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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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盼望著哪一天也能將他養成戚安戚瑞那樣白白胖胖的模樣,這大概就是身為一個母親最強烈的責任感吧。 于是,見戚瑞吃完了碗里的粥,曹覓又給他夾過一個包子。 四歲的孩子學著他父親生氣時候的模樣,鼓著兩頰,瞪圓了眼睛同碗里多出來的包子對峙。 曹覓偏著頭問他,“飽了嗎?” 戚瑞轉了轉眼珠子,似乎沒想好要怎么回答。 曹覓便輕聲與他說道:“我總想著,你母親拼了命也要給你一副好身體,可如今因為我的疏忽,又讓你如此消瘦。娘親心中一直都很愧疚。” 戚瑞聞言,一時愣住。 他呆呆地看著曹覓,張了張嘴,卻沒有言語。 曹覓也無需他回應,徑直與他約定道:“如今她不能陪在你身邊,你和娘親一起,接過她這份未竟的愿望,將小戚瑞好好照顧好,好嗎?” 戚瑞突然低聲問道:“她……她希望我長得好嗎?” “那是自然。”曹覓摸摸他的頭,“這可是她拼了命都想做好的事。” 戚瑞沉默一陣,半晌點點頭,咬了一口面前的包子。 正埋頭喝粥的戚安突然抬起頭來,嘟著嘴教訓道:“娘親,食不言,寢不語!” 正為解開了戚瑞心結而開心的曹覓笑著點點頭,一副受教的模樣,“嗯,娘親錯了。還是安兒和然兒做得最好。” 戚然聞言也從碗里抬起頭,傻傻地笑了起來,末了又撿起圍兜上的飯粒,重新送進口中。 曹覓看著三個孩子,只覺內心無比充實。她在現代時還只是一個剛畢業的單身大學生,沒想到一朝穿越,不僅丈夫有了,連孩子都能跑會跳了。 但經歷了最初的不適,這三個孩子又帶給她無盡的溫馨與滿足,讓她重新感受到家的滋味。 可惜生活并不只有溫馨幸福。 到了夜里,消失了兩天的北安王又突然出現。一家五口正在榻上閑聊消食時,夏臨突然進入屋中。 她紅著眼睛,直直走到曹覓面前跪下,“罪奴夏臨,特來向王爺、王妃請罪。” 曹覓被她這行為嚇了一跳,第一反應是轉頭瞥了眼戚游的臉色。 夏臨和春臨本是他的貼身丫鬟,在府中還是很有幾分臉面的。曹覓猜夏臨專門挑著戚游在的時候發作,應該是準備讓戚游給她“做主”。 但戚游卻沒什么多余反應,只喊來三個孩子的乳母,將他們各自抱走。 孩子離開后,曹覓問道:“夏臨,發生了什么事?怎么說這樣的話?” 夏臨又磕了個頭,顫聲道:“罪奴愚鈍,還想不通自己犯下了什么過錯,但總歸是惹了王妃不快,請王爺,王妃責罰。” 曹覓又問:“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清晨你剛回來,我不是叫東籬讓你好好休息幾天么?怎的就惹我不快了?” 夏臨答道:“奴婢本是王府的下人,哪里敢放著王府的事務不管,自去休息?下月便是新歲,奴婢惦記著府中安排,晨間休息過后,晌午便想著到后院搭把手,清點一下各項采買。可南溪拒絕了奴婢,說……說院中已經沒有奴婢的位置! “奴婢離開王府近月,為王妃往繡坊監工,當真是不知道自己犯下什么過錯,令王妃直接舍了奴婢。但奴婢肯定是錯了,是故不敢拖延,特來請罪。” 其實她這番話說的大多都是事實,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曹覓已經往院中安插了自己的人,接過了她全部的職權。 如今雖然夏臨已經回來,可曹覓是不準備在讓她管事的。 但她早已經想好對策,此時便好笑地上前,將夏臨攙扶了起來,“傻姑娘,你怎么會想到那里去呢?” 她握著夏臨的手,對戚游說道:“王爺,臣妾正想同你說這件事呢。” 戚游挑了挑眉,“嗯?” 曹覓道:“夏臨過了年就二十了,臣妾倚重她,但也不愿把她留成一個老姑娘。便想著,該安排她出府尋個好人家了。” 第20章 戚游點點頭,“嗯,夏臨確實該出府了。這件事你安排就是。” 他想了想,又道:“明日,我讓管家將她……將夏臨和春臨兩人的賣身契一起帶過來。春臨過了年也該十九了,王妃一起將此事辦了吧。” 曹覓自然是頷首準備應下。 但她還未開口,原本侍立在一旁的春臨突然朝兩人跪下,口中急道:“春臨不想出府,春臨愿意一輩子伺候王爺和王妃,還請王爺不要將春臨趕走。” 曹覓聞言一頓,隨后笑著道:“春臨是個護主的,我都記著呢。只是若一昧將你們留在府中,就顯得我和王爺太自私了。 “你別怕,你們二人的婚事我必定好好斟酌,必定不會叫你們給先出府的秋臨和冬臨比下去。” 春臨將頭磕在地上,一動不動,卻沒有再回話。 倒是原本曹覓以為會很難對付的夏臨居然笑著拜下謝恩,“謝王爺,王妃。” 曹覓連忙將兩人都扶起,“快別拜了,都起來!你們自小跟著王爺,王府自是不會虧待你們。” 