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就算她不多想,她就能回答嗎?畢竟槿秦自小上山,一心修仙,也沒有嘗過情愛滋味啊。 燕渺想著,隨便挑了間屋子進了門,把門掩上,便又倚門嘆息。辛姮問不得,她現在連看她都無法做到光明正大地去看;槿秦也問不得可她的生活里還有誰是可以去問的呢?她想不出別人了。 看來,這個問題,只能她自己解決了。 燕渺回身關好門,便徑直走到了床邊坐了下來。她回頭看向身后那堵墻,如果沒記錯的話,辛姮方才進的是這間屋子? 辛姮進的確實是這間屋子。進門后,她并沒有急著去收拾行禮,而是立在門邊,想聽聽燕渺和槿秦說了什么。可離得太遠,她剛要再湊近些的時候,段樊卻突然從她身后轉了過來,拍了一下在她的肩頭。做什么呢?段樊問。 沒什么。辛姮無法,只得先離了門邊,不再偷聽。 段樊也不愿和辛姮同住,臉上都寫著不情愿。我看過了,這屋里就一張床,你自己再變一張出來吧。段樊說。 嗯,多謝,正好我也不愿與你同床。辛姮說著,轉身便向臥房走去。可她走到跟前,卻覺不對,想了一想,便直接坐在了這屋里原本有的那張靠墻的床上。我給你變一張。她說著,一揮手,便在房間另一頭變出了張床,又設下了個簾子阻隔視線。 你!段樊急了,大步走過來,我要你給你自己變! 師姐,辛姮只是抬著頭,望著段樊,前次比武,你處處殺招,將我逼到絕路,我并未計較。如今,你卻還對我如此趾高氣揚的嗎? 段樊聽了,自知理虧,方才的氣焰一下子沒了。你以為我想的嗎?還不是你們要作弊,被師尊發現了,白白連累了我。我只好步步緊逼,想試出你的真功夫,段樊撇了撇嘴,韓高還真是護著你,你也真是個害人精。如今他死了,你都沒死。 辛姮聽她提起韓高,眼神驟然一變,隱隱透露出了些狠意。段樊見了,竟有些懼怕,不由得后退一步,口中逞強,道:我說錯什么了?他比你厲害許多,你們一同入陣,誤觸陣法,結果你平安無事,他卻不明不白地死了!誰知道你們在陣法里發生了什么,反正肯定和你脫不了干系! 辛姮聽了,忽然笑了。她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向槿秦逼近,問道:這些話你是聽誰說的?還是你自己憑空胡亂揣測的? 段樊道:還用聽人說?只有你活著出來的時候,大家便都在猜測了。 哦,辛姮點了點頭,既是憑空猜測,無憑無據,你就敢妄言?若我沒記錯,師伯說了,此事不得隨意議論,更不得大肆宣揚。而你如今在我面前如此篤定地說著你胡亂猜測的話,你猜她知道了,會怎么想? 你敢告黑狀!段樊氣急,直拿指頭指著辛姮。 辛姮揮手,一下把她的手打到了一邊。我可不想告狀,我只是想提醒你,如今要慎言,辛姮說,如今不是在蒼潭山,是在昆侖丘,眾仙家相聚于此。若你的胡話被旁人知道,人人都知我蒼潭派莫名其妙沒了一個弟子,蒼潭山名譽必定受損。程莫就是個木頭,我當時在場知曉內情自然也不會提,不用腦子想便知道是你說的。我看,槿秦師伯怕是饒不了你吧。 段樊被她嚇住了。她本就是個好強的大小姐脾氣,自小便是嬌慣。她見過的人,不是比她尊貴,便是比她低賤,對尊者她自然是恭恭敬敬,對卑賤者她就難免頤指氣使,反而不怎么會和同輩打交道了,于言行上也從未注意許多。不過她雖惹人生厭,但到底沒存什么壞心,只是逞口舌之能罷了,也未經歷過什么風雨。因此聽辛姮這一說,她也再不敢多言了。見辛姮執意占著那張床,她也沒有辦法,只得轉身去了另一邊,收拾了下行李,便又出了門,去尋她同樣來赴宴的家人了。 好容易挨到段樊走了,辛姮總算松了口氣。燕渺和槿秦不知何時已各自進了屋,辛姮并沒有看到燕渺進了哪間房。她上了床,跪坐在墻邊,輕輕叩響墻壁,又小聲問道:師尊? 那邊燕渺正呆坐不語,忽聽有人叩墻,連忙也湊到墻邊,便又聽到了一小聲師尊,是辛姮的聲音。燕渺心中一喜,連忙也叩了三下回應她。 辛姮聽見回應,臉上登時出現了笑容,又忙貼到墻邊,對著墻那邊的燕渺道:師尊,我就知道你肯定會選這間房的。 湊巧罷了。燕渺回答著。 有墻阻隔,兩邊只能聽見對方模模糊糊的聲音。但如此已足矣。 辛姮聽見燕渺回應,知道燕渺雖如此說,但定然是故意為之,心里難免暗喜。她又連忙輕輕敲了兩下墻, 然后便躺了下來。 雖不在同一間屋子,但只有一墻之隔,也不錯。 這一天時候已不早了,幾人便早早歇下了。第二日一早,一行人便正裝打扮,去拜見西王母。就連燕渺也沒了從前隨性的打扮,穿上了厚重端莊的衣服,梳起了道士仙人們常梳的高髻。 辛姮并不習慣燕渺如此打扮,猛一見她如此,不禁盯了好久,盯得燕渺都不自在起來。看我做什么?燕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