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程斯斯若有所思，“你們在讀博呀，那一定很辛苦。”她說著，看了一眼莊知魚。

    只一個眼神，莊知魚瞬間明白了她在想些什么。“完了，”莊知魚腦海中一片空白，“她知道師大0姐在讀博！”

    “知魚，”穆玖伏適時地把手機遞了過來，輕聲細(xì)語，問她，“這些應(yīng)該是你喜歡吃的，你看看，還需要再加什么嗎？”

    “嗯？”程斯斯猛然看向了穆玖伏。

    糟了，莊知魚想。

    “知魚，”程斯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我喜歡吃什么，你也知道，你順便幫我一起看看哈。”她說著，對著莊知魚wink了一下。

    看到那個擠眼，揚清兒瞬間想歪了。但她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向莊知魚投向探問的目光。莊知魚連忙搖搖頭，慌亂之間，她拿著手機，轉(zhuǎn)頭看向黃無愿，企圖岔開話題。“無愿姐，你和清兒喜歡吃什么呀？我一起點了。”她說。

    “烤韭菜、烤金針菇、烤玉米……總之多來點素的，”黃無愿并沒有意識到這飯局上的緊張氣息，她脫口而出，“清兒喜歡吃素的。我隨意，你們看著點吧。”

    “哦，挺了解嘛。”莊知魚隨口一說，話剛出口，卻又猛然覺得不對：這話是不是過了。

    于是，她又扭頭看向揚清兒。果然，揚清兒一下子就說不出話了。

    第33章 普通同學(xué)

    莊知魚有時候很佩服程斯斯的社牛屬性，比如今天。明明這是她第一次和不周山書院的這些人見面，可沒聊幾句，她就已經(jīng)加上了所有人的微信。

    “別加我……”程斯斯念著穆玖伏的微信名，又看向她，挑了下眉，“可以加嗎？”

    “可以。”穆玖伏說。

    “你這什么都沒有，還真像個假號啊……不會是個小號吧？”程斯斯故意開著玩笑，試探著，“是有什么心事嗎？還是有什么怕被人發(fā)現(xiàn)的秘密？”

    穆玖伏悄悄看了莊知魚一眼，又微笑著回答：“因為我在坐牢，不方便和外邊聯(lián)系。”

    “哈哈，你還挺幽默。”程斯斯根本不相信，然而，這的確是實話。“那這個，二十個窩窩頭是誰？”程斯斯又問。

    “我我我，”黃無愿連忙舉手，“快加我！”

    “是你啊，”程斯斯又問，“那為什么叫這個名字啊？”

    “因為……”揚清兒說著，還沒說完，就忍不住大笑不止。

    莊知魚只得接上，解釋著：“因為，窩窩頭，一塊錢四個……嘿、嗯……”她努力用正常而平穩(wěn)的語調(diào)說出這句話，可那個“嘿嘿”，她實在是說不出口了。

    程斯斯嘴角也抽搐了一下，就如同莊知魚第一次聽到黃無愿的解釋時那般，但很快，她也哈哈大笑起來。“你們學(xué)校的人都還有點幽默細(xì)胞，挺好。”她說著，迅速地改了備注。莊知魚悄悄瞄了一眼，果然，毫無意外，也是五元。

    “那這個一土三點月就是清兒啦。”程斯斯火速備注。

    “嗯嗯，把‘清’字拆開了。”揚清兒回答。

    “牛牛牛，”程斯斯想了想，“我要是拆字，只能拆成‘其斤’……看著怪胖的。”

    程斯斯說著，放下手機，拿了個串，咬了一塊rou，一邊吃一邊看向穆玖伏。莊知魚知道，她肯定想接著試探。果然，下一秒，程斯斯就開了口：“玖伏學(xué)姐，我看你好眼熟，像是以前見過？”

    “嗯？”穆玖伏又看了一眼莊知魚，“我不記得。”

    “一定見過，”程斯斯信誓旦旦，又一拍大腿，“華南大學(xué)城！一定見過！”

    “那可能見過吧，”穆玖伏微微笑著，“我就是在那里的鬧市殺了人。”

    莊知魚實在聽不下去了。這倆人，一個滿口假話想套話，一個說著實話但像是在騙人……但她們聊得竟然挺流暢？不過，為了防止兩人聊出什么岔子來，她還是趕緊舉杯比較好。

    “玖伏學(xué)姐，”莊知魚說著，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我敬你一杯，謝謝你請客。”

    “應(yīng)該的，”穆玖伏說，“之前，你為我做了很多事，很辛苦。這只是一頓飯而已，你不用這么客氣。”她說著，也舉杯相碰，又率先喝了個干干凈凈。

    “做了很多事？”程斯斯好奇，“什么事啊？怎么從來沒聽莊莊說起過。”

    “玖伏學(xué)姐在學(xué)校的運動會上受了傷，需要住院，”黃無愿連忙開始打圓場，“我們當(dāng)時輪著照顧來著。”

    “怎么還受了傷呢？聽起來還挺嚴(yán)重，”程斯斯很關(guān)心，又問穆玖伏，“是什么運動受了傷啊？跑步？玖伏學(xué)姐你看起來還挺能跑的。”

    莊知魚只能慶幸自己沒有在喝水，不然她一定會噴出來。“斯斯啊，”她連忙給程斯斯遞了一個大rou串，“多吃點。你遠(yuǎn)道而來，可不能空著嘴走……”她就差把“少說點話”這幾個字寫在腦門上了。

    程斯斯看明白了她的暗示，但她并沒有做出什么明顯的改變。她接過了rou串，卻依舊望著穆玖伏，以一種看似無知急需解答的姿態(tài)，等待著穆玖伏的回應(yīng)。莊知魚無奈，但她也沒辦法苛責(zé)程斯斯。畢竟，這里這么多人，只有程斯斯見過她當(dāng)年那般失魂落魄的狼狽模樣。而之后的事，她已經(jīng)不能和她說了。

    在程斯斯那里，眼前這個“師大0姐”就是害莊知魚那樣傷心的罪魁禍?zhǔn)祝f知魚如今又明顯隱瞞了些什么。她當(dāng)然會擔(dān)心好朋友戀愛腦發(fā)作、重蹈覆轍，最后要死要活。為此，她也根本顧不上什么禮貌了。如今，她只想接觸，只想試探，從而揭開穆玖伏的真面目，讓莊知魚清醒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