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衛]風起西荒_分節閱讀_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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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冷落你了。”弘瀚將他拉起來,“我相信你是懂的?!?/br> 允點頭,任弘瀚拉著他走入書房,來到后面的床榻。西炎伯常常在書房辦公到很晚,便在這里置了一個床榻。以前弘瀚經常將允拉上榻共眠,自從有了夫人之后,他就沒在這里睡過。 弘瀚抱住他,發覺一只手就可以攬住對方的腰——不知是夏季穿的單薄還是變瘦了。他像往常那樣親吻允的耳朵,在他耳邊道:“我跟你說過的,無論有多少女人,你跟她們都不一樣。” 允垂著眼睛,卻忍不住想,抱著的感覺也不一樣嗎?他有些僵硬,心口滯澀的感覺更重了。他努力去轉移弘瀚的熱情,開口道:“王后殿下還在等著您過去。” 弘瀚有點不高興:“只有我們的時候,不要提起女人。”在他看來,王后也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 允卻認真道:“王后對您十分傾心。 ” 弘瀚停下來,他是在嫉妒嗎?突然就覺得開心了,他笑著問:“那你呢?對我傾心嗎?”看到對方一瞬間的悵然,他俯下身將允壓在榻上。 允一向都是那么順從,無論他要求什么都不會反對。但這一次,他抵著胸口,將弘瀚向外推。盡管力量非常微弱,弘瀚仍是感覺到了。他壓著自己的激情,仔細看著對方的眼睛,驚訝道:“你不愿意?” 允艱難的點了點頭。 弘瀚的熱情便如兜頭的涼水,突然間退卻了。他便慢慢的松開手,“我說過,如果你不同意,我不會勉強。你出去吧?!?/br> 允沒有說話,一點一點撐起身體,很快出去了。 弘瀚停了片刻,自己往榻上一倒,四仰八叉的和衣睡了。 允一步步走出辦公的書殿,殿外值守的侍衛們看他出來,并不驚訝他為何會這個時候從書殿出來。 他一直走下石階,走到殿內不可能看到的地方,才痛苦的捂住胸口,吐出一口血。 在以前他從來不曾在弘瀚面前掩飾什么,無論是開心還是受傷,處理傷口的時候也是坦然讓對方接手。但是這一次,他不想在弘瀚面前吐血,也不想露出任何脆弱的樣子。 這是允第一次明確的拒絕弘瀚。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哪怕熾焰在心口反噬的那么劇烈,他還是拼盡全力去推開弘瀚。他明明知道身為一國之主弘瀚必然會有很多女人,并且在此之前他也曾有不少女人。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在意,此前他也似乎從不在意。但在十二公主來了之后,他真切的感覺到自己的羨慕。羨慕她能堂堂正正站在弘瀚身側,占據他身邊最要緊的位置,成為他的王后。 但她又何其可悲呢,因為弘瀚并不是真的喜歡她,她并不比別的女人更特別。他對她好,僅僅因為她是王室之女。她不過是一個震懾后宮的工具而已。但十二公主仍可以要求,名正言順的要求弘瀚一個弘瀚身邊的位置,因為她是他的王后。 自己能要求什么呢? 很久以前弘瀚曾經問過自己要求什么,他回答說想要走過很多的路,看過很多風景。那時候他心里沒有什么人,一心一意要走出圻山,甩脫背負了十幾年的桎梏,到寬廣的世界去看一看。現在他走過了,看過了,本應心滿意足,卻想要的更多。多的自己都不敢去想。 夏日的夜風帶來清涼的感覺,允不太能站的住了,索性在殿外的石階上坐下,完全無視不遠處巡邏的侍衛們問訊以及擔憂的目光。