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影后冥婚后_第23章
“哇,你這女人怎么這么心狠?”季喻川怪叫了一聲,應道。 盛清如白了她一眼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頓了頓,又應道,“宅子里有很多房間空著,你自己挑選吧。” “那你呢?”一句問話脫口而出,季喻川捂著唇,有些后悔自己問出的愚蠢問題。 盛清如勾了勾唇笑了,疏淡的眉眼多了幾分撩人的媚意,她走近了季喻川,伸手撫了撫她的眼角,輕笑道:“怎么?你還想跟我睡?” “不行嗎?”季喻川一把抓住了盛清如的手,反問道。 “可以啊。”盛清如漫不經心地點頭,她應道,“畢竟咱們‘同床共枕’那么久,如果分開了,我怕你會孤枕難眠呢。” “……”季喻川甩開了盛清如的手,心中遠不像臉上表現出的這樣平靜和無謂。半晌后,啊才從鼻子中發出一道不屑的哼聲,“我可謝謝你照顧我啊。” 盛清如笑道:“不用謝。” 在“人不要臉則天下無敵”的至強法則下,季喻川完敗,當然,所謂的不要臉只是她一廂情愿的念頭。自從相信這宅子確實有一座陣法的存在,她也不胡亂走了,里面的東西更是不敢亂碰,在盛清如的身后亦步亦趨,目光左右環視間,連她陡然間停住了腳步都沒有發現,一頭撞在了她的背上。 “你干什么停下腳步啊。”季喻川揉了揉鼻子,委屈地問道。 “我只是想一件事情入神了。”盛清如應道。她忽然間想到了嚴女娣的那串墜子,當初楚謹言的妖體都被它的符咒灼傷,而不久前,她似乎在季喻川面前展示出了自己的威能,或許嚴女娣自己不知道,但是盛清如相信,一切的古怪都是來自于那墜子。它會不會就是自己要找的東西呢? “你跟嚴女娣很熟悉嗎?”盛清如側了側身子,讓季喻川進入了房間中。 “一般般熟悉吧,你之前不是讓我不要靠近她嗎?”季喻川應聲道,視線一下子被房間中懸掛的那副畫像給吸引了。云氣繚繞,蛇尾人身,最底下是散落的石子,而畫像中女人手托著的上方則是閃爍的星辰。這是……女媧補天圖? 盛清如蹙了蹙眉,應道:“是,不讓你靠近她,怕你遇到危險。” 黏著在畫像上的視線,費了很大的勁才扯離,明明當初在圖畫書上看到過不少這樣的畫像,有什么稀奇的呢?季喻川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她強迫自己凝神,將全部視線投在了盛清如的身上,她笑道:“但是我現在不是好好地站在這兒么?能夠有什么危險呢?” 盛清如一挑眉道:“你確定你沒有遇到過危險?” 開車開到了莫名的地方,出來看到嚴女娣他們;被游敖找理由騙了出去,惹出了一堆纏身的緋聞;拍戲的時候威壓斷了一次,在醫院里好好睡上一覺,獲得了賠款和假期……看似危險,可最后不都是化險為夷了嗎?頻繁遇到危險是一種“衰”,可是次次都轉危為安,說明她命中福氣很大呀!季喻川沉吟了片刻,開口道:“我相信我是神選定的人了。” “你——”盛清如訝異地一挑眉,還沒說完,就又聽見季喻川用那嘚瑟的語氣說道:“我運氣這么好,我一定會發家致富走上人生巔峰的。” 盛清如無語,還以為她意識到什么了呢,沒想到滿腦子都是錢財。橫了季喻川一眼,她問道:“你是掉進錢眼里爬不出來了嗎?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有什么用?” “是這樣沒有錯。”季喻川點點頭,表示同意盛清如說得后半句話,“所以啊,我要努力活得長久一點,才不跟你一樣變成鬼呢,積蓄那么多根本享受不了啊,能花錢時且花錢,這句話才是至理。” 