇得縮起了脖子。“娘娘別生氣,我知道錯了。”她今日在宮外是耽擱地久了些。 “你嗓子怎么了?”萬妼對于姚喜出事的擔憂才散了,又發現姚喜的嗓子沙啞得可怕。 姚喜清了清嗓子,傻笑著道:“沒什么。今日說書說得久了些。” “說書?哀家可是差人去過茶樓的,陶小霖說你根本沒去過。”萬妼心疼得不行。她端起茶水遞給姚喜,又大聲對殿外候命的宮女吩咐道:“萍兒。馬上去叫廚房做些雪梨羹送過來。” 姚喜接過茶潤了潤嗓子道:“不想娘娘不開心就沒去陶姑娘那里。我在東街那邊新找了家茶樓,和掌柜的談好了,茶水錢與我四六開。”姚喜說完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布包,得意揚揚地把里面的東西掏出來遞給太后娘娘道:“我今兒說了四五個時辰,加上聽客們的賞銀,足足掙了十二兩七錢呢!” “嗓子疼就少說點話。”萬妼心疼地把姚喜抱進懷里,勸道:“你把說書當個樂子就好,又不是糊口的營生,犯得著一氣兒說四五個時辰么?” 姚喜偎在娘娘懷里沒說話。她要是不賣力些,猴年馬月才能掙夠一萬兩銀子啊? 萬妼也想起來自己昨夜提到一萬兩的事,又感動又內疚地托起姚喜的臉問道:“是因為哀家的那番話么?” 姚喜眨著大眼睛點了點頭。 “哀家不過說的玩笑話。你想要哀家要便是了,一萬兩哪有那么容易掙的?難不成你不掙夠銀子就真的不碰哀家了不成?” “可是我怕娘娘委屈,我給了陶姑娘一千兩,卻什么都沒給過您。那一萬兩我盡力而為,無論如何會給娘娘一個交待。”姚喜環住太后娘娘的腰,喃喃地道:“我明白娘娘昨日為什么生氣,說到底還是因為陶姑娘。我會證明娘娘在我心里比她重要千倍萬倍的,您消消氣,別再讓我一個人睡了好不好?沒有您我睡不著。” “哀家也是。”萬妼捧著姚喜的臉吻了下去…… “娘娘,雪梨羹好了。”萍兒端著東西在門外道。“娘娘……” 躺在地上滿身凌亂的姚喜用力推開太后娘娘。 萬妼以為姚喜身子又犯疼了,趕緊停了手。“還那么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