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妖后的小太監(jiān)_第51章
進了房,姚喜愣在了門口。 仿佛時光倒流一般,推門所見又是一地狼藉,不過這次她被扔的只有褥子,別的全是孟立鞍的東西。姚喜猜到定是那兩個不好相處的值夜太監(jiān)干的,沒扔她的東西也是因為她除了那床褥子別的東西都還在司苑局。 看來以后的日子也不好過啊!同住一屋怎么著也會有碰上的時候,到時候免不得要動手了。姚喜苦著臉彎腰去撿躺在地上的那條被踩臟撕破的褥子,好像聽到屋子里哪里有哼哼唧唧的聲音。 姚喜警覺地直起腰,隨手抄起一條小矮凳。 “誰?”姚喜做好了打一架的準備。 “是我。”回答的聲音虛弱無力,不過還是可以聽出來是孟立鞍的聲音。 姚喜走到傳來聲音的床邊,只見孟立鞍在那個值夜太監(jiān)之一的床上,用被子蒙著頭。聽到姚喜的聲音才露出頭道:“還好你中午沒回司苑局用午飯。” 姚喜借著屋內(nèi)昏黃的光看到了孟立鞍烏青的左眼:“那兩個王八蛋打你了?奶奶的,下手真重。你別怕,這仇我?guī)湍銏螅 蹦莾蓚€太監(jiān)打孟立鞍一定是因為她為了睡覺,把床上那兩個人的東西挪去了地上,孟立鞍這打是替她捱的。 “你報不了的。”孟立鞍掙扎著坐起身。 “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巧了,你哥我還就是個不要命的。”姚喜氣得直哆嗦。 孟立鞍笑道:“那你知道不要命的怕什么嗎?” 姚喜不知道。 “怕沒了命的。那倆都死了,你找誰報仇去?”孟立鞍指了指身下的床:“不然我哪里敢睡他們的床。” “咦~”姚喜嫌棄地往后退了一步:“你這人有毛病吧,他們死了該更不敢睡他們的床才對啊?多不吉利。”玩笑了兩句姚喜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向孟立鞍打聽:“那倆?怎么沒了的?” “今兒寧安宮不是進刺客了嗎?他倆守著門,能活?” “他倆不是守夜的么?刺客是下午那會兒來的,不該他們守門啊!”姚喜還是不明白。 “說起來都是報應(yīng)。中午那會兒他們在飯?zhí)靡娏宋遥驗闁|西被搬到地上的事要找我算帳,把我拉進屋里打了一頓不說,還扔了咱倆的東西……” 姚喜聽到這里有些不好意思:“我又沒啥東西,主要扔的是你的……沒事兒,我呆會兒幫你收拾,有丟了壞了的我給你買新的。”她身上還有隆宜公主賞的十兩銀子呢! “嗯嗯。你那會兒還在隆宜公主那里,沒回來。他倆見遇不著你,下午就和人換了班,說要挪出時間等你夜里回來找你算帳,誰曾想下午寧安宮進了刺客,他倆就……”孟立鞍說完感嘆道:“或許這就是命吧!” “死得好啊!!!”姚喜由衷地贊嘆道。如果以后這屋里只有她和孟立鞍,那洗澡或者換燒棉布包就都不是事兒了,孟立鞍真的是個老實善良的好孩子,她不方便的時候讓孟立鞍去屋外呆會兒就好。“對了,你怎么沒去寧安宮救火?” “疼得厲害,向管事的告了一日假。”孟立鞍苦笑道。 “傷到哪里了?”姚喜有些擔心,孩子年紀輕輕的,可別落下殘疾啥的啊! “肚子被他們踢抽筋了,躺了很久才緩過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什么了。”孟立鞍指了指桌子上的幾個用空盤蓋著的瓷盤道:“怕你沒用晚飯,我晚上去飯?zhí)玫臅r候多打了點回來給你留著。” 都傷成這樣了是怎么把那么多吃的帶回來的?姚喜眼睛忽然有點酸:“太后娘娘賞我的跌打藥還剩了點兒,我隨身帶著的,你趕緊抹一點兒。我先出去給你打點熱水回來,你安心抹藥,我回來會敲門的。”姚喜怕孟立鞍傷到一些不太方便示人的地方如是道。 第42章 此時已是深夜, 寧安宮的火滅得差不多了, 萬妼想著明兒一早還得上朝堂就準備去隆宜宮里先歇下。 隆宜一直在寧安宮陪萬妼坐著, 她沒勇氣跟著皇兄去景靈宮, 去了心里只會更難受。看萬妼起身要走,隆宜趕緊上前扶著萬妼道:“路滑, 隆宜扶著太后。” 