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闋晴辭賦誰知_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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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十來個修為在金丹期的魔修先是圍坐成一圈,將那罐子圍在中間,而后從那領頭男子開始,依次朝著罐子叩拜,輪著一圈都叩拜行禮以后,他們便將罐子的蓋子揭開——頓時,一股濃重到幾乎令人暈厥的血腥氣從那陶罐中散發出來,即便隔得這樣遠,還有屏障抵擋,鐘離晴依然難以忍受那股氣息和味道,更不要說是如此近距離圍坐在邊上,甚至親手打開了蓋子的幾人。 從蓋子被打開的一瞬間起,一道深紅偏黑的血氣便從罐子里逸散而出,仿佛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所攝,凝聚成了一條絲線的狀態,憑空便朝著秘境深處飄去。 看著那濃稠到已經成糊成膏的血,鐘離晴面色有些發青,而她身邊的夭夭,更是不對勁——鐘離晴能夠敏銳地感覺到,那絲血氣逸散時,她的氣息有片刻的紊亂,很快卻又恢復到波瀾不驚的淡定。 那領頭的帶著大部分人立即隨著血氣飛去的方向急趕而去,生怕追不上那一絲若有似無的紅,只剩下兩個看上去最年輕的魔修蹲守在原地,看護著那罐仍然在不斷逸散血氣的東西。 估摸著那些人已經走遠了,鐘離晴正要開口,卻見夭夭已經撤去了屏障,只一個眨眼的功夫便閃身到那兩個魔修面前,甚至沒有給他們反應的機會,一拂袖便封住了兩人的行動。 在她之后也立即掠身過去的鐘離晴看著她制住那兩個魔修,目光一掃,見到地上的蓋子,地將蓋子蓋住了那仍舊滲出血腥氣的罐子,并且用自己的靈力將那血罐包裹起來,封住了那股氣味。 做完這一切,她轉臉去看夭夭,給了她一個邀功似的微笑,對方掃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么,鐘離晴卻明顯感覺到她緊繃的神情放松了一些,仿佛悄悄松了一口氣般——鐘離晴也終于證實了自己的猜測:看來這夭夭姑娘對這罐東西很有些忌憚……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 卻見夭夭三兩步走向其中一個魔修身前,素手微揚,五指成爪,掌心靈力凝聚。 鐘離晴立即意識到她的目的——修真界有一種明面上被禁止的搜魂術法,能夠攝出修士識海中的記憶,搜尋自己想要的信息。 只有相差一個大境界以上,才能夠施展;但是消耗極大,不僅施術者要付出大量的靈力,被施術者更是直接毀壞了識海,從此成了一個無知無覺的廢物。 這比直接廢了人的修為還要陰損。 是以,不到萬不得已,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一般的正道中人并不會選擇這個方式;即便施行,也是在人后悄悄地,生怕觸了禁忌。 見這夭夭姑娘毫不忌諱地就要對這魔修施行那搜魂之術,鐘離晴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來的閑心,竟出言阻了一阻,等她回過神來,頓時懊惱不已,卻只能頂著那姑娘似笑非笑的目光,硬著頭皮笑道:“在下有個提議,不必姑娘動手,便能讓這兩位小哥兒心甘情愿地吐露真相——夭夭姑娘是何等人物,怎能將靈力浪費在這些小事上?不如交給在下代勞?!?/br> 鐘離晴實則還打了另一個主意:若是用了搜魂之術,那這女子便獨享了信息,而若是經過自己的手,也好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也好?!币娝e極,那姑娘饒有興味地瞥了她一眼,好似看穿了她心底的想法似的,卻也不在意,袖手半退,示意鐘離晴上前施展。 鐘離晴先是圍著兩人轉了一圈,指尖凝聚起一絲靈力,出手如電,分別點在兩人喉間,而后又接連點在睛明xue與四白xue上,兩人一前一后地慘叫,雙雙發現自己眼前一片黑暗,竟是失明了。 其中一人想要大叫,卻覺得喉間劇痛,只能勉強發出嘶啞的破音,卻絲毫提不起音量來,更別說大喊大叫引人注意——好像那一指將他的嗓子給點啞了。 “你、你做了什么?”另一人則是驚慌居多,啞著嗓子哆哆嗦嗦地質問道。 “兩位莫慌,在下只是暫時封住了你們的視覺神經……”鐘離晴頓了頓,在那女子詫異的挑眉后,改口道,“放心,只是阻了經脈氣血,只要在一盞茶內解封,便不會有事……反之,兩位可能再也看不見了?!?/br> 在那兩人即將破口大罵以前,鐘離晴又迅速在他們身上的xue鞘關節處挨個點了一遍,只聽得竹筒倒豆子一般“啪啪”的聲響,那兩人只覺得被禁制定住的身子一下子有了知覺,剛要發難,卻又被另一股力道封住了xue鞘,莫說靈力阻滯,無法運轉,就留動彈一下都做不到。 ——也不知被那小白臉使了什么妖法,從那各個xue鞘關節處都開始漫起一股子麻癢,那癢并不嚴重,卻不容忽視,而且隨著每一次呼吸起伏,都一點點加劇,逐漸便疼了起來。 “人有八脈,經絡十四,正xue三百六十五處,其中一百零八要xue,更有三十六個死xue——兩位雖然是魔修,不過這身體構造,應該與我們也差不離?!辩婋x晴一邊說著,一邊無序地發出靈力勁氣擊打著兩人身上的要xue,仿佛戲耍,卻偏偏避開了他們的死xue,意在警告,“在下不才,對這xue位略有涉獵,點在哪處能讓人神清氣爽,哪處又能讓人生不如死……想必二位不會想知道的?!?/br> “你、你想怎么樣?”嘗過方才鐘離晴的幾下試探,那兩人對她的話深信不已,一個還有些猶疑,另一個卻已經忍不住問道。 “那罐東西,是什么?”鐘離晴的余光一直注意著夭夭,見她只是任由自己威脅恐嚇那兩個魔修,沒有插手的意思,遂拋出了第一個問題。 “是人膏?!蹦堑谝粋€出聲的魔修低聲說道。 ——聽起來,似乎不太妙。 鐘離晴蹙了蹙眉,卻聽另一個負隅頑抗不太肯配合的魔修陰冷一笑,嘶聲解釋道:“就是將人打成rou醬,熬制成糊狀,靜置一個晚上,不就結成膏了?小公子若是好奇,不妨取些嘗嘗,人rou的滋味,可是鮮美得緊呢!桀桀……” 那魔修本以為能嚇到他,卻不料鐘離晴只是勾了勾唇,不以為意地走到那第一個出聲的魔修邊上,湊近他的耳邊,放慢了語速問道:“這么說來,劉家村的命案,還有其他村子里的人,都是被你們殺的?還真是心狠……晚上可睡得著?” 那魔修聞言,渾身一震,好似受到了極大的打擊,竟忍不住顫抖了起來,還在口中低喃:“不不、不是我……我、我也不想的……” “嘖,就這點膽量,也配做魔修么?現在來后悔,又有什么意思?”鐘離晴嗤笑一聲,徹底封住了他的喉嚨,教他再也發不出聲音來,而后走到另一人身邊,溫聲笑道,“還是這位小哥有趣,不如你來告訴我,這人膏的用處?” 看他只是梗著脖子不發話,鐘離晴不在意地笑了笑,聽在那兩人耳中,卻仿佛惡魔在世:“我知道了,莫非是用來進補的?既然這樣,請兩位小哥替我們示范一下如何食用吧?!?/br> 跟著,她解開那魔修喉間的封印,拎起腰間的憑信金劍,對著他的肚子用力一劃,讓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腹間的冰涼,而后指尖凝出幾滴清水,澆在他露在外面的皮膚上,刺激的他一個冷戰,同時不忘自言自語道:“唔,塞嘴里太麻煩了,不如剖開肚子,直接縫進肚子里吧,也省事……” “啊啊啊——好痛!好痛!不要、不要……”因為眼睛被封住,兩人都只能根據聲音和觸感判斷,一個以為自己真的被開膛剖腹塞進了那人膏,一個以為同伴被殘忍對待,不約而同地感覺到了深深的恐懼。 ——那公子年紀輕輕的,又生得俊美,哪知竟是蛇蝎心腸,出手比他們殘忍百倍,倒是更像個魔修。 “怎么樣?你是也想嘗嘗這人膏的滋味,還是說,告訴我這人膏的用途呢?”用憑信金劍拍了拍那人的臉頰,鐘離晴的聲音宛如情人在耳邊低喃一樣溫柔,卻教那人嚇得一個激靈,忙不迭求饒,老老實實地交代了。 半盞茶的時間過去,大概知曉了前因后果,鐘離晴滿意地點點頭,依言解開了兩人的眼睛與喉嚨處的靈力,在他們驚疑不定而看著對方身上毫發無損的樣子時,含笑問道:“在放了你們之前,在下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她負手后退了兩步,看了一眼從頭到尾只是在一邊看戲的夭夭,見她不說話,而后又看向眼里藏著期待的兩人,慢慢開口道:“你們覺得,劉家村的村民,與那些被你們制成人膏的犧牲品……該死么?” 兩人面面相覷,一時語塞。 “很好,想必二位已經有了答案。”等了片刻,鐘離晴微微一笑,翻手一指遠處,“請吧?!?/br> 許是詫異對方真的依言放過了他們,兩人連忙轉身就要逃跑,只是還沒走幾步便覺得身上一陣劇痛,接著是深入靈魂的灼燒感, 一人的臉上開始出現大片的青斑,以rou眼可辨的速度蔓延,而那青色逐漸變黑,黑色間更有肌理筋骨不斷爆裂開來,好似有不知名的毒蟲在撕咬沖撞著他的血rou,頃刻間便將他的血rou骨骼都腐蝕殆盡,化作了一具焦炭;另一人也是差不多的情形,唯一不同的便是他最早發作的地方,是從腹部開始的——而這兩處,分明是之前鐘離晴的憑信金劍點觸過的地方。 面無表情地看著兩人連痛呼都不曾發出便斷了氣,鐘離晴又揚手撇去兩滴藥水,將那兩具焦尸徹底化成了灰燼。 這一切行云流水,一氣呵成,前后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 “我還以為,你真的會放過這兩個魔修呢?!弊杂X看了一場好戲,夭夭撤去了掌中凝聚的靈力,嫣然笑道。 “縱是我要放過他們,想來夭夭姑娘也不會同意的——既然如此,又何必臟了你的手。”鐘離晴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若無其事地走過去觀察那罐人膏。 這世上,沒有人生來就該被奴役,沒有人生來就該死于非命。 ——殺人者,人恒殺之。 至于她鐘離晴,又何嘗不是沾滿了血腥? 若是將來誰有能耐殺得了她,那也是她的命數罷了。 但是在她為阿娘報仇以前,她不會死。 作者有話要說: 人膏什么的是我杜撰的,看過算過,別當真→_→ 我也知道晚餐時間發這章不太好,我有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