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沈瑾白聽見她如此說,便把劍放了下來。只聽這老者說道:“幾個月前,是有這么個人常來吃酒。常來我們這里吃酒的人,都是那園子里的人,一個比一個不好惹,因此我們平日里也不怎么說話,只是小心侍奉著。但那年輕人卻不一般,他比那園子里其他人都親和些,好打交道,以至于我們都不確定他是不是那園子里的人。” “那你可知,他人在哪里?”沈瑾白又問。 那老頭兒搖了搖頭:“誰知道呢?那年輕人也就出現了幾天而已,后來便沒了消息,再也沒人見過他了。” “此話屬實?”沈瑾白沉著臉問。 “屬實,自然屬實,”那老頭兒忙道,“姑娘,老朽活了一大把年紀了,惜命的很,你的劍都架在我脖子上了,我哪里還敢再騙你啊!”說著,他又瞧了瞧沈瑾白握在手里的劍。 沈瑾白聽了,便把劍收回劍鞘,又悠悠地問:“那你方才為何隱瞞不報?” 那老頭兒聽了,一時有些為難。他先看了看左右,然后才又低了頭,悄聲對沈瑾白道:“實不相瞞,昨日忽然傳出消息,說城里有個小娘子來尋她夫婿,長相就是你們要尋的人。我們這些老不死的正在這里議論著呢,就有人突然來此,給了我們錢財,要求我們誰都不能提這事兒,不然啊,只怕有苦頭吃了。”老頭兒說著,用手在脖子前比劃了一個砍頭的動作。 “來的是誰?”沈瑾白又忙問。 這老頭兒搖了搖頭:“不知道,沒見過。” “嗯?”沈瑾白一挑眉,她懷疑這老頭兒又在裝模作樣。 這老頭兒也意識到自己讓沈瑾白起疑了,連忙道了一句:“我發誓,這次我是真的不知道了!來人長得兇神惡煞的,以前從沒見過。” 沈瑾白聽了,又回頭看了看幾人,這才對這老頭兒道:“罷了,你忙你的去吧。” 老頭兒聽了,連忙道謝,又躲到了自己屋里去,再也沒敢出來。 沈瑾白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剛要再說話,卻見蕭非這一會兒已經喝了小半壺酒了。她看見蕭非還要再倒酒,連忙一把按住了她的手,沉著臉道了一句:“你不怕死啊!” 蕭非歪著腦袋看著沈瑾白,她的小臉紅紅的,也不知是被冷風吹的,還是酒意所致。“怎么?關心我啊?”她輕笑著,反問了一句。 沈瑾白見了,便收回了手,罵了一句:“你尋死和我有什么關系?”說著,她便仿佛當這事完全沒發生過一般,對著蔣沅兒和陳廣峻分析著:“我們要找的人的確曾經出現在這里,但只出現了幾天,有人給了他們封口費,讓他們不許外傳。” “給封口費的人,可能是我們要抓的犯人的同伙,”陳廣峻說,“只出現了幾天,便引得人來給了封口費,只怕這背后藏著大勢力,也不知這次的犯人究竟做了什么事。” “而且很可能這些人還在盯著我們,”蔣沅兒警惕地說,“我總感覺,我們正被人監視著。” 她說著,目光不住地逡巡著四周,觀察著一切可疑的動靜。一陣冷風吹過,在這斷壁殘垣上盤旋著,嗚嗚的風聲是那樣的凄涼可怖。 “依我看,如果真是被人監視著,也挺好的,”蕭非喝了一口酒,道,“我們只要抓住了監視我們的人,不就有線索了?” “也是個辦法,”蔣沅兒說,“但監視我們的人就潛藏在普通人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而且,只怕他們身上還有些功夫……剛才那人,跑得太快了。” “這樣吧,我們幾個人也分開打探消息,”沈瑾白說,“以自己為餌,看看誰會上鉤。” “也好。”陳廣峻說著,便站起身來,可卻又有些不放心地看向了蔣沅兒。想了想,他又提議道:“不如我們兩人一組吧,有個照應。” “隨你,”沈瑾白說,“反正我一個人。” 說罷,她便拿起劍,頭也不回地走了。 蕭非見了,知道她在躲著她,便輕輕嘆了口氣。她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這才對蔣沅兒和陳廣峻道:“沅兒jiejie,陳大哥,你們先走吧,好好享受只有你們兩個的世界。”她說著,眨了眨眼睛。 “別鬧,”蔣沅兒說了一句,又問,“你怎么辦?” 蕭非聽了,只是撐著下巴,望著沈瑾白離開的方向:“我沒事的,你放心吧……你看,她都這般放心我一個人呢。” 蔣沅兒見她一心都在沈瑾白身上,便也沒再多說什么。她和陳廣峻對視了一眼,便起身走了。 幾人都走了,這一桌只剩下了蕭非一人。她先拿出了自己的葫蘆,倒出了一粒藥,扔進了嘴里,又拿起了剛剛斟好的酒,就著酒水將這藥沖服了下去,然后,她才站起了身來,去敲了敲那老頭兒的房門。 “老人家,”她嬌聲喚著,“你出來,我有話要問你。” 那老頭兒聽見她的聲音,表膽戰心驚地探出了個頭來,問:“怎么了?小娘子?可還有事吩咐。” 蕭非微微一笑:“我覺得,你剛才好像又說謊了呢。” 那老頭兒聽了,連忙叫苦稱冤,只聽蕭非又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個兇神惡煞的人來找你們幫著掩蓋蹤跡,他會選擇用錢封口嗎?只怕,威脅你們一頓,你們便什么都不敢說了吧?何必要一邊威脅,一邊花錢呢?” 那老頭兒忙道:“可千真萬確,那人的確給我們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