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闋晴辭賦誰知_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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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離晴心里暗笑,面上卻故作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呀,看不出來,妘堯姑娘倒是年長我許多。”若是手上有一把折扇,她一定會學著那些名門紈绔慣用的手勢,“刷拉”一下展開扇面,而后盡力擺出一個風流倜儻的笑來,“過了今年,我剛滿雙十。” 兩百多歲和剛滿雙十,差距不是一點半點呢。 “嗯。”妘堯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卻沒有鐘離晴預料中的窘迫或者惱怒,好似對年齡并不在意。 她想了想,不由恍然:這與她原來的世界不同,女修在風華正茂時服用丹藥保持容貌再正常不過,而那些修為高深的,更是不必擔心年華老去的困擾,是以對于這個世界的女子而言,年齡并非不可告人的秘密……卻是她多想了。 為自己一時的幼稚撇了撇嘴,鐘離晴索性不再執著這個,只是看向那不死心地繼續悄悄想要湊近她的蛇頭:“從年齡這一點上來看,我肯定不是你要找的人。” “這與年齡無關,緋兒知道,你就是阿霽,絕螭劍承認了你,不會錯的。”女孩兒不依不撓地說道。 無奈地嘆了口氣,鐘離晴嫌棄地又退開了半步,眼看著妘堯就站在不遠處,唇角輕勾,步子一轉便躲到了妘堯的身后,用她擋住了那蛇頭的親近,朝著蹙眉看來的她眨了眨眼睛,口中還不忘辯駁道:“我還有一事不明,你既然說那個阿霽是你的主人,那她為什么要砍了你的頭?她都這樣對你了,你還把她當作主人嗎?” 話中帶著幾分調侃,幾分質問,就差沒有直言:你是不是傻? 九嬰是個極具智慧的大妖,按照她現在的修為,已經是妖皇級別的存在,就連北海真龍一族的龍皇在她面前,也是平起平坐,然而她的修為雖高,卻已經被鎮壓封印多年,實力折損了大半,而她的心智,則一直停留在十來歲的孩童境界——天真爛漫,卻也任性固執。 無論鐘離晴怎么解釋,她卻是認定了對方就是阿霽這一點,并不松口。 “因為阿霽見到緋兒的時候,緋兒不乖,已經吃掉了一個城的人,阿霽說,本來是要取走緋兒性命的,念在緋兒年幼無知的份上,只要緋兒以后一心向善,就放過緋兒啦!”女孩兒脆生生地回答著,一板一眼地將當年的對話復述——看得出來,對她的主人十分信服,甚至到了盲從的地步,“阿霽砍下了緋兒的一個腦袋,又抽取了緋兒的一段脊骨,煉制成了絕螭劍,之后緋兒就一直跟著阿霽行俠仗義,斬妖除魔……” 她的聲音里帶著懷念的笑意,似乎一點兒都不曾怨恨痛苦,鐘離晴難以理解她的想法——若是她被人這樣對待,怕是無論如何都要討回來,即便忍辱負重地跟在那人身邊,也不過是伺機報復罷了。 這樣想來,這妖獸還真是傻得可愛。 她心里正嘲諷著,就聽那女孩兒的聲音陡然低落下來:“后來,阿霽死了,阿白也不見了,緋兒被封印后鎮壓在這里,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 “怎么死的?阿白又是誰?”鐘離晴挑眉問道。 “緋兒、緋兒不知道……緋兒,緋兒想不起來了!唔,頭好疼!好疼啊——”那女孩兒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幾分哭腔,卻又從稚嫩嬌甜的嗓音變成了低沉的嘶吼,隱約伴隨著極為凄厲的嬰兒啼哭,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 她想必是痛到了極處,八個蛇頭開始狂亂地扭動起來,而離得鐘離晴最近的那個,更是不管不顧地在地上打滾掃動,眼看著就要波及到離得最近的兩人。 這時,卻見一直默不作聲的妘堯忽然有了動作——她雙手結印,指如蓮花,纖纖十指翻飛,在她一個眨眼的功夫,已經變換出了十幾個玄奧的手印,即便是鐘離晴這般博聞強記的記性,卻也堪堪只記住了小半數。 而在妘堯結完手印以后,掌心忽然凝出一道極為耀眼的光芒,隨即那光芒粘連到了她的丹田處,而她雙掌輕合,又一轉一拉,竟是從掌心慢慢虛化出一柄光彩奪目的長劍來。 最后,那劍在她掌中成型,清鳴一聲,劍身翻轉騰起,卻是穩穩地落在她掌心。 劍長三尺一寸,寬約兩指半,通體銀白,劍身上卻纏繞著一圈又一圈黑色的符文,仔細一看,那些符文竟然會動,好似一道道貼在劍身上的流光,每一剎每一瞬都在流轉著,遠遠望去,就好像這把劍原來是黑白交替的灰色一般。 “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去!”那把劍脫離了她的手掌以后,便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一樣,“嗆啷”一聲擋在了九嬰那狂躁的蛇頭前,穩穩地隔開了攻擊——與此同時,鐘離晴卻發現妘堯的臉色更白了一分,顯然勉強拔劍對她的損耗不小。 方才被她那樣輕薄,這姑娘都強忍著沒有動手,可見是身體所致,有了不能動手的限制,現在卻使出了手段回擊,竟是為了替自己擋下了近乎致命的一擊——雖說也有自己故意躲到她背后拿她做擋箭牌的緣故,不過鐘離晴還是覺得自己冰冷的心中有了一絲觸動。 ……唔,大不了之后少欺負這姑娘幾回吧。 “緋兒,停下來,不要去想。”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鐘離晴試著叫醒那陷入狂亂的妖獸,刻意放柔了聲音,連番喊了她幾次,終于哄得她安靜下來,“緋兒,乖乖地坐下,聽我說。” “……阿霽?”半柱香以后,那幾個蛇頭終于依次落在地上,安靜地伏了下來,而那個嬌軟的童音也再次響起,雖然還帶著幾分迷惘,到底不再自殘式地亂砸亂撞了。 鐘離晴舒了口氣,看了一眼面色冷凝卻薄唇緊抿,顯然支撐不住的妘堯,放柔了聲音應道:“是我……緋兒,你能變成人身么?” “唔,現在不行,緋兒的修為散了大半,現在化不了人身啦。”女孩兒沮喪地說道。 “那你變小一點,我好看看你。”鐘離晴又哄道。 “這個好辦。”話音才落,紅光湛湛,那八頭大蛇便幻化成了一條手臂粗細的小赤蛇,妖妖嬈嬈地朝著鐘離晴腳邊游了過來,“阿霽,阿霽,你抱我一下。” 強忍著將那條繞著她打轉的小蛇一腳踩死的沖動,鐘離晴勾起笑,伸出手將她撈起來,任由她迅速纏住自己的手臂;哪知這小蛇半點不安分,甚至得寸進尺地將蛇頭湊近,想要貼著她的鎖骨蹭蹭。 忍無可忍地用手指彈開那蛇頭,鐘離晴動了動手腕,指尖點在小蛇的七寸之處,微一使力,忽的冷下臉說道:“你知不知道,剛才差點把我壓死……你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主人的?若是如此,那我真真不敢當,你還是另找別人吧。” “哎呀,不是!緋兒不是故意的!阿霽!好阿霽,你不要生氣……”由著那小赤蛇撒嬌賣癡地扭著尾巴討饒,鐘離晴的目光卻已經轉向了妘堯。 眼見危機解除,妘堯雙掌又是一合,那柄劍便自覺地飛了回來,繞著她轉了一圈,光芒大綻以后,倏然化作一道微光,再次扎進了她的丹田之中。 “你的劍……”鐘離晴驚嘆地笑了笑,頗感興趣——直接把劍藏在丹田里,倒是省了劍鞘了。 “我天一宗的劍道,乃是以元養劍,丹田即是劍胎,人劍合一,無往不利。”見她好奇,妘堯便簡單解釋道。 “原來如此。”鐘離晴了然地點點頭——這天一宗的道法,倒是比崇華的本命劍要更勝一籌,以丹田蘊養,聯系更甚,威力自然也更強。 然而轉念一想,絕螭劍那般猙獰的模樣,又是九嬰的脊骨所化,把絕螭劍放進自己的丹田里蘊養……鐘離晴不由打了個冷顫,打消了這個念頭。 “對了,那些太乙宗的弟子,和那幾個魔修呢?”環視了一圈,雖然有打斗的痕跡,其他味道卻淡了不少,好似被刻意清理過,鐘離晴想到了席御炎,不由問道。 “唔,吃了一半,逃了一半。”生怕鐘離晴也想阿霽那樣責怪她亂吃人,緋兒吞吞吐吐地說道。 “有個姑娘家,吃了還是逃了?”鐘離晴與那纏在臂上的小赤蛇對視一眼,忽而笑得溫柔;只是那笑雖然清美動人,卻教臂上的小蛇渾身僵硬,連蛇信子都頓在原處,不敢動彈——七寸被指尖點住,好似下一刻就要被刺穿,這感覺太可怕了。 不愧是阿霽,不管什么時候,都是絕對壓制緋兒的主人,讓她只有臣服之心,絕無違背的念頭。 “沒沒沒、沒吃!緋兒沒有吃她,教她給逃了!”連忙澄清道,生怕鐘離晴一個不高興將她捏死了。 至于那個姑娘是被地獄妖蓮的本體帶走了,九嬰用她那不常開動的小腦袋思考了一下,覺得還是不要主動告訴阿霽比較好。 “那個有藥草氣味的男人呢?逃走了么?”鐘離晴想到了那柳子沾,眼神一厲,又問道。 “也逃走了!”緋兒小心翼翼地回道。 “那就好……”鐘離晴瞇了瞇眼睛,總算將手指從小蛇的七寸上挪開,“太乙宗,群域聞名的大宗門,是該找時間登門拜訪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晴:你的劍是叫咖喱棒嗎? 堯:此劍名為天一劍,乃是天一宗的象征,只有天一宗的宗主才有資格佩戴…… 晴:哦,不是算了。 堯:…… 晴:寶貝兒有話好好說,別拔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