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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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貴一眾等的就是這個,拿了墜子也不廢話,招呼著自家的仆役結(jié)了賬。 彭壺還說著感激之言的時候,金貴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對著其他人又道:“大家也都知道,老彭每年要付豐登樓的租金,壓力得有多大。 “他犯了糊涂,選在這種地方,往后怕是是艱難了。 “這家彭記玉石鋪子只有我們哥幾個能照顧照顧生意了,咱們大家伙可都別吝嗇啊,往后該買就得買!” 他這一番話說得壕氣十足,儼然像是一個愿意提攜后輩的老大哥。 但其實話里話外,就是在嘲諷彭壺打雁被啄了眼,選錯了開店的地方。 在場的都是人精,哪有品不出他意思的?但大部分人想的都同他差不多,聽完后還點點頭,附和了幾句。 就連彭壺自己,雖然之前聽了張掌柜的說法,但心底也沒什么底,只能尷尬地陪著笑,沉默著點了點頭。 這段小插曲很快過去,買完玉墜子之后,幾人徑直離開二樓,又穿過三樓,來到豐登樓的第四層。 和人頭攢動的前三層相比,第四層,由于是需要預約才能上來的,便顯得安靜許多。 入眼的桌椅并不算多,彼此間留出了一大段距離,中間以精致的繡花屏風為阻隔。 四面的墻壁上掛著靈氣十足的字畫,字畫下面,擺著掛了果的辣椒盆栽。 如果以一個現(xiàn)代人的眼光來看,在酒樓里擺辣椒盆栽作為裝飾品,肯定是要讓人笑掉大牙的。 但如今這個時代,別名“紅籠果”的辣椒確實是一種罕見的觀賞性植物。幾個商賈看到了那些紅籠果,甚至點了點頭,暗中驚嘆此間主人的財力。 由于彭壺之前托關(guān)系預約了一個廂房,小二很快過來,將他們帶了過去。 廂房的裝修與外間差不多,金貴坐下后,舒坦地嘆了一口氣。 他招呼著問道:“小二,你們這里,都有些什么吃食?” 尋常的酒樓中,到了這個時候,就是小二大顯身手報菜名的時候了。 但豐登樓卻不一樣。 小二轉(zhuǎn)身,從包廂的柜子里取出幾本鑲邊的菜單,遞到眾人手中:“這是本店的菜單,各位客官們可以瞧一瞧。” 那菜單入手很有分量,封面上“五谷豐登”四個字耀著金光。 一打開,里面便分類介紹了酒樓的各樣吃食。一些招牌菜,甚至請畫師專門畫出了畫作,展示在最顯眼的位置。 饒是金貴彭壺這樣,見過了大場面的人,都被這種cao作唬得一愣。 彭壺與四方書坊打的交道多,看了兩眼,他就肯定道:“這是四方書坊才能做出來的吧?” 小二點點頭,回應道:“菜單確實是委托四方書坊那邊進行定制的。” “四方書坊還接這種生意?”彭壺瞪大了眼睛詢問。 這些生意人聽他這一問,就參透了他沒說出口的意思,連忙伸長脖子湊過去傾聽。 小二抓了抓腦袋:“應該吧……這……小人也不太清楚。” 他笑了笑,將眾人引回正題:“本店的菜肴都是獨家研制的,包管幾位客官在別處沒嘗過,客官們,來點嘗一嘗?” 彭壺點點頭。 他暫時將四方書坊拋到了腦后,招呼道:“來來來,吃飯最大,先點菜!先點菜!” 金貴身材肥碩,是遠近聞名的老饕。 彭壺這么一招呼,他的心神立刻回到了菜單上。 “這‘麻婆豆腐’……豆腐是個什么東西?”金貴捧著菜單,朝著小二詢問道。 小二解釋道:“豆腐是用豆子做出來的一種吃食,鮮嫩軟滑,入口即化,幾位貴客嘗嘗?” “豆子?”金貴皺了皺眉。 “這種廉價的東西,我都好久沒吃過了?!彼浜咭宦?。 很快,坐在金貴旁邊的一個商賈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是做糧食起家的,對各類農(nóng)作物的價格了然于心,看見了麻婆豆腐后面的價格,便有些困惑地詢問道:“這……用豆子做的,居然賣到二十兩?你說的豆子,莫不是金豆?” 伙計訕訕地賠著笑,回答道:“哎,客官您不知道,豆子確實便宜,但這道菜中另有昂貴的食材啊。” “什么昂貴食材?”金貴抬頭詢問:“還真能有龍肝鳳膽不成?” 小二指了指角落的紅籠果:“豆腐里面,還放了些紅籠果,滋味很是不同,客官您待會嘗過便知了。” 如今,秋收未至,容廣山莊中收上來的第一批辣椒畢竟有限,曹覓為了控制酒樓內(nèi)每日辣椒的消耗,便提高了相應菜肴的售價。 她這種做法其實十分合理,物以稀為貴,辣椒在當今的盛朝,確實就是個稀少的東西,更不用說她酒樓中的辣椒菜系,如今可是處于“壟斷”的地位。 眾人順著小二的指尖,看向旁邊紅艷的辣椒。 “紅籠果竟能入菜?”彭壺驚得張大了嘴巴。 小二點了點頭。 金貴聞言,不高興地將菜單蓋上了:“就會耍這些奇怪的花樣!” 彭壺見他不悅,連忙打圓場問道:“金大哥,這是怎么個說法啊?” 金貴扭了扭屁股,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些:“我前幾年,到了南邊的泉州,聽到一家酒樓。嘿,它跟豐登樓的花樣一模一樣,是以一種名貴牡丹——四季春入菜。 “我一時好奇,就過去嘗了嘗。哎喲,不嘗不知道,一嘗,真是白瞎了我的一百多兩銀子?!?/br> 眾人聞言,哄堂大笑。 “都說牛嚼牡丹牛嚼牡丹!”金貴敲了敲桌子,示意眾人不要笑得太過分,“到底是因為我不是牛,品不出牡丹的滋味。 “還是這些酒樓太可惡,拿只有牛才愿意吃的東西做噱頭,來糊弄我們呢?” 他這一出成語歪解,讓本來停住了笑聲的友人們?nèi)滩蛔∮中α似饋?,而站在旁邊的小二顯然也聽出了他的意思,尷尬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等到笑聲暫歇,小二連忙補救道:“眾位老爺有所不知,這紅籠果又名辣椒,是真能入菜。 “它入口鮮辣,既沒有花椒的麻,也沒有香辛草的辛,與鮮嫩的豆腐或者魚rou搭配,都能烹調(diào)出驚人的美味?!?/br> 見眾人明顯不以為意,他清了清嗓子,又介紹道:“客官們?nèi)舨幌矚g,那就再往后翻翻,本店還有其他的菜色,絕對不會讓人失望。” “知道了,你不用說了。”金貴擺了擺手,“來都來了,即使明知道要被宰一頓,咱們也無法回頭了?!?/br> 他聽從著小二的意見往后翻了翻。 后面的菜色,大都便比較平凡了,雖然打了一個“極鮮”的名號,但都是康城中頂級酒樓常見的菜色。 這些食物的價格,也比其他地方要稍貴一些,但總算都在可以接受的溢價范圍之內(nèi)了。 經(jīng)過了上面那一遭,金貴有些興致缺缺,隨口點了幾個自己這群人平常愛吃的菜色。 