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闋晴辭賦誰知_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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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走筆卻比剛才一筆一劃端端正正地書寫要更耗心力,等她回過神來,卻是靈力消耗得所剩無幾,神識也昏昏沉沉,一陣刺痛,視線都有些模糊了。 “吧嗒——”失去了靈力控制的毛筆掉在了地上,而她也跌坐在了位子上,撫著悶悶的胸口直喘氣,好一陣才緩過勁兒。 低頭看去,墨跡未干的畫上赫然是一個女子的背影。 “阿娘。”嘴角勾起一個不出所料的淺笑,眼中卻是落寞。 ——只可惜她筆力不濟,未能畫出阿娘神韻之萬一。 鐘離晴留戀地看了幾眼,隨即扔過了一張赤火符,將那畫連同其它失敗的書稿一并燒了個干凈。 偏頭看去,注意到湯沅已經沉沉入睡去,那睡相不怎么優雅,睡顏卻表里如一的單純懵懂;定定地看了一眼,鐘離晴不由莞爾,壞心驟起。 她撿起一支筆,蘸了些墨水,先用靈力凝成了薄薄一面,凌空緊貼在湯沅的臉上,只隔著一層rou眼都看不見的縫隙,而后用毛筆悄悄貼著那臉畫了一只烏龜,再將靈力一點點覆在她臉上,就像是貼上一張烏龜面膜一樣——因為她的動作極為輕柔,湯沅睡得又沉,所以直到那“面膜”熨帖地蓋在湯沅臉上,對方都沒有半點察覺。 完成了這番布置,她收拾了一下,將書稿整理好,這才回到房里,打坐休息。 第二天清早,鐘離晴還在依著昨天課上學到的吐納之法吸取靈力,收功不到片刻,就聽到湯沅起身洗漱的動靜。 她倏然睜開眼睛,心中默默數著——不多時,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從湯沅的屋子穿透而來,恐怕整個后院里的住著的女弟子都要被她這一嗓子驚醒了。 ……真是罪過,罪過。 鐘離晴揉了揉耳朵,不由勾起了一個惡作劇得逞的壞笑來。 作者有話要說: 鐘離晴:湯圓兒,我給你做個面膜。 湯沅:MDZZ 玩游戲輸了在對方臉上畫烏龜難道不是關系親近的小伙伴們才有的浪漫嗎!當然我選擇貼紙條……畫臉上太難洗了QAQ 第51章 還施彼身 收拾整齊后準時來到校場練習劍法, 倒是不見敖幼璇幾人, 鐘離晴也不在意, 只是與湯沅在不起眼的角落站定, 看她演練靈霄九式后面的招數,默默記下。 大好晨光, 偏生有人要跳出來作妖,擾了別人的清凈, 仿佛能從中獲得無限樂趣似的。 鐘離晴看了一眼被她下意識舉劍格擋下的碎石塊, 目光一冷——那石塊被細心打磨過, 棱角尖銳,顯然不是隨手撿來, 臨時起意的, 若是被這石塊擊中,難保不會在身上留下口子,她可還記得被靈力包裹住的石塊在擊中劍刃時手腕一沉的感覺。 ——這廝, 好險惡的用心。 “尤康宇,你這家伙怎么又來找茬?見天兒地欺負新人算什么本事!”湯沅立即跳出來替鐘離晴打抱不平。 此時她仍是不知道鐘離晴與尤家人之間的恩怨, 不過看尤康宇陰狠的眼神, 鐘離晴想, 對方應該是知曉了她來自莘元學院,并且將尤百川拉下馬的事情了。 看這架勢,恐怕來勢洶洶,不肯善罷甘休。 ——無妨,有什么招式, 盡管使出來,她接著便是。 因為鐘離晴刻意的收斂,又囑咐湯沅不要將她進階的事實暴露出來,所以只有少數尤為心細敏感的人才發覺了端倪,至于粗枝大葉的尤康宇,當然不知道眼前這個氣質溫和的少女,已經與他修為一樣了——兀自覺得能夠憑借一個小境界的修為優勢壓制住對方,因此氣勢格外囂張起來,一見到鐘離晴出現,便不顧族叔的提醒,想要獨自收拾她。 “前輩磨礪后輩不是理所當然的么?我好心好意要教她劍法,那是她的福分,不感謝我就算了,難道還要反過來埋怨我?這又是什么道理?”