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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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姮見燕渺這般沒有架子,不禁有些意外。燕渺的動作干凈利落,一點都沒有猶疑,看起來倒真像是讓她來挑見面禮的??伤植蛔〉丶?xì)想:這燕渺長老的心思當(dāng)真會如此簡單嗎? 把木盒封好,燕渺又把這木盒交給了九節(jié)狼,又對辛姮道:我本想今日就給你,可按照規(guī)矩,見面禮是要在拜師大典上贈給徒兒的。我雖不喜這些繁文縟節(jié),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若今日就給你了,只怕過幾日便有一群人接二連三地上門問我為何不守規(guī)矩實在是擾人清靜。只得先委屈你再等等,三日后才能收到那帕子。 燕渺耐心地解釋了一堆話,看起來一點師尊的架子都沒有??尚翃瑓s只是垂著眼,看似側(cè)耳細(xì)聽,實則根本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等到燕渺說完,她立馬又恭敬地行了一禮,道:多謝師尊。又問:師尊可還有事吩咐嗎? 燕渺微笑著答道:沒有了。你早些回去歇息吧,這些日子闖關(guān)辛苦,好容易歇了歇,我卻還把你叫到這里來唉,定是擾了你休息了。她說著,忽然想起一事來,一揮手便拿出了一個小玉瓶。 這是我前些日子釀的桃花露,有寧神養(yǎng)氣之效。你若是疲乏了,在茶水里滴上幾滴,便可解乏。燕渺說著,拉過了辛姮的手,把這小玉瓶放進了辛姮的手里。 她第一遭做別人的師父,自知本領(lǐng)有限,怕是教不了徒兒太多東西,便想著在這其他的地方彌補上,生怕虧待了自己的徒兒。畢竟這徒兒倒了八輩子霉才拜到她門下來,她如今實在是過意不去。既然名師做不了,那做個慈祥的師父,也是不錯。 慈祥?燕渺想了想,又?jǐn)D出了一個她自以為的慈祥的笑容來。 可辛姮見了她那笑容,不由得更加疑慮了:如此笑容,好生奇怪,定然不懷好意!她想著,連忙接過玉瓶,又把那玉瓶放進了袖子里,這才道了一句:多謝師尊了。說著,她抬眼看了看燕渺,又道:那,師尊,弟子先告退了? 燕渺點了點頭,又對那九節(jié)狼道:紅紅,你送她回去吧。 辛姮聽了,施了一禮,轉(zhuǎn)頭便走了??蓻]走兩步,辛姮卻又頻頻回頭看向了燕渺,燕渺見了,忙招了招手,讓她安心離去。辛姮微微頷首回了一禮,這才離開。燕渺便立在原地看著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 這般守禮,倒是個老實的孩子。燕渺心想。 可惜她這想法實在是大錯特錯。老實二字,和辛姮可從來不沾邊。 辛姮拿著燕渺贈她的桃花露回了靜心樓,回去時,天已經(jīng)黑了。一進門,她便見屈齡熱情地迎了上來,問著:十九,你方才去哪了?怎么這會兒才回來? 辛姮如實答道:我?guī)熥饌魑胰ネ鼔m峰。她說著,就要往屋里走??汕g眼尖,一眼便瞧見了她手里的桃花露。 十九,這是什么?屈齡忙問。 辛姮想了想,索性直接把這桃花露亮了出來,對屈齡道:我?guī)熥鹳浳业奶一叮f是只要一兩滴可以安神解乏。 還沒進門就送你禮物,這可真是少見。我看她是難得收個徒,就把你當(dāng)個寶貝寵著。屈齡說著,眼睛卻只瞅著那桃花露,看起來倒是十分好奇。 你若想要,便嘗一滴吧。辛姮說著,打開了桃花露的塞子,便要把那小玉瓶遞到了屈齡手里。 屈齡見了,忙順手變出一個茶杯來,先斟了水,這才接過那小玉瓶向里倒了一滴,又一仰脖子飲了。辛姮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又蓋好了那玉瓶。 感覺如何?辛姮問。 果然解乏,屈齡贊嘆道,還真是好東西。 辛姮聽了,便放了心,把那玉瓶收了起來。她雖然知道這桃花露里不可能有什么危險奇怪的東西,但她早已習(xí)慣了如此。入口之物,必須要旁人試過,她才好安心。 她習(xí)慣了如此警惕。 這是她家中長輩教她的――也是她的師父教她的。 不得不說,燕渺和她從前的師父還真是大不一樣。不,她和這世間所有當(dāng)師父的人都大不一樣。燕渺實在是不走尋常路,竟讓她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 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吧。辛姮想。 拜師大典如期在蒼潭派的祭壇前舉行。那一日,晴空萬里,襯得這祭壇別有一番闊大壯偉的仙家氣派。 燕渺和槿秦并列在高臺上,兩人皆是盛裝打扮,看起來莊重的很。階下弟子盡著素衣,袖袂飄飄,已有了幾分出塵之姿。只可惜蒼潭派的玄影掌門依舊在閉關(guān),未能出席,因此,主持拜師大典的重任便落在了槿秦頭上。 槿秦一向是個穩(wěn)重的,做事一向讓人放心,這次也不例外。她代替掌門,先行了敬謝天地之禮,又上禱了蒼潭派歷任掌門,然后才轉(zhuǎn)過身來,看向了階下的新弟子們,開始訓(xùn)話。 燕渺只是站在一旁,什么都沒有做,她的魂不知又飛到哪里去了。她的記憶停留在槿秦敬天之時,耳畔鐘鼓之聲不絕,但這聲音卻離她越來越遠(yuǎn)。她眼前的景象都變了,不再是這莊重肅穆的祭壇,而是氤氳的霧氣下那一片望不穿的深林,她好似聽到了不絕于耳的山泉潺潺之聲,嗅到了潮濕的泥土的氣息這一切是那么真實,仿佛那才是她的歸屬一般。直到槿秦輕輕拿胳膊肘碰了下她,她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