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闋晴辭賦誰知_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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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小半個時辰,總算是再次看見了城池與人煙,比那兩城之間的荒蕪小道不知好上多少。 作為被拱衛(wèi)著的中心城元都,比起東林城等四個衛(wèi)城自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更高的城墻,更寬闊的城池廣場,更多的人群——當(dāng)然,也是更難以壓制的武者之氣。 那是由于自信所積淀的氣場。 老規(guī)矩,每到一處,還是習(xí)慣于先去探聽消息,搜集情報,有足夠的的信息再來制定下一步的行動方針;三思而后行,謀定而后動,這也是鐘離晴至今都不曾失手的保障之一。 兩杯茶下肚,終于是聽到了想要的信息。 那天在街上擦肩而過的少女,自然是驚聞噩耗而趕來的鐘離暖,跟在她身邊的年輕男女則是宗派的弟子,專為了保護(hù)她而來。 看來她的資質(zhì)的確不錯,竟能讓宗派如此重視,甚至不惜派出一隊煉氣期的弟子護(hù)衛(wèi),領(lǐng)隊的還是一個筑基期中階。 這也是鐘離晴最終決定放過她一馬,迅速離開東林銷聲匿跡的原因。 在鐘離洵撒手人寰的那一個夜晚,做了決定,著手準(zhǔn)備;在探聽到鐘離家主鐘離濤和夫人的密謀后斷去了最后一絲猶疑;鐘離一家的案子,從籌謀到實施,她足足等了四年。 若不是他們先不仁,她也不會做得那么絕。 本來她對鐘離府就沒什么歸屬感,如果不是阿娘死前將自己托付給鐘離洵,她不會答應(yīng)下來喊他一聲義父,更不會沾染上半點鐘離家的腌臜事。 可是既然她喊了這聲義父,繼承了鐘離的姓氏,即便感情再淡漠,鐘離洵也是自己人,也是她承認(rèn)的要護(hù)著的人——鐘離濤害了他的性命,那就一定要付出代價。 況且,那群追兵趕來如此迅速又突然,與鐘離府也脫不了干系。 那時她還弱小,沒有出手的能力,甚至連自保也成了問題,唯有虛與委蛇,將自己當(dāng)成一個無依無靠寄人籬下的孤女,逆來順受。 而她這副順從的假象也成功騙過了鐘離濤和他的夫人,讓他們放下了戒心,雖不至于苛待打罵她,卻也將她當(dāng)做了可利用可交易的棋子。 不過沒關(guān)系,她有的是耐心,也有的是手段——讓鐘離一家一百二十七口人都為鐘離洵陪葬,算是她全了這個男人不顧流言蜚語將她接到府里照顧的情義。 但是也僅止于此了。 那個時候,她早已察覺到鐘離濤這些人對鐘離洵和自己的不懷好意,她只是懶得阻止——鐘離洵,這個男人早就心存死志,或許在親眼目睹了阿娘的死,明白自己的無能為力和渺小的時候,這個男人就不想活了,甚至比他在最少年得志的時候跌落深淵還要痛苦萬分。 鐘離晴對他是感激的,卻又有一種復(fù)雜的感覺,厭惡這個男人對阿娘的傾慕,更是不屑他的癡心妄想。 在鐘離晴心里,她的阿娘是這世界上最美好的女人,任何人都配不上她,任何人都沒有資格覬覦她,更別說是這樣一個只能在輪椅上度過下半生的殘廢——哪怕這個人在她們母女最落魄的時候救了她們,甚至在阿娘引開敵人的時候毅然決然地冒著危險保護(hù)了她,將她藏了起來。 可她還是厭惡這個男人。 究竟是因為他對阿娘的癡戀,抑或是他在阿娘沖出去的時候?qū)⒆约捍驎瀻ё撸屪约簺]有辦法見到阿娘最后一眼,也沒有丟了性命……鐘離晴也說不清楚。 也許她怨恨的不是鐘離洵,而是那個時候只能眼睜睜看著阿娘背影的、無能為力的自己。 阿娘,這個世上唯一愛她的人,也離開了。 從此以后,她的世界便只剩下漫無邊際的黑暗了吧。 哦對了,還有復(fù)仇。 那些傷害過阿娘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至于鐘離家,只是前奏罷了。 