這尤康宇修為不濟,卻是個牙尖嘴利的,三言兩語說下來,將湯沅反駁得啞口無言,“至于你,湯沅師妹,我奉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你的謝師姐去了青云院,現在可沒人能罩著你了!” “你!”湯沅顯然是被他戳中了痛處,小臉氣得通紅,眼神卻暗了下來。 鐘離晴記得她曾提到過,那個謝師姐就是她現在屋子的原主人,想來是筑基成功,晉升去了青云院。 這湯沅現在還只是煉氣中期的修為,要進階到筑基期,也不知道還要花上多久。 她自詡是個冷漠無情之人,也沒那個打抱不平,逞強好勝的心思,只不過這湯沅姑娘畢竟是她的室友,縱是鬧騰了些,性子卻不壞,若是由著這丫頭被這姓尤的欺負了去,卻不啻于是在打她的臉。 左右她與這尤家人是對上了,也沒和解的可能,他既然冒了頭,就別怪自己反擊了——占了那謝姑娘的屋子,替她照顧一下朋友,也是應當。 不自覺地給自己找了好些借口,鐘離晴還是站了出來,正面對上了尤康宇。 “既是尤前輩一片好意,我這個做后輩的若是拒絕,那可真是不識好歹了。”她踏前一步,伸手將咬著嘴唇憤憤不平的湯沅攔到身后,對著尤康宇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離卯時還有一盞茶的功夫,請尤前輩指教。” “好說好說。”尤康宇見她受不得激,得逞一笑,兇狠的眼神掃了一圈周圍旁觀的弟子們,見沒人為鐘離晴和湯沅出頭,于是滿意地轉回頭,手中木劍一比,擺好了起勢,不懷好意地看向鐘離晴,似乎是在等她先出招。 “小姑娘,別說我欺負人,你先來。”他有心看看鐘離晴的能耐,因此由著她先出手,只是暗中蓄勢,將靈力都運轉在手中的桃木劍劍刃上,若是鐘離晴底子不錯,那就將靈力集中爆發,猛擊她的劍刃,將她的劍折斷,或是直接廢了她的手腕…… 他這邊盤算著jian計,鐘離晴卻只作不知,點點頭,也暗暗將靈力蓄滿附著在桃木劍表層,而后輕飄飄地朝著他平刺過去,并沒有使用昨日學到的劍招,仿佛是個不通劍術,毫無章法的新手一般。 尤康宇忍不住樂了。 見鐘離晴這么不堪一擊,他不由放松了警惕,將一半的靈力收回,運轉到左手——打算等著鐘離晴近到面前以后直接擊到她的身上——毫不在意地一翻手,劍尖抵住鐘離晴刺過來的劍,以為能夠擋住她。 卻不料劍身一相抵,他就意識到了不對勁:這劍上的力道之大,絕對不是一個不過雙十的少女擁有的,也不是一個煉氣初期的修為能夠使出的……他還要思考,卻已經來不及了,那股力道又急又重,一下子就將他的手腕壓制住了。 他覺得自己好像在用劍格擋一頭遠古兇獸的沖撞,手腕處穿來“喀拉喀拉”的聲響,仿佛他的腕骨正一寸寸地碎裂,而他只能被動地承受著,毫無還手之力。 “啊啊啊——”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叫出聲來,一個大男人竟是涕泗橫流。 然而鐘離晴的攻擊卻只進行到了一半。 她并不在意尤康宇的感受,對他的叫喊聲置若罔聞,繼續面無表情地將劍身壓了過去,在抵到對方喉間,正要劃破頸間動脈的時候,忽然放輕了力道,仿佛是后勁不足一樣。 尤康宇立即抓住時機,咬牙又搭上另一只手,雙手執劍,感覺對方的勁道稍減,更是陡地將渾身的靈力都轉移到握劍的手腕上。 正兩相僵持著,不防一低頭,瞥見那面容普通的少女忽然綻開一抹危險的笑意,他瞳孔一縮,心生警兆,卻感覺對方一下子撤去了全部的力道,而他則收勢不及,狠狠地往前撲了過去。 他正要跨步穩住自己,不料對方像是早就料到了他的反應,腳下一勾,沒使什么力道,輕輕巧巧地將他絆了一跤。 當尤康宇狼狽地撲在地上時,終于明白眼前這扮豬吃老虎的少女是有意挖了坑,而偏偏自己還傻乎乎地跳了下去,白白送上門去給她羞辱。 想通了這個關節,尤康宇沒受傷的手掌猛地拍在地上,跳將起來,正要沖上去給她點顏色看看,卻被人拉住了,回頭看去,竟然是他的叔叔尤百濤。 “為何攔著我!我要好好收拾她……”他氣得幾乎要失去了理智,卻被一個巴掌摑在臉上,頓時清醒過來——眼角的余光也總算瞥見了正負手而來的晏子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