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司機離開的時候沒有在客廳看見阮玉，只有一盞燈照著。暖黃色，光線柔和。

    走的時候忍不住嘀咕一聲……他還以為老板和老板娘感情很好呢，看上去并不是這么一回事啊。

    嘖嘖嘖。

    ***

    陳督是在阮玉準(zhǔn)備熄燈的時候進來的。

    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阮玉正坐床上，面前攤著一本英文書。見到人進來了，于是慢慢把書合上了。

    陳督還穿著那套正裝，只脫了西裝外套，紐扣開了兩顆，看著怪不正經(jīng)的。

    “怎么了？”阮玉轉(zhuǎn)過頭問他。

    陳督回答說：“剛才、要睡著了，突然感覺有人在說你要走了，所以過來看看你還在不在。”

    他說這話有點結(jié)結(jié)巴巴，難得的是，語意居然連貫了。

    阮玉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他的手指無意識的抓住了英文書的一角，說：“回去睡覺吧，明天還要上班呢。我也困了。”

    陳督“嗯”了一聲，然而腳步卻遲遲未動。

    阮玉眨了眨眼睛，問他：“還有什么事嗎？”

    他這話宛如觸發(fā)了什么開關(guān)，陳督握住了他的手。

    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你都不給我熬粥了……明明，以前都會的……”

    他的表情宛如遭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阮玉：“……”

    他的心情頓時五味雜陳。理智告訴他自己需要冷靜，但是那不合時宜的感情依舊在撩拔他心弦。

    承認(rèn)吧。

    你就是喜歡他，你就是立場不堅定，你就是自討苦吃。

    你早該明白他是什么樣的人。然而你依舊，撞到南墻了還不愿意回頭。

    你說你怎么就這么……不長記性呢。

    阮玉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今天很晚了，我給你兌蜂蜜水好不好？你先回自己臥室。”

    “好。”陳督回答。眼神溫潤，莫名其妙讓他想到了自己養(yǎng)過的狗。

    然而陳督也并沒有回房。

    阮玉走到哪，他就跟到哪。阮玉做什么，都眼巴巴的看著，趕都趕不走。

    于是阮玉覺得，幸好陳督正常時候不是這樣，不然那得多愁人。跟個巨嬰一樣。

    他把玻璃水杯遞了過去。

    陳督仰起頭一飲而盡。放下玻璃杯的時候，發(fā)出好大“哐當(dāng)”一聲響，

    阮玉說：“去睡吧。”

    陳督看著他，叫喚了一聲“阮玉。”

    “嗯？”

    “阮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