放過鐘離暖,給鐘離一脈留下一點香火,是她對鐘離洵最后的仁慈。 從此,她與鐘離家,除了這個姓氏以外,再無瓜葛。 鐘離洵彌留之際,將他多年以來的所有積蓄都留給了鐘離晴,雖然與阿娘留給她的儲物戒指里面的天材地寶不可同日而語,卻恰恰是現(xiàn)在實力低微的她能夠用到的東西。 阿娘的儲物戒指等級太高,憑她現(xiàn)在的煉氣都沒到的修為,根本就打不開。 阿娘說過,她在戒指上下了三重封印,而第一重封印,至少也要等她達(dá)到元嬰期才能解開,也就是說,在此之前,她都要靠著自己的本事,自食其力。 這是阿娘為了磨礪她而設(shè)下的考驗,也是為了保護(hù)她——如果沒有達(dá)到一定的高度,那就永遠(yuǎn)不要談復(fù)仇。 鐘離洵不過是個煉氣期的修士,自然是用不起儲物戒指和儲物手鐲這類高級的儲物靈器,但是身為符箓世家的傳人,手中掌握的資源卻是不少,不僅有適合低階修士的丹藥,大批煉制的攻擊防御符箓,還有一大筆的金銀錢財,足夠鐘離晴保持很長一段時間衣食不愁的優(yōu)渥生活。 至于那乾坤袋算是比較低階一些的儲物法器,就算是煉氣以下的修士都能夠使用,只要輸入一點靈氣就能開啟,算是在低階修士中比較普遍流行的法器,至于一些比較高級的靈器和寶器,那就是金丹以后的修士才有資格使用了。 之前對抗那邢正用到的符箓都是鐘離洵煉制的,憑借煉氣的修為卻能煉制白銀等級的法符,足可證明鐘離洵這人在符箓一道上,是個實打?qū)嵉奶觳拧?/br> 鐘離洵的制符天賦眾所周知,包括一直嫉妒他的鐘離濤等人也不得不承認(rèn),他是鐘離家最出色的繼承人,否則也不會生出謀害他的心思;但是沒有人知道,鐘離晴這個被半路帶回鐘離家的小女孩,只花了半年不到的時間,就貫通了鐘離洵抄錄給她的《符典》,學(xué)會了上面所有符箓的制作,而且,只在先天三層便能完美制作筑基期符箓師才能制作的所有白銀系法符。 她甚至有把握,只要她達(dá)到煉氣期,靈氣足夠,便能越級制作出黃金等級的法符——若是鐘離濤這些人知道她的天賦,恐怕就不會只是想著將她用作聯(lián)姻,壓榨她最后一點剩余價值,而是不計任何代價殺死她,斬草除根。 鐘離家只需要一個絕世天才就夠了。 鐘離晴的出現(xiàn)無疑會威脅到鐘離暖的地位,奪走屬于她的榮耀。 當(dāng)然,最后的結(jié)局,是鐘離晴搶先發(fā)難,直接屠戮了鐘離家滿門,也斷絕了她的天賦為人知曉的可能。 ——就連鐘離洵都不知道,她能夠不使用符紙和符筆,虛空畫符;這種與生俱來的能力,比她能越級制作符箓更令人震驚。 這也是她決心滅口的一大原因。 她的天賦,絕不是區(qū)區(qū)一個偏遠(yuǎn)衛(wèi)城的小家族能夠傳承的,這也勢必會牽扯到她的身世。 而就目前來說,知道她身世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想要殺死她。 為了自己的性命,她不介意將任何危險的因素扼殺在萌芽中——說到底,她就是一個自私冷漠的人,骨子里都留著冰冷的血。 而這世上唯一能溫暖她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 那么,她也就沒必要再裝作熱愛生活,乖巧懂事的樣子了。 聽了聽四方城的八卦,得知鐘離暖和楊家為了鐘離家的資源和屬地正式撕破了臉皮,雙方扯皮的時候,也無暇來探究她這個金蟬脫殼之人了。 至于那個發(fā)覺蛛絲馬跡的邢正,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捕頭,死了也就死了,沒有后臺,更沒有人會為他追究。 又聽了一會兒,鐘離晴滿意地笑了笑,隨即叫來堂倌,點了幾個小菜,又賞了他一錠銀子,打探起元都城的事來——她這個初來乍到的外地人,沒有當(dāng)?shù)厝酥敢欢?guī)矩又沒有門路,那可是兩眼一摸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