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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易容術?”諸伏景光皺眉, “是阿信說小時候說的那種易容術嗎?”

    “就是那個。”降谷零點頭,“所以你現在明白了吧,你看到的長相, 很可能并不是對方的真實長相。組織如果真的想用一個人的容貌迷惑你,也根本不需要花費多少力氣?!?/br>
    諸伏景光卻并沒有立刻認同,他想起設拉子當時在躲閃時, 無意間做出的那個動作。

    那種幾乎能喚起自己的親近本能的熟悉, 那種相處時自然流露出的融洽,根本就不可能是一個易容后的陌生人能夠做到的。

    但諸伏景光卻并沒有再反駁什么。

    他想, 如果這一切真的是組織的陰謀,那么至少被影響的只有自己就夠了。

    既然零已經對這一切產生了懷疑,那索性就讓他繼續保持清醒。

    這樣, 即使自己以后真的因為這一瞬間的動搖而走歪了路, 至少零是安全的。

    降谷零看著諸伏景光這樣的沉默態度,立刻猜到了他心里的想法,不禁頭痛起來。

    諸伏景光從來都是這樣,雖然表面看起來溫柔, 但實際上心里一旦認定了某件事, 哪怕是降谷零和明田信兩人一起,都不可能勸得動他。

    “好了,既然想不明白就暫時別想了?!苯倒攘隳糜遵Z染沒辦法, 索性先轉移了話題,“不如說說你的監考官吧。我雖然也算是和西拉有過間接的交集,但并沒有真正見過對方。所以,那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西拉?實際上, 我懷疑這個人很可能是組織安插在警方內部的臥底。”

    提到正事,諸伏景光也立刻嚴肅了起來。

    降谷零一聽也立刻認真了起來。

    “你發現了什么?”

    諸伏景光詳細地講述了自己的懷疑, 并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個被折疊起來的手帕。

    “好在,西拉曾經中途接到過一個電話。我不敢明著表現出在意,所以就趁著他接電話的時候,趁著假裝蹲下來整理狙擊槍,試著在他長時間停留的地方摸索了一下,然后很幸運地找到一根掉落的頭發。”

    降谷零聞言,眼睛頓時一亮。

    “太好了!如果有毛囊就能檢驗dna,即使沒有也沒關系,根據發色和發質,也能看出很多東西?!?/br>
    諸伏景光也有些振奮,起身從安全屋的儲物格里翻出提前準備好的證物袋,然后才回來一邊拿起手帕一邊說道:

    “手帕容易造成證物不必要的磨損,還是趁現在保存在證物袋里比較好?!?/br>
    說著,他伸手將手帕緩緩打開。

    兩人激動地看向手帕的內部,如果真的能靠一根頭發,揪出組織潛藏在警方內部的臥底,那他們就真的算得上是出師大捷。

    兩人滿心期待地看著手帕被打開,然后在看到里面包裹著的一根眼熟的白色短發的時候,一起僵住了。

    純白的發絲躺在藍色的手帕里,雖然沒有連著毛囊,不能做dna鑒定,但是依然能夠看出發質的柔軟和堅韌。

    這樣的頭發手感向來很好,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從小到大,不知道伸手揉搓過多少次。

    好半晌,降谷零才像是做夢剛醒過來一樣地問出聲:

    “這是一根,白色的頭發?”

    諸伏景光僵硬地從嗓子里擠出一聲:“嗯!”

    降谷零忍了忍,沒人住,又問道:

    “你們警視廳,有多少人的發色是白色的?”

    諸伏景光的表情有些游離,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悶悶道:

    “或許,只有他一個?!?/br>
    兩個人又都同時沉默了下來。

    狹小的安全屋里,一時間竟然安靜得可怕。

    一種難以置信的猜想,在兩人心里緩慢滋生,卻又被迅速澆滅了。

    降谷零的表情掙扎了一下,突然說道:

    “景,我其實想說,是不是你當時弄錯了。比如,這跟頭發并不是西拉掉的,而是之前就在那里。或者說,還可能是我們想多了,西拉并不是你想的那樣在做警察的工作,他只是隨口感慨一下?!?/br>
    諸伏景光沒有說話。

    然而很多時候,沒有回答,本身就是一種回答。

    只不過是思考者本人無法接受,也根本想不通,所以才不得不用沉默來逃避。

    降谷零卻苦笑一聲,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幼馴染,也是如今與自己一起背負沉重的使命,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尋求正義的同伴。

    “景,我不愿意相信這樣的結果。我們都知道,阿信那么善良,也一直都很有正義感。他從小就很崇拜他因臥底而殉職的母親,我們甚至曾經一起發過誓,要一起當警察,一起匡扶正義……”

    諸伏景光抬起頭,藍色的眼睛里帶著隱隱細碎的光芒。

    “所以呢,零,你到底想說什么?”

    降谷零似乎被他眼中的哀傷震撼到了,愣了愣,才又一次低下頭,悶聲說道:

    “阿信從小就很信任他的養父。而我們到現在都沒能查出那個人的身份,就更別說,幫他認清那個人的真面目了??墒俏覄偛藕鋈幌耄⑿潘敲绰斆?,真的會不知道他養父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嗎?”

    諸伏景光沒有接話。

    他沉默了多久,心就跟著如同記憶與現實的相互撕扯般,跟著顫抖迷茫了多久。

    “我們這一批新人,從進入組織的第一天起就被告知,整個組織最不能惹的人就是琴酒,他殺死的組織成員甚至比任務目標還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