剛才一言不合就翻臉,現(xiàn)在又突然示好?萬妼總擔心隆宜扶著扶著會冷不丁推她一把, 實在不敢讓隆宜扶。不過想到從今兒起要同住好些日子, 她也不想把話說得太難聽, 便笑道:“這么大的雨何必走過去呢?哀家已命人備好兩頂轎子了。而且你剛喝過酒,只怕自己都走不穩(wěn)道, 哪里還能扶得住哀家?” 說完命兩個小宮女過來扶著未醒酒的隆宜, 自個兒扶著芫茜往轎輦走去。 走去轎子的路上,萬妼對芫茜吩咐道:“明兒叫幾個有些拳腳的太監(jiān)陪著姚喜回司苑局一趟,收拾好行李搬到隆宜宮里候著。等他到了隆宜宮里邊兒, 記得把哀家吩咐的那些東西賞給他。對了,那個對姚喜起了殺心的太監(jiān)叫什么來著?” “回娘娘。好像是叫廖什么。”芫茜姑姑臉上一路掛著笑意。她嘴里回著太后娘娘的話, 心里卻還回味著方才唐懷禮對她說的話。唐懷禮約她幾日后一同去游湖, 她得想辦法和娘娘請日假才行。 “哦。殺了。”萬妼輕描淡寫地吩咐著, 想起什么忽然噗哧笑了出來:“芫茜你是沒瞧見,哀家說把這場火賞給姚喜的時候,那小東西失望得臉都綠了。哈哈哈哈哈哈……” “奴婢今日瞧見姚喜公服里邊兒穿得那件衫子又舊又破,他日子應(yīng)該也不容易。難得有機會得些賞賜自然高興,結(jié)果娘娘您說賞他觀火, 火能看不能吃,自然失望了。”芫茜是和鄭大運說完話回殿時瞧見的。 她本來對姚喜就有些內(nèi)疚,看姚喜寧愿穿得破爛些也不愿收鄭大運的東西,信說撕就撕,東西也在著火前搬去了雜物房說是要還給送禮之人,明明自己身上不見得有幾個子兒,還給主子獻那樣貴重的東西。芫茜對姚喜委實有些欽佩。 萬妼有些吃驚:“倒是瞧不出來。” 小閹驢送她的那對兒純金鎮(zhèn)紙就值不少銀子,沒想到小閹驢對自個兒舍不得花錢,對她倒是很舍得。 唉!小閹驢果然恨不能傾其所有地愛著自己。看來得多賞點了,但是賞多了小閹驢會不會想太多,覺得自己對他有別的意思呢?算了,還是適當?shù)刭p賞就好。 “姑姑怎么突然幫他說起話來了?”萬妼不想再說姚喜的話題,自從命姚喜回配房歇著后她腦子里就沒停過,時不時就會想起小閹驢那張臉。她心里是這么想的,可是一回味,好像方才脫口而出的那個問題還是關(guān)于小閹驢的…… 芫茜笑盈盈地道:“奴婢實話實說罷了。” “你總笑什么?”萬妼覺得芫茜自從去了桃林一趟,回來就常常傻笑。 芫茜收起笑容道:“奴婢不敢。娘娘,到了,奴婢扶您上轎。” “是不是和誰好上了?”萬妼可不傻,芫茜那種少女懷春的癡笑太好認了。姑娘家嘛,都是這樣,喜歡上誰就老愛在心里回味著那人的一言一行,還總不自覺地傻笑著。 萬妼瞧別人心跟明鏡兒似的,絲毫不覺得自己回想起姚喜臉綠的那刻笑出聲有什么不妥。 芫茜愣住了。她不敢撒謊,娘娘最恨不老實的奴才。也不敢承認,娘娘恨太監(jiān),更恨太監(jiān)頭子。雖說當年萬家罹難時唐懷禮還不是司禮監(jiān)掌印,可在太后娘娘心里,太監(jiān)都一個樣兒。 萬妼坐進轎中,看著沉默的芫茜笑道:“姑姑枯木逢春,是喜事啊。和誰啊?宮女侍衛(wèi)還是太監(jiān)啊?”其實從萬妼問話的順序,可以看出這三個選擇在她心里的優(yōu)先次序。 “太……太監(jiān)。”芫茜艱難地道。好好陪娘娘說著話,怎么突然就聊到這個了?而且什么叫枯木逢春,娘娘您會不會說話? “哦?衙門里的還是宮里邊兒的啊?”萬妼臉上的笑意淡了許多。 芫茜要是覺得寂寞想嫁人了,大可以告訴她,她不會不許,還會親自物色佳婿讓芫茜風光大嫁。挺機靈的人干嘛想不通和太監(jiān)好?太監(jiān)有什么好的?論容色遠不及宮女,論氣概又遠不及侍衛(wèi)。簡直是相好的下下下下下下之選。 若是尋常宮女倒也罷了,這可是芫茜啊!萬妼打從心底里覺得無論哪個太監(jiān)也配不上她家姑姑。 “宮里的。”芫茜真的不想把唐懷禮交待出來,聽說是太監(jiān),娘娘已經(jīng)有些惱了,要知道是唐懷禮娘娘會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