只要一談到“錢”字,季喻川就口若懸河引經據典,盛清如后悔自己問這個問題,在季喻川將大篇議論的時候,她用手堵住了她的唇,威脅道:“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把喪門星引到你家去。” “做人不能太盛清如啊!”季喻川橫了一聲,趁機咬了盛清如一口。她只能在yin威下屈服了,將話題重新帶了回去,她應道,“其實我覺得嚴女娣不危險,讓我覺得心慌的是她的男朋友,那個奇奇怪怪的游敖,一碰見他準沒有好事情。” 盛清如看著手指上的牙印,眸光微微一沉,她淡聲道:“那就不要給他遇上你的機會。” “這種事情免不了啊。”季喻川嘆了一口氣,“他是嚴女娣的對象,我又不能跟嚴女娣絕交,跟嚴女娣碰面的時候,總會見到那男人的,只能說是盡量避免。”季喻川也不喜歡游敖,她感覺那份表面上的溫潤都是裝出來的。皺著眉思忖了一會兒,她轉向盛清如問道:“你怎么這么關心他們兩個人的事情?跟你有什么關系嗎?” 盛清如沉思了一會兒,應道:“有一點。” “我的朋友很少的,嚴女娣算是其中的一個,你不要打她主意。”季喻川警惕地望著盛清如,又說道,“你之前說她是異類,這也沒關系啊,反正你跟楚謹言都不是正常人,大概命中注定我遇不到人吧。” “朋友?”盛清如反復咀嚼著這兩個字,一句話脫口而出,“只有她是,那我呢?” 要是擱在以前拍《冥婚》的時候,她盛清如這么說,季喻川絕對會認為自己是中了幾百萬大獎,能夠被影后稱為朋友的人,有幾個呢?她這樣的小嘍啰,沒想到還有一天能夠攀上高枝呢。但現在,在見識到了盛清如真性情的時候,她可不覺得這是一件殊榮。不知道這大影后是真心還是隨口一問,季喻川懶洋洋地應道:“你跟她不一樣,你是‘女朋友’。” 多了一個字,可就是千差萬別。 “女朋友么?”盛清如輕笑一聲,她走近了季喻川,伸手將她的頭發撩到了耳后,饒有興致地看著她臉上飛霞遍布。她環住了季喻川的腰,幾乎是緊貼著她的耳朵呵氣,她說道,“那么現在是不是應該做點女朋友才會做的事情啊?” 明明知道盛清如是開玩笑的,可是一顆心還是忍不住怦怦亂跳,像極了那懷春的少女,季喻川唾棄自己的反應,可偏偏又克制不了這種情緒。她感受到盛清如身上傳遞來的涼意,以及胸前那種難以言喻的擠壓感,深呼吸了一口氣,她推開了盛清如,與她保持了幾步的距離后,才義正辭嚴地拒絕道:“根據歷史故事,人和鬼只能有純潔的‘柏拉圖之戀’,是不可以有親密接觸的,不然會日漸憔悴,變成一對鬼鴛鴦。我還沒有暴富,我不能死。” “那還真是遺憾啊。”話是這么說的,可是盛清如的語氣中聽不出任何的遺憾之意,反倒是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輕快感。兩個人都是不作不死的類型,幸好大部分時候季喻川的臉皮薄,不然還不知道會怎么樣收場呢。 “我之前不是說了嗎,要解決我們身上陰契只有兩個辦法,雖然靠著修煉強行解開的可能性大些,但是不能夠放棄尋找轉靈珠。我從長生樹那邊得到了消息,說是轉靈珠已經落入了輪回,變回了女媧之心,但是還是很難確認到底誰才是。為今之計,只能夠先找到媧皇五靈珠,再借助它們來感應女媧之心的存在。”盛清如不知道自己這樣的解釋,季喻川聽懂了沒,她看著面前雙眉微微蹙起的人,又說道,“我懷疑其中的一顆靈主在嚴女娣的身上。”原本她和女媧之靈物間是有感應的,但是她身上的鬼氣不能除盡,就無法成為涅槃后的完全體,去感知靈珠所在。 “我知道你在找東西。”季喻川摸了摸下巴,又說道,“但是這跟我有什么關系?話說我也有一件祖傳寶物,說是很早很早時候的東西,跟女媧有點關系呢。” “你說什么?”盛清如聽了季喻川的話,心神一顫,她沒有想到過這種可能,季喻川說得話出乎她的意料。