他細細體味著這一次真切的反噬,胸口的劇痛,無論調用多少內息都無法壓制的混亂,只能靜靜等著凌遲般的疼痛過去。 不知道白回到天都,是不是也將遭受這樣的反噬。允有些擔憂。但想到白一向嚴厲而篤定的表情,他又覺得其實無須擔心,因為沒有什么事是白無法處理的。 他就是這么盲目的信任著白,如同阿錦盲目的信任著他。 遠遠看去,書殿的燈熄了,庭院里一片寂靜,允仍坐在外面的石階上。 一個侍衛急匆匆地從外面進來,壓低聲音告訴他外面有人急找,是找祝卿大人,而非伯君。 允有些詫異,能夠到這里來找他,一定是有什么特別的事情。他一走出來,籍坎就跪倒在地,抓著他大哭,語無倫次的幾乎說不出話。 一向干凈利索的籍坎十分狼狽,手上沾滿了血,總是開著玩笑從不掉淚的侍衛抓著允,就像抓著救命的稻草:“祝卿大人,請您救救阿錦吧! ” 籍坎是允的好朋友,也是他下山之后最早的朋友之一,他們之間除非公務場合從來不會這么稱呼。允看到他手上的割傷和血跡,略一沉吟,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在哪里?”他問。 “在祈臺?!奔舱f。手上一松,允已經消失了。 第31章 劫 允疾奔回祝卿的住所,阿錦卻不在她的房中。他想了一下,轉而去了祭天的高臺,果然在那里找到了容色蒼白,呆坐于地的阿錦。 阿錦只穿了一襲麻衣,赤著腳,長發濕濕的披在身后。她孤零零的在黑夜里獨自跪坐于白石祭臺中央,容色蒼白而絕望??吹皆?,她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有氣無力的開口:“師父?!?/br> 允一看就知道她是在做什么,奔到她身前,怒斥道:“你怎么這么傻!” 極少聽到這么嚴厲的訓斥,阿錦卻笑一笑:“師父,我熾焰到了第九層了?!?/br> 熾焰到了第九層,就是到達了自行修習的盡頭,就隨時可以進行火契了。 允像往常一樣拉住阿錦的手腕,她的手冰涼冰涼的,連呼吸的氣息都帶著寒氣,在夏日的夜晚帶出白色的霧氣。很顯然,她已使用冰息丸完全消去了自己的功力,這是達成火契所必需的步驟。 允抱住渾身冰冷的阿錦,語調難以抑制的顫抖:“你怎么這么傻!我跟你說過你只能是太子的影!” 阿錦的聲音軟軟的,若是平時就是在撒嬌,但現在卻是因為毫無力氣?!皫煾钙?。你能夠找一個喜歡的人,為什么我不能?我喜歡籍坎,我問過他,他也喜歡我呢。為什么我不能跟他走?” 允后悔自己太慣著阿錦,若早嚴厲一些,何至于此?!澳悴皇遣恢?,火契的達成必須有天人血脈,籍坎不是王族!” “不對。”阿錦掙開允的懷抱,執拗道:“師父一定有什么方法沒有告訴我,西炎伯不是也沒有天人血脈! 師父騙人!” 允無法反駁,他看著小姑娘滿是絕望不甘的眼神,停了片刻,終于緩緩開口:“阿錦,影門歷來的規矩是對的,我也沒有騙你,火契必須有天人血脈才能達成。弘瀚沒有天人血脈,但是,我有?!?/br> 阿錦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允繼續說:“所以,我大概是影門里唯一一個可以自行擇主的人。” 瞪大的眼睛漸漸涌滿了淚水,阿錦依舊倔強道:“不!師父騙人!” 允說道:“惠王七子允,廢王姓,削為奴,著入影門。” 阿錦搖頭,捂住耳朵:“師父騙人!” 允抬起右手,亮出手背上清晰的火鳥的烙印,那是當年被皇兄親手烙下的痕跡:“這個,就是證據?!?/br> 王室的圖騰,王室的奴隸。這是千真萬確的。 阿錦突然抓住允的手,找到了一線希望。“那!師父,那讓我成為你的影吧!我做你的影衛,既不會離開師父,也不用擔心和籍坎分開了。那真是太好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