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涅之清風無憂_第70章
魏犨、狐偃等人神色防備,按捺不動,重耳彷若無人地夾著牛rou,取下腰間的酒壺,喝的津津有味。 那叫晏嬰的灰發老者負手走來,掃過重耳那桌,頓時威壓迫人,見那桌修為低微,不以為意地坐下來。 “這回多虧有師叔坐陣,方能保住楚國,叫魔宗的人不敢下手”,燕賜說道,晏嬰冷哼,“魔宗滲透到諸國,除了燕國、魏國仍在天道盟的控制下,煉妖門侵入晉國王室,合歡派的豎刁殺君謀權,若是楚國再落入他們手里,魔道勢力只會不斷壯大”, “主上,歇夠了便走罷”,狐偃低聲說道,重耳喝著酒,夾著牛rou送進嘴里,不緊不慢道,“著什么急,好酒好菜,吃完再走”。 聽的正元教弟子嬉笑道,“據聞合歡派的人精通媚術,那豎刁不過是個閹人,竟也能魅惑晉公,謀權奪位,惹得王室大亂”, “豎刁那點本事算什么?據說魔宗之妹,妖女璇璣,媚傾天下,妖惑眾生”,燕賜看了眼晏嬰,見他并無不悅,遂大膽說道,“上回聽方塵子師兄說,那妖女恬不知恥,竟在光天化日里,勾引我教年輕弟子”。 聽的他們提起璇璣的名字,衛無憂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心里隱約有些不舒服。 晏嬰不屑唾道,“妖女好色喜yin,男女不忌,不知鬧出多少丑事,魔宗帝恨拿她沒法,才指婚嫁給蚩離魔頭”, 燕賜給晏嬰斟茶,笑道,“師叔見多識廣,不如講來聽聽,也叫弟子們有所戒備”,眾弟子出聲附和, 晏嬰拍桌笑,“你們這些兔崽子,打聽這些作何?”,可實際他頗為受用,飲了口茶,遂說道, “說起來,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魔宗為血魔教教主離青冥和妖女璇璣定下婚事,因血魔教乃是帝恨的嫡系,故他想拉攏離青冥; 妖女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把離青冥迷的七葷八素的,誰知在二人大婚前夜,那離青冥竟發現自己的親meimei跟妖女在床上顛鸞倒鳳”, 眾弟子倒吸一口氣,眼中倒露出獵艷神色,嘴上罵道,“果真是妖女!不知羞恥!做出此等下作之事”,燕賜忙問道,“后來怎樣了?”, 晏嬰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吊足胃口,方開口道,“也不知那離青冥是忌憚魔宗,還是對妖女情意難舍,竟放走了她,可是,始終怒氣難消,便當場殺了他的親meimei”, “魔道果真乖張陰戾,弒殺手足,歹毒心狠”,有弟子搖頭嘆道, 晏嬰頓了頓說道,“素聞離青冥最是寵愛這個meimei,可見當時真是氣到癲狂,此后,離青冥性情大變,殘忍嗜殺,你等今后若是碰到他,切記莫要正面對峙”。 “魔宗四門,血魔教自此后對魔宗的忠心動搖,萬妖谷行事隱秘,煉妖門的元老怪性情不定,合歡派早就生了異心,被魔宗血洗一派,魔宗內部異心四起,這些年才能被天道盟壓制住勢頭”, 衛無憂臉色鐵青,放在腿上的手,不由握緊,她想起璇璣印在自己唇上的一吻,又想起那夜月色下,她不著一縷的模樣,身子被人看光了,也不羞惱、不躲避,她竟是這樣的人么? 衛無憂一顆心沉了又沉,只覺失望,又隱隱憤怒,情緒起伏不定,五味雜陳,只愿不再相見才好,從此便跟這魔女一刀兩斷。 作者有話要說: 別問我,不許問我,就算你們嚴刑伺候,或者不停刷雷,我也不會說的,我要堅守住嘴。 我唯一要說的就是,對于一路被虐的無憂來說,她所想的,都是事與愿違,所以她不想見某人,然后某人就出現了。 心疼無憂一分鐘。 無憂:我什么都不想要,什么都不要,什么絕世武功,大還丹,頂級仙獸,我什么都不想要 后媽:你幾個意思?