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伸手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有些不自然地問：“……幾個月了？”

    “三個月。”

    掐指一算，剛好是他們離婚前的那一次發(fā)情期。

    原來已經(jīng)過了三個月了。

    阮玉沉默了一會兒。

    終于，很輕很慢地發(fā)問了。

    他露出來的手緊緊地相互握著，很是用力，骨節(jié)分明。

    阮玉低著頭，詢問著：“請問醫(yī)生，如果……我想打掉它的話，需要怎么做呢？”

    第9章/汪汪汪汪汪

    陳督在家里打了個滾。

    水果忍者已經(jīng)玩膩了，又下不了新游戲，打開平板也不知道要做個啥，他的日子相當無聊。

    隔了半天，又打了個滾。

    都七點了，阮玉怎么還沒回來，想他。

    電梯傳來了叮的一聲響。當了幾天狗，陳督如今已經(jīng)能熟練的從氣味分辨出來人了。

    因此立刻從地板上邁著小步子走到了門邊，乖乖等待著開門。

    然而，走進門的阮玉，看上去卻并不怎么高興。眼睛里沒有一點笑意。

    和出門前開心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汪？”你怎么了？

    陳督抬起頭看著他。

    阮玉的視線也轉(zhuǎn)移到了它臉上。

    “……我沒事。”阮玉扯出了一個牽強的笑容。只是笑的格外難看。就像馬上又要哭了一樣。

    陳督又不是真的狗。

    當然不會被阮玉三言兩語就糊弄過去。

    阮玉坐到了沙發(fā)前，把提了一路的體檢報告放在了茶幾上。

    他低下頭，雙手抱住了頭。

    醫(yī)生的話還在耳邊回響。

    “阮先生，如果您執(zhí)意不要這個孩子的話，需要您的直系親屬或者法定配偶來醫(yī)院簽字……”

    “我自己不能簽嗎？”

    醫(yī)生回答：“抱歉，這是法律規(guī)定。”

    于是阮玉又問了：“……前夫行嗎？”

    醫(yī)生抬起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干脆利落地回答：“行。”

    真是奇怪。

    孩子在他肚子里，到頭來阮玉反而成了不能決定它去留的那個人。

    他本來已經(jīng)想好了，未來要怎么過。一個人，養(yǎng)狗，等崽崽死了，他就不養(yǎng)了。

    也許他會再次結(jié)婚，這次一定不要陳督那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