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妖后的小太監_第169章
“我不出去了,從今往后半刻也不離開娘娘。”姚喜痛哭著偎在太后娘娘懷里道。她那些小堅持在娘娘的難過面前都不值一提,安心被娘娘寵愛著又有什么不好呢?自己總想著自立, 說到底其實是因為自卑的緣故。能做娘娘的金絲雀,她三生有幸! “哭什么啊?”萬妼掏出帕子替姚喜抹去眼淚。 姚喜哭著用很重的鼻音道:“開心的。”哭了會兒突然抬起頭道:“可是娘娘這么做真的沒事嗎?皇上和朝中大臣……” 萬妼冷笑一聲將姚喜攬進懷里,寬慰她道:“別說這條街上的一切哀家都掏了銀子的,便是沒有掏銀子,任誰也不敢說什么。”皇上不會說什么,百官不敢說什么,除非哪個活膩了的想步朱向昌的后塵。 呃……姚喜止住哭,從太后娘娘懷里起身打量了眼四周。這條街上的所有東西娘娘都掏了銀子嗎?所以她們是來搬家的還是來逛街的啊? “走。陪哀家逛逛去,喜歡什么盡可以買。”萬妼牽住姚喜的小手道。 姚喜看太后娘娘難得開心成這樣,也不想說掃興的晦氣話。唉,搬家就搬家吧! “娘娘,我記得這幾座宮室里原本住著人的啊,好像是秦美人和李貴人她們?”姚喜陪太后娘娘走進御用監開的木器作坊時不禁問道。 “哦。哀家叫她們連夜搬了,反正宮里空著的地兒多得是。”萬妼拿起個盛點心用的圓木托盤放在姚喜的小腦瓜旁比了比,笑著道:“小姚子,這盤子竟和你的臉一般大,很算有緣,不如咱們買了吧?” “嗯嗯。”姚喜笑著點了點頭。她其實有些尷尬,怎么說也在司苑局當過一兩年的差,二十四衙門里有不少人都是認識的,今兒這條街上毫不夸張地說,真的很多熟面孔。看各衙門里有頭有臉的人物在這里裝掌柜伙計,真的很難入戲啊!跟過家家似的。 “奴才等給太后娘娘請安,太后娘娘萬福金安。”木器店里的人見太后娘娘領著姚公公來了,趕緊上前跪地行禮。 萬妼面色一冷,俯視著眾太監道:“沒人交待過你們嗎?進了這條街,沒有主子奴才。你們是開店的,哀家是買東西的,是不是連這點差事都當不好啊?” 太監們面面相覷,這真的是進退兩難啊!對娘娘不敬是死罪,抗命不遵也是死罪…… 姚喜勸正為難著不知所措的眾人道:“娘娘說什么大家照做便是了。” “奴才等謹遵太后娘娘懿旨。”眾人起身繼續扮演起各自的角色。 “這盤子多少銀子啊?”萬妼問掌柜的道。她一點都不尷尬,反倒覺得特別新鮮。她大戶人家出生,出閣前就沒怎么親自買過東西,入宮后就更別提了,今兒正好過過癮。 掌柜的是御用監掌印太監,他聽太后娘娘這么問,一時不知該怎么回答。各衙門的東西都是特供宮中的,哪里有什么定價?可是太后娘娘問了,他又不敢不回話,只得道:“您看著給就行。” 萬妼丟開盤子面色不快地道:“誰做生意是像你這樣做的?看著給?那哀家直接拿走不給錢行不行啊?” “行行行。”掌柜的嚇出一身冷汗。他不該來的,要不是別的衙門的掌印都來了,他是說什么也不會來找死的。 “行你個大頭鬼!”萬妼被壞了興致,她大聲吩咐店里的“伙計”道:“傳哀家的旨意,這條街上開店的擺攤的都給哀家入戲點,誰要再敢掃哀家的興,識趣的自個兒了斷吧!”說完冷著臉隨手拿起個木雕的線香座問掌柜的道:“這個多少銀子?” “二……二兩?”掌柜的嚇得聲音都是抖的。