問號臉 哦,我之前說妖女要出現了,搞半天是名字出現,別打我,下一章出現。 感謝慷慷的地雷,感謝貓咪咪的地雷和手榴彈,吸引富婆。 第63章 不識 “師叔可曾見過那妖女?”, 燕賜好奇問道, 晏嬰沉吟片刻, 方開口說道, “大約十年前見過一回,此女天性浪蕩, 媚色惑人,可這回魔宗指婚的蚩離老怪, 可不是離青冥那種癡情種, 蚩離老怪以女修為爐鼎, 汲取純陰滋補,不知多少女修死在他手里, 死狀可怖”。 “那豈非是魔頭配妖女, 天造地設的一對”,燕賜打趣笑道,眾人跟著哄然笑起來, 晏嬰搖頭,兩手攏袖, 不以為意地掃了眼重耳那桌。 狐偃壓低聲音, 朝重耳說道, “主上,那行人是修仙者,咱們先走罷”,重耳喝的微醺,趴在桌上, 打著酒嗝,說著胡話,“哎,走得了,走不了”。 店家攪動著熬煮的涼茶,炎炎夏日,不斷揮著手里的蒲扇,只聽的不遠處傳來鈴鐺的聲音,忽遠忽近,聲響不大,可茶鋪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鐺鐺的聲音有些熟悉,每一聲都引得衛無憂心尖微顫,她皺著眉,飲下一口茶,壓下心頭的不適。 “呀,那是個什么東西?”,店家驚訝叫道,眾人扭頭望去,就見湛藍天際,蒼茫云海,滿天秋色里,滿目蕭瑟黃土之上,緩緩走來一只青毛獨角,體形如牛,額頭有角的四足獸。 脖上掛著碩大的鈴鐺,隨著走動,發出一聲又一聲清悅的鈴聲,“這是什么靈獸?看著像是麒麟,難道云夢大陸出現了上古神獸?!”,有弟子驚訝說道, 晏嬰皺眉,發出不屑的嗤笑,“不是麒麟,是獬豸,說來也巧,那妖女來了”。 眾弟子皆是屏息,連同重耳那桌,竟都期盼地扭頭看去,唯有戴著幕離的衛無憂,攏袖低頭,一動不動。 眨眼間,獬豸就走到茶鋪,銅鈴般大眼,掃過茶鋪,背上坐著兩人,一黑一白。 那白袍先落地,一頭及腰銀發披在身后,上面梳著數條小辮,每條小辮都掛著一個銀色圓環,隨著步履走動,發出叮叮的聲音。 那人身形如幼童,雙眉如雪,眼眸呈詭異的灰色,揚動長長的銀發,便發出一連串的叮叮聲,震得正元教眾弟子心神一蕩,竟恍惚起來。 銀發人臉色蒼白的沒有血色,偏生五官絕倫,雌雄莫辨,墊著腳,個頭矮小,可輕易就把黑袍女子抱下來。 見她全身攏在黑袍下,唯有赤足如雪,指甲涂著鮮紅的蔻丹,襯得腳趾如珠如玉。 隨著跌進銀發人懷里,她的臉從黑袍下露出來,艷光四射,眸光流轉,紅唇如花,襯得銀發人的傾世容顏,都黯淡了幾分。 晏嬰聽的叮叮聲,眼皮微跳,握著茶杯,手指有節奏地輕敲著,不動聲色,倒是黑袍女子咬著手指吃吃笑道,“方才你們談的盡興,如今,倒是噤若寒蟬了”, 她的嗓音嫵媚,微啞,直往人耳里、骨頭縫里鉆,聞言整個人都酥了,只恨不得把她揉進懷里,恣意愛憐。 有的弟子禁不住,尋聲看去,見她媚眼微挑,入艷三分,連說話都是含嗔帶癡,黑袍下露出的赤足,肌膚如雪,腳背微弓,當場便看癡了。 衛無憂聽的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終是難忍地抬頭看去,見璇璣縮在銀發人懷里,頭靠著肩,一雙赤足凌空隨意踢著,唇角含笑,眉梢帶春。 “哼”,晏嬰重重哼了聲,猶如驚雷響徹在耳,眾弟子頓時驚醒,羞愧的滿臉通紅,不敢看她,再看向銀發人的眼神,又多了一分艷羨和妒忌。 “店家,來一壺涼茶”,銀發人的聲音尖細,就如十三四的孩童,雌雄難辨。 “銀銥,舍得放我下來了?”,璇璣懶懶趴在桌上,手支著頭,袖口滑落,露出一截如玉的手臂,雪白灼目。 銀銥斂眸,抬手飲茶,璇璣遂望向晏嬰那處,笑道,“原來名門正派,也喜歡做些背后議人長短的小人行徑,什么修士,不過都是些長舌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