他們經(jīng)常在一起吃酒談生意,金貴對眾人的口味都了解,他這么一安排,廂房中的人都沒有意見。 很快,他將菜單還了回去,客套地朝著彭壺等人問了一句:“如何,哥幾個還有什么想吃的沒有?” 眾人搖搖頭,只有彭壺問了一句:“哎,等等?!?/br> 他頓了頓,建議道:“我曾聽說這豐登樓內(nèi)的菜色,是天下‘獨一家’,想來這紅籠果就是他們的招牌菜了。 “咱們好不容易盼來了它開張,不嘗嘗特色菜也說不過去啊?!?/br> 見眾人沒有出言反對,彭壺便添了兩個菜:“這樣吧,小二,你再上一道這個,這個什么‘麻婆豆腐’,還有一條紅籠魚吧?!?/br> 小二聞言,歡喜地應下了。 他收好菜單,行了個禮便下去安排了。 金貴看了彭壺一眼,道:“還是彭老弟闊氣,那兩道菜的價格可不匪?!?/br> “難得來一趟,總得吃個盡興。”彭壺不在意地擺擺手,“再說了,人家當成招牌的菜色,也許并不差呢? “金大哥您這舌頭和肚量可是有名的,我只加了兩道菜,還怕您待會不夠吃呢!” 這一句是個玩笑話,眾人聞言都捧場地調(diào)侃起來。 金貴“哼”了一聲,拍了拍自己的肚皮:“我是胖,但我也不是什么都吃啊!” 眾人閑聊了會,廂房的門又被打開。 最先送上來的是酒。 布菜的仆役連忙將酒瓶打開,給屋內(nèi)的老爺們都斟了一杯。 金貴嘗了嘗,立刻品了出來:“嗯,不錯,臨州那邊的‘清霜酒’,上品的!” 彭壺點了點頭,剛想夸豐登樓一句,就聽金貴又說道:“對面的迎客樓掌柜路子廣,這種酒,整個遼州就他能拿到特級品質(zhì)的。 “咱們下次聚,還得去迎客樓那邊,我做東,請大家過去嘗嘗最頂級的‘清霜’?!?/br> “還是金老大您懂得多??!”金貴右手邊的一個人恭維了一句:“這酒確實不錯,要是沒有您在,咱們少不得就以為這是最好的了呢。” “哈哈哈?!苯鹳F被恭維得開懷,“我也就是愛吃,這些年在吃這個字上,受的冤枉罪多,慢慢地想不懂都難咯?!?/br> 他看了一眼面容有些僵硬的彭壺:“不過這次是彭老弟請客,犯點錯誤也是人之常情,畢竟也是新酒樓,酒也過得去,大家盡興就是了?!?/br> 彭壺“呵呵”兩聲,朝著自家的仆役問了一聲:“怎么還不上菜啊,你去催催?!?/br> 他不甚巧妙地轉(zhuǎn)移了話題,將廂房中的氣氛重新又炒起來。 過了兩刻鐘,廂房的門終于又被打開。 小二站在最前頭,領(lǐng)著上菜的伙計進門,又指揮著他們放好了菜肴。 接著,他躬身行了一禮,道了句“客官請慢用”,便又退了出去。 留下彭壺一群人,看著桌上琳瑯滿目的菜肴,愣了好一會神。 “這……這味道也太香了吧?”一個有些偏瘦的商賈感嘆道:“之前在迎客樓,有這種味道嗎?” 彭壺回過神來,作為主人連忙先舉了筷:“別等啊,都嘗嘗,嘗嘗!” 有他一帶頭,眾人都拿起碗筷,直接開始品嘗起來。 金貴于點菜一道極有心得,他點的在這一桌葷素搭配周全,甜咸酸香都不缺。眾人按著各自的喜好品嘗,一時間竟是贊嘆連連。 “不是吧!這不就是普通的豬rou嗎?怎么一點腥味都沒有?” “這豆莢蝦仁……太鮮美了,我竟是頭一回品嘗到這種滋味!” “這是那盤‘釀豆腐’?這豆腐真是豆子做的?跟里面的醬rou搭配起來真是絕了!” “魚rou還能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