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那又如何?我現在倒是更加確信破陣之人和那小丫頭相熟了。那小丫頭是襄宜谷放出來為難我們的,讓破陣之人砍了,豈不可惜?這人定然是一眼分辨出來了真假,才敢如此肆意妄為。”華鷹卻悠悠地說著,不緊不慢。 北斗莊雖然以李家莊為首,華家排在最末,但華鷹其人卻比李州強勢太多――他一向不把李州放在眼里的。 正說著話,卻聽后面有人驚呼:“又死了一個!” 眾人聽了,連忙看過去。噴濺的鮮血在迷蒙的霧氣之中分外顯眼,可華鷹無動于衷。李州見了,便忙吩咐道:“快撤下來一些人,留下一兩個武功高強的,足以迷惑視聽,即可。” “不可,”華鷹道,“這破陣之人很是敏捷,只留一兩個人,怕是不能糊弄住她。更何況,我們也需要對比真假,才好分辨。” 李州急了:“華兄,這可都是北斗莊自家子弟。” 華鷹卻看了一旁的張莊主一眼,道:“那是張家子弟,張家還沒說話呢。”可那張莊主卻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根本不敢插嘴。 孟子鐘方才因為迷藥而不太清醒的腦子在此刻終于清醒了過來。他看著陣中那舞劍的身影,忽然怔住,呆呆地道了一句:“這劍法、這劍法……” 可他說了兩句,便什么都說不出來了。一旁的人聽見了他說話,覺得蹊蹺,便忙問道:“孟掌門認識這劍法?” 孟子鐘吞了下口水,卻搖了搖頭:“不認識。”又道:“我只是感嘆這劍法凌厲,倒是少見。” 他自然認出了那是沈瑾白的劍風,但他卻選擇閉口不言。原因無他,只因他信了蕭非中了蠱蟲不得不殺人解蠱的鬼話,他現在看了沈瑾白這般模樣,只覺得她也差不多了。如今,他更擔心的,是季陵的安危,他怕季陵也中了這邪門的蠱蟲,被襄宜谷派出來與自己為敵。更何況沈瑾白總歸和韶云派有點關系,若是直說出來,怕是要惹禍上身。 雖然他的想法錯得一塌糊涂,但這都是在蕭非有意引導下的結果。因此,他有這樣的想法,倒還不算離奇。 “十八!”陣中,沈瑾白又割破了一人的喉嚨,是第十八個人。不得不說,若是單打獨斗起來,北斗莊的這些小輩,沒一個能撐過她三招的。就算他們有暗器相助,也占不得半點便宜。 面前這人晃晃悠悠地倒下,沈瑾白躲過了暗器,便又轉過身去搜尋其他的目標。她隱約看見不遠處的地上有個人躺在那里,一動不動,猶如一塊石頭一般。 沈瑾白的動作不由得一頓。那不是蕭非,又是誰? 她心中一急,然后便不顧一切地向她奔了過去。周圍忽然間暗器齊發,鋪天蓋地密密麻麻直沖她而去,暗器都用出了光明正大的架勢來。她奮力抵抗,揮著劍毫無畏懼地闖入了那刀子雨里,一個不防,臉上便挨了一刀,所幸只是蹭破了皮。只可惜,她的面紗也在此刻掉了。 看臺上的華鷹見了此情此景,眼神陰鷙。他對李州說:“李兄,你看,這不就試出來了嗎?那小丫頭片子,是騙人的。這破陣之人,可是一心要救她。這反應,還真是出乎意料啊!”說罷,他又對著身邊人一聲冷喝:“動手!一個都不能放走!” 沈瑾白一路向前奔去,只見那一邊似是有人過來,急急忙忙地要把地上的那身影拖走。她心中一急,抬起手來便發出一支袖箭,正中那人的面門。那人挨了這一箭,直挺挺地向后倒下,而她也不顧一切地奔了過去,闖過重重阻礙,以最快的速度到了那身影面前。她一把將蕭非抱在懷里,扯出了她口中的布,心疼地道了一句:“怎么弄成這個樣子?” 蕭非見她如此,登時眼睛一紅,眼淚連成線掉了出來:“我終于等到你了!” 沈瑾白滿眼憐惜地看著她,又連忙去解開她身上的繩索。可剛一掀開她蓋著的外衣,便看見了她身上的那兩道鮮紅的鞭傷,刺眼的很。 沈瑾白登時沉了臉,一邊連忙解著繩子,一邊問道:“誰干的?” 蕭非看著她這發狠了的神情,心中一暖,她已然知道了華鷹該是什么結局了。想著,她剛要開口回答,眼睛卻不由得看向了上空,驚呼了一聲:“小心――” -------------------- 看臺上的人在借此辨別蕭非話語的真假,陣法里的人在辨別哪個能殺 第94章 制勝 沈瑾白抬頭一看,只見空中就要落下一個布滿尖刀的籠子。沈瑾白一驚,連忙把蕭非抱進懷里,向邊上滾了好幾圈,總算逃過了那牢籠。但她動作還是慢了一點,胳膊上被籠子上的尖刀劃了一道,所幸蕭非被她牢牢護住,沒再受傷。 蕭非氣喘吁吁地縮在沈瑾白懷里,經這一動又牽扯到了她身上的傷。一瞬間,她額間都疼得滲出了冷汗來。 “你沒事吧?”沈瑾白忙低下頭,看著懷里的蕭非,關切地問著。也就是在這種時候,她才會短暫地忘記蕭非對她做的那些惡劣的事,一顆心只想著她的安危。 蕭非疼得嘴唇發白,但仍是搖了搖頭,道了一句:“我沒事。” 她看起來可憐極了。 但她看著沈瑾白臉上和胳膊上的傷,心里卻又有些后悔:“早知道我當時就和明袖走了,偏偏好奇這陣法,來玩了這一遭,還讓她又添了傷……真是罪過。”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沈瑾白敏捷地捕捉到了空氣之中傳來的紛亂的腳步聲,似是有許多人在向這邊涌來。她連忙便要拿劍去擋,可方才慌亂之中,她沒能來得及抓起她的劍。此刻,她的劍正孤零零地躺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