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在御,寵辱兩忘_分節閱讀_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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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閃而過向李朗求援的念頭,趙讓苦笑著暗暗自責,這是怎么了?真喝了不少李朗的迷魂湯,自己竟也將他當作了依靠么?若連替受辱的meimei復仇還需假手他人,那與乞楚擊蔡的息侯有何區別?最終不是落個徒勞無功且遭人恥笑的下場? 再者,李朗如果同意,勢必亂了他對謝家的步步為營,落個因私害公,趙讓于心不忍;如果不同意—— 趙讓望向天邊月,浩嘆一聲。 他雖不愿承認,但心底卻是一清二楚,李朗若拒絕此事,那今后無論添多少信誓旦旦、甜言蜜語,有多少匹烏騅名馬相贈,趙讓都難再信他萬一。 芥蒂若生,便成天塹,破鏡縱然重圓,裂痕永難抹滅。何必冒此風險去試探皇帝的忠勇堅定? 主意已定,趙讓不再躊躇,返回寢屋,卻意外地遠遠便看見小高端著一合蓋的碗,候在門口東張西望,遙見到趙讓,立馬挺直了腰。 趙讓心情雖是惡劣至極,見狀也不由微笑,待到近前,淡淡問道:“怎么不去睡?手里的是什么?” 小高解釋,原來他估摸兄妹兩人一時半會說不完話,便自行跑去熬了一小鍋的人參汁。靜華宮雖無廚房,卻有間空蕩蕩的倉儲室,在那里生個火煲煮個無需食材加工的湯還是可以。 等火候到后,小高將湯汁裝碗,端來趙讓寢屋,卻發現里面空無一人,他便去了趟長樂廂房,見屋內已滅了燈,只好又端著碗回到寢屋門口,焦心地等待。 趙讓清楚內侍最擅趨炎附勢,想來這小高被安排服侍靜華宮,在外也受了不少委屈,他與趙讓兄妹兩非親非故,卻能這般知冷熱,主動機靈,實屬難得,不忍拂他好意,伸手接過碗,道:“你回去歇息吧。明日辰時,你再過來聽我安排。” 小高連連點頭,為趙讓打開房門,恭敬守在一邊,等趙讓進屋,他似難以按捺住沖動,忽而就道:“將軍……” 趙讓回頭:“怎么?” “無……無事,請將軍多多開導jiejie……長樂jiejie……長樂小姐,奴婢失言,請將軍恕罪!”小高連換了三種稱呼,猛一激靈,跪地俯首不起。 趙讓微微皺眉,他暗中嘆息,不露聲色道:“失言什么?你適才在長樂房中,不是一直喚她jiejie么,怎么到了外面就要改了?起來回房吧,明早別誤了時辰。” 小高如蒙大赦,磕頭頓地,起身疾步離去。 深吸口氣,趙讓輕輕搖頭,將碗放下后回身關上小高忘記閉上的房門。 情關難過,誰能免俗?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還是雙日更吧,年底了事情特別多……沒存稿兼大綱也是粗制濫造的孩紙傷不起啊,看來下一篇非要全文寫完才好發。 第34章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 李朗將奏折放下,執起御案上的朱筆,在折子末尾畫上個圈,輕嘆口氣,擱下筆后,伸手按住左邊太陽xue,閉目稍事歇息。 稍早前兵部顏尚書親自送來曹霖六百里加急飛遞的密奏,因皇帝這日不在朝中,便權宜送至兵部,交由尚書。 曹霖的消息是李朗翹首期盼,他迫不及待地展開速覽,閱畢不禁苦笑,轉遞給顏尚書,顏惟看下來,亦不由變色。 “收回兵權倒是順利,謝昆一走,幾如烏合之眾,不道北寇卻在此時湊趣。”李朗搖頭,“雖說也有防備,卻是糟糕的局勢。如此一來,曹霖只能全力守土御敵,指望不上他神兵天降,將你我君臣救出水火了。” 皇帝話說得稍許俏皮,形勢不如人意卻如假包換。 顏唯眉頭緊皺,疑惑道:“北方胡狄掠境多是在秋冬之際,如今尚未到中秋,今年如此早,莫不是事出有因?” 李朗沉吟著道:“曹霖在此中未曾提及,你且以我之名相詢,事出反常,值得探究。” 君臣兩人的心頭都不由沉重了幾分,曹霖被牽制,皇帝足以信任托付的將領在金陵城中所剩無幾,誰來擔此重任? 自登基伊始,李朗便存了終有日將謝家鏟除之念,五年來,他通過皇帝直屬的皇城司暗中查探謝家的勢力,卻是越查越心驚。跟謝家有所牽連的人數龐大,盤根錯節,若不能干凈利落地拿下,一旦給了謝家喘息之機,必遭反噬。 如今因謝吾之事,以謝濂的個性,縱然不得謝昆的支持,只怕也是忍耐不了太久。 然則奇兵從何而來? 顏唯又道:“陛下,臣還有一事稟告。太傅的靈柩已運入城內。南越的亂事再無可能掩飾,陛下要如何處置?” 李朗清楚顏唯所指,謝家肯定又要借機在朝堂上“勸諫”皇帝,雖說言語無實傷,但讓謝家借此攏絡人心,甚至玷污圣明,也頗為不智。 只是在這事上,李朗是定要一意孤行到底。他與顏唯商量籌策南越以及相鄰閩郡的兵事,推敲從南方取力的可能,告一段落后,便把候在外頭的禮部于尚書傳召入內。 于尚書帶來的則是一個純粹好消息。蜀國國主親筆回信,他愿與東楚敦睦友好,而東楚所贈的大禮,當然也是義不容辭地笑納了。 李朗失笑:“都道蜀國國主貪鄙顢頇,看來傳言不虛。” 于尚書深揖道:“臣恭喜陛下。” 這位禮部尚書也是前朝老臣,與帝師太傅當年是同為李朗之父、如今形蹤成謎的李冼股肱,他這一拜,后生晚輩的顏唯自然要跟著恭賀皇帝。 李朗頗有些啼笑皆非,他對于尚書此舉并無慍怒,但卻不禁想到,或許父皇便是在這般行事全然聽不到無逆耳忠言的情況下,方輕率做出渡江之舉。 待于尚書告退,顏唯對圣駕道:“既然南域無憂,依臣看,調兵之計可行。只是……” 他頗有躊躇,見皇帝目光閃動,似已明了他的意思,卻不見怪罪之意,便大膽道:“南越初復,人心未定,將兵是否肯為陛下用命,尚未可知。臣聽聞那趙讓在南越是一呼百應,此人又在陛下手中,陛下既要全他性命,何不就順水推舟,由他來統兵?” 李朗微微頷首,帶笑道:“這個主意也就顏愛卿提了,便是曹霖也只催著我速殺此人。與……決裂是必然之事,但若除去趙讓,南越之力便難以借用,重則可能激起嘩變。且不止南越,閩郡也留有大批趙讓先父的舊部,利弊相衡,自是殺不得。至于用他……” 苦笑一聲,皇帝向兵部尚書低聲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趙讓當年趁東楚勢危,叛國自立,這始終如我胸中塊壘;另者,他與那出逃至滇桂的蠻夷妻子情深意重,他自己的一雙兒女也在那女子身邊,他若重獲兵權,又在王都腹地,一旦又起逆心,誰來制他?” 顏唯聽罷,苦苦思索一陣,終究默默無語。 但調南越兵入王都,不找趙讓,又能靠誰?或者另尋它法,不借重南越閩郡之兵? 李朗委實是矛盾至極。 他確是珍愛趙讓,敬他憐他,恨不能即刻便將謝氏之女踹下后位,哪怕鳳座虛懸,也要讓趙讓明白在他李朗心中,唯有他才是并肩攜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