他不過是隨口一說,真論起價來,以這香座的做工放市面上少說也得值十幾兩銀子。他也不怕衙門里的帳對不上,太后娘娘脾氣雖大,還是體恤底下人的,這街上的所有東西娘娘已經給過各衙門銀子了。娘娘其實可以不給的,宮里東西說到底不就是太后娘娘和皇上家里邊兒的東西? 萬妼正要掏銀子,忽然發現自個兒是空著手來的…… 她在宮里沒事兒怎么可能帶銀子在身上?別說銀子了,為了方便和姚喜說話,連伺候的人都沒帶。 氣氛頓時尷尬起來,萬妼想付錢沒法兒付,掌柜的看出來了太后娘娘的窘迫可又不敢不收。 “忽然又不想要了!”萬妼“啪”地一聲扔下香座,牽起姚喜往外走:“咱們再瞧瞧別家兒去。” 出了木器店,外面有擺攤賣糖畫兒的。 姚喜開心得拉著太后娘娘上前道:“娘娘,咱們買一個吧?” 萬妼在發愁。她身上真的一個字兒都沒有啊!又沒帶人伺候,要是帶了人來,一般伺候的人身上都會帶些賞銀,方便她隨時隨地賞賜人。 “買!”萬妼沖姚喜笑了笑道:“那你在這兒挑畫,哀家進木器一趟,把最開始看中的那個盤子買了。” 御用監的掌印太監見太后娘娘走了,本來以為自己成功躲過了一劫。誰曾想一眨眼的功夫太后娘娘又回來了……這位姑奶奶又回來做什么啊?掌印太監心都涼了。 萬妼是來打劫的。她不想因為沒帶銀子的事壞了姚喜的心情,既然是來逛街的就該有個逛街的樣子,她絕不會食言白拿這里的東西。可是命人回去拿銀子也得耽擱好一會兒,她總不能和姚喜干等著吧? “你過來!”萬妼把掌柜的叫到面前。 “是。”掌柜的趕緊從柜臺后出來了。 萬妼低聲吩咐道:“你現在身上有多少銀子全部掏出來!” “您現在……是太后娘娘還是買東西的主顧啊?”掌柜的有點分裂,他實在鬧不明白太后娘娘這又是鬧的哪一出。娘娘沒帶銀子命人回去拿便是了,怎么會找他要?他怕娘娘在試他夠不夠入戲。 “太后!”萬妼不耐煩地攤開手道:“趕緊的。” “奴才遵旨!” 姚喜全神貫注地看著師傅做糖畫,身旁忽然傳來太后娘娘的聲音:“挑了幾個啊?” “兩個。已經好了一個了。”姚喜把做好的那個遞給太后娘娘道。 “怎么不每種畫兒都要一個?”剛把御用監掌印打劫一空的萬妼底氣十足地道。 姚喜貼過去輕輕抱住太后娘娘的胳膊道:“吃不下那么多!” 買完糖畫二人繼續開開心心地逛著。萬妼突發奇想地問姚喜:“買東西是要討價還價的,咱們要不要在下一家試試?” 姚喜舔著糖畫白了太后娘娘一眼。我天真可愛的娘娘誒,誰敢當真跟您計較價錢?還不是您說什么就是什么? 于是姚喜被迫見證了她所見過的最尷尬的一次講價。 萬妼在胭脂店拿起盒香粉問:“這個多少銀子啊?” 尚服局的黎尚服恭恭敬敬地道:“這盒香粉十兩銀子。”御用監的人已經來打過招呼了,她只得給各種供品珍品定上價。上百兩的香粉,跳樓大甩賣只要十兩銀子。 萬妼望著姚喜一笑,回頭問黎尚服:“二兩銀子賣不賣?”她想給個極低的價格,然后享受慢慢往上加價的樂趣。 黎尚服愣住了。太后娘娘這又是什么新玩法? “賣!”別說二兩,就是二錢她也不敢不賣啊! “……”萬妼冷了臉道:“那要是一兩呢?要是一文呢?” 姚喜知道太后娘娘又要動怒了,忙從娘娘給她買東西的錢里拿出二兩銀子遞給黎尚服道:“香粉我們要了。麻煩包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