如果季喻川手頭有跟女媧有關系的靈物,那結成陰契也便想得通了。盛清如深呼吸了一口氣,她竭力地維持著自己的平靜,可是發顫的聲音出賣了她,她問道:“東西在哪里?是什么東西?” “是一塊血玉。”季喻川不明白盛清如的激動是為何,她搖了搖頭,頗為遺憾地應道,“可是當時我因為缺錢把它給賣了,現在不在我的手中了,不過呢,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可以給你看看照片。”什么祖傳不祖傳的事情,季喻川不知道,她不在乎所謂的傳承,只曉得那塊玉賣出去解了她的燃眉之急,沒辦法留在手中的東西不就是沒有緣分嗎?只不過想到自己曾經跟這么貴的東西待在了一塊兒,她還是在東西脫手前拍下了一張照片做留念。 血紅色的玉乍一看沒有什么特殊之處,季喻川分辨不出它的材質,隱隱約約記得里面似乎有一只鳳凰?她不怎么在意這塊血玉,但是盛清如的情緒顯然是越來越激動。怕她一時間控制不住摔了自己的手機,季喻川趕忙將東西搶回來,小心翼翼地揣入了口袋中,抬頭問道:“怎么,你認識這東西嗎?是我賣便宜了嗎?” 這是女媧血玉,能夠容納天地間媧皇的氣息。如果跟長生樹猜測的一樣,女媧之心在輪回中分裂成幾片,那么重新完整,則是需要女媧血玉來引導。這東西曾經在季喻川的身上,會不會她就是女媧之心?或者是那幾分之一?盛清如撫了撫額,混亂的思緒很難厘清。她抬眸看著季喻川那無辜天真的神情,心中又氣又恨,錢錢錢,怎么滿腦子都是錢呢?“你還記得賣給了誰了嗎?”她不抱有期望地問了一句。 果不其然,季喻川應道:“我只負責收錢,誰買的我不知道。” “你、你——” “我、我、我怎么啦?”季喻川眨了眨眼,不解地問道。 盛清如舉起的手又頹廢地放下,她的聲音也變得有氣無力:“你還是好好演戲,努力走紅吧。對了,有時間的話打探一下嚴女娣脖子上的那奇怪掛墜。” 季喻川點頭,又問道:“報酬呢?” 還談報酬?盛清如都快被她給氣死了,她冷笑一聲道:“你想要什么報酬?” “一個吻怎么樣?”不經大腦思考的話脫口而出,房間中一時間被尷尬給包圍,直到天邊雷聲炸響,才驚回了那不知道飛往何方的神思。季喻川被盛清如那忽然間變得幽邃的眼神盯得渾身發毛,她嘗試著為了自己掰回一城,她故作鎮定地問道,“不行嗎?如果你還活著,那我肯定是要財的,可是你現在什么都沒有,只能夠賣身抵債了,我謀不了財,謀點兒色有問題嗎?”頓了頓,季喻川又補了一句:“你除了美色一無所有了。” 盛清如偏頭一笑道:“我是不是該慶幸我有一張臉能夠獲得你的夸獎?” 季喻川擺了擺手,也笑著應道:“是的,這是你的榮幸。” “呵。”盛清如勾了勾唇,眸中如春波流轉,“那么季小姐,你打算什么時候來領你的吻呢?”開合的紅唇有一層亮澤,如同星光閃爍的雙眸中,是一種季喻川讀不懂的深邃情緒。她做了個吞咽的動作,不自覺地往后退了一步,明明是她先提出來的,可最后膽怯的還是她。她的視線追隨著盛清如,看著她故意將手指抵在了唇角,伸出舌頭輕輕一舔。季喻川腦海中那根緊繃的弦,霎時間便斷了,腦海中嗡嗡嗡作響。她費了好大勁,才啞著嗓子問道:“盛清如,你這是故意勾引我嗎?” 盛清如歪著頭,佯裝天真不解,她問道:“不行嗎?” 季喻川清了清嗓子,嚴肅道:“當然不行!既然是獎勵,那主動權就應該在我的手里。” 盛清如撲哧一笑,她張開了雙手,挑眉道:“行啊,那你來啊。” 變臉的速度常人難以企及,季喻川當然不敢過去,她低頭看著鞋尖,哼了一聲道:“狂風暴雨沒有情調,我要等下次月色朦朧、雪色照眼之時,再領自己的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