接著,她干脆拉著夏臨,詢問起了前些日子繡坊監工的事。 等到夏臨離開,將事情暫且理順的曹覓回過神來,才發覺時辰已晚。 廳中伺候的婢女已撤下大半,戚游安靜地倚在榻上,翻看著一本兵書。 曹覓覺得有些奇怪,朝身后的東籬詢問道:“三個孩子呢?” 東籬回稟道:“王妃放心,方才王爺已經命人將三位公子送回各自院中。” 曹覓一時愣住。 另一邊,戚游放下書,吩咐道:“你們退下吧。” 房中僅剩的兩三個婢女聞言行禮,之后直接離開了廳中。 廳中只剩他們二人,戚游看了眼一動不動的曹覓,突然挑唇輕笑,轉身先行回了里間寢屋。 今夜,房中居然只剩下她和戚游兩個?! 曹覓心頭紛亂,在廳中踟躕了好一陣,才咬著牙跟著進了房。 她來到里間,小心揭開床帳,卻看到戚游已經在床的外側躺下。 借著不甚明亮的燈光,她發現北安王雙眼闔著,胸膛有規律地一起一伏,看起來似乎已經睡著了。 于是曹覓放輕手腳,打算從他身上越過去,到里側去。 早前一家五口在這張床上一同睡了好幾日,戚游一直無比規矩。夜里三個孩子突然醒來,睡在最外側的戚游總能第一時間醒來,然后處理好。 有好幾次,曹覓還是白日間聽孩子們提起,才知道夜里戚游給他們喂過水把過尿。 所以雖然此時床上躺著一個大男人,但曹覓居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不適和害怕。 但就在她爬上床,右手剛剛撐到戚游身體另一側時,戚游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用一種略帶嘲諷的語氣問道:“怎么不去將三個孩子抱過來?” 曹覓整個人僵在當場。 她嘗試著想要先越過戚游,到床里側去,但戚游直接屈膝,阻擋住她的動作。 曹覓只能維持著懸在他上方的姿勢,尷尬地笑了一聲,硬著頭皮回道:“王爺說笑了。天晚了,再把孩子抱來,怕是孩子受不住折騰。” “原來是這樣?”黑暗中,曹覓很難分辨出戚游面上的表情,但卻能從他微微上揚的語氣中,判斷他如今心情似乎…… 還不錯? 曹覓于是“呵呵”陪著笑了兩聲,想著干脆想下床吧。 可是戚游直接一手攬上她的腰,阻了她后撤的退路,令曹覓一時間進退不得。 “王妃不睡嗎?”戚游又出聲,“這么晚了?你還想到哪去?” “不是……”曹覓被他噎得說不出話。 她如今直挺挺地懸在戚游上方,想要進到里側,要么戚游放下腿讓她過去,要么她就免不了要貼著他的胸膛和大腿越過去。 僵持了這么一會兒,曹覓決定干脆破罐子破摔—— 貼著就貼著吧,也指不定是誰占便宜呢! 她心一橫,也不管戚游刻意屈起的長腿了,直接撐起身體,貼著戚游就翻到里側去。 哪里想到北安王根本不想這么放過她,曹覓一躺下,他也順著曹覓的力道,直接翻身覆到了她上方。 曹覓整個人直接僵住,正要將自己早先在廳中想好的借口說出,就被北安王先發制人地捂住了唇。 “你在調查夏臨?” 雙唇被他的手指按住,曹覓只能輕輕地點了一下頭,算作回應。 “管家重新查了一遍賬,府里的支取收益沒有太大的問題。”戚游頓了一下,“她動了你的東西?” 曹覓認命地又點了一下頭。 她知道自己的行動可能瞞不過這家里的主人,但沒想到戚游連這種事都知道了。 過了一陣,戚游又道:“這件事你如果想自己查,我這邊暫時就不插手了。不過……你在京里的鋪子舍了也好,你且記著,開春后,我們就要離京了。” 曹覓愣了一瞬,再顧不得唇上的桎梏,開口問道:“我們?離京?” “嗯。”戚游點頭,輕聲解釋:“……就封。” “回北安?”曹覓試探性問道。 在這個朝代,王爺的封號就是他們封地的名字。戚游的爺爺是當時天子最疼愛的小兒子,北安是他千挑萬選送給小兒子的禮物。它位于京城的西南方向,周圍山青水綠,民風質樸。 王位世襲,戚游身為這一代的“北安王”,就封自然是回到屬于他的北安一帶。 但聽她提起北安,戚游卻搖了搖頭。 他情緒驀地有些低落,低聲道:“北安……回不去了。” 曹覓愣住,下意識追問道:“不是北安?那我們要去哪里?” 戚游翻身,躺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不再開口。 四周安靜下來,氛圍突然變得十分壓抑,曹覓只能聽到兩人一深一淺的呼吸聲。 她略微屏息,而后控制著自己的呼吸與戚游的呼吸頻率對上,將自己的聲息隱藏在戚游的呼吸間,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就在她以為戚游不會再開口的時候,枕邊人突然輕輕回了一句:“還不知道,但很有可能,要去北邊。” 雖然看不到他現在的面容,曹覓卻能想象他目前低落的神情。有那么一瞬,她居然想把手放上戚游的頭頂,像安慰家里三個熊孩子一樣,安慰一下這個無堅不摧的戰神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