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只是可惜啊,這本書里終究沒帶什么感情色彩,又隱去了太多的細(xì)節(jié)。看了這么多天,沈瑾白除了知道這個蕭楚是一個十分能干、很有決斷的人之外,其余的一無所知。 還有那個陽茗,從紫鏡的話里來看,陽茗當(dāng)日應(yīng)當(dāng)十分得蕭楚喜愛,后來也因違背了谷中規(guī)矩被蕭楚親手處置了,下場慘烈……這樣重要的人,在這本書里,卻只有寥寥幾語。而那些話大多沒什么看頭,不過是說陽茗天資聰穎,在煉毒上頗有天分,后來得谷主重用,為谷主心腹,然后便是那些動情又慘死的事了。 不過,陽茗是在陪著蕭楚出谷時動情的。按照時間來算,應(yīng)當(dāng)是蕭楚去京城找陸遠(yuǎn)懷上蕭非之時。 “襄宜谷人不算太多,事情倒是真不少。”沈瑾白想著。 正想著,她便聽見外邊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這腳步聲過于熟悉,沈瑾白翻書的手指不由得一頓。隨即,她又聽到了她熟悉的聲音:“嫂嫂,我來看你啦!” 沈瑾白連忙放下書,走到門前。可到了門前,她卻又不由得放慢了腳步。“你又來做什么,”沈瑾白在屋里問,“我不想見你。” “可是我很想見你呀,”蕭非在門外說著,“天越發(fā)冷了,我給你親手做了一件披風(fēng),特意給你送來。你可不能閉門不見啊!” 沈瑾白聽了,這才裝作不情不愿的模樣開了門。一開門,果然見蕭非捧著一件披風(fēng)站在門口,而她身后,幾個袖袖都緊緊跟著。 “讓我進(jìn)去吧?”蕭非問著,眨了眨眼。 沈瑾白聽了,把路一讓,便讓蕭非進(jìn)來了。蕭非進(jìn)了門,把披風(fēng)放在了床上,展示給沈瑾白看,一邊看,一邊嘴里還念叨著:“我聽袖袖說,你這幾日沒好好吃飯。怎么,是想把自己餓壞了,讓我心疼嗎?” “自作多情。”沈瑾白冷冷地說了一句,卻低頭看向了那披風(fēng)。那是一件用上好的緞子做成的披風(fēng),白底紅紋,上面繡著的,卻也是曼珠沙華。 蕭非的針線活一向很不錯,不論是那香囊,還是那繡了一半的帕子,抑或是這披風(fēng)。“做這些,要花不少心力吧?”沈瑾白心想。 她看了那曼珠沙華,又想起了些什么來,不由得有些不自在。正發(fā)呆時,卻見蕭非扯了扯她的袖子,道:“嫂嫂,你可喜歡?這可是我這幾日連夜做的。我昨日也就睡了一個時辰,你看看我,這眼下都有些烏青了,今日出門前,敷了好些粉,才敢出門來見你。” 她說著,只是歪著腦袋看著沈瑾白的反應(yīng)。沈瑾白瞧了她一眼,果然,這小魔頭臉上頗有些憔悴,眼里也有些困倦。這些日子她既要處理那么多事情,又要給自己做這披風(fēng),一定很辛苦。 “多謝了。”沈瑾白今日難得地說了一句不那么尖銳的話。 “那你快試試,”蕭非說著,連忙把那披風(fēng)拿了起來,就要往沈瑾白身上蓋,“這是我特意按照你的身量做的。我記得你的尺寸,所以沒找你量,就做了。” 她說著,踮著腳尖幫沈瑾白把披風(fēng)穿好了。沈瑾白這才發(fā)現(xiàn),這披風(fēng)里是狐皮,穿在身上很是暖和。 蕭非滿意地看著沈瑾白,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剛剛好,很襯你。” 沈瑾白看著蕭非,心里一時又不知該作何感想了。這小魔頭把她拘在這里,卻又對她如此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唉。 “不,不對,”沈瑾白發(fā)覺自己似乎心軟了,忙在心中勸阻著自己,“無論如何,她都不該騙我,不該把我囚在這里。哪怕她對我再好,都不能抵消這些。我不是她的玩物,我也不會一生只停留在一個地方,我要出去。” 她正想著,卻忽然感覺腰上一緊,竟是蕭非撲進(jìn)了她懷里,直接環(huán)住了她的腰。沈瑾白見狀,就想把蕭非推開,卻聽蕭非道了一句:“讓我試試……嗯,果然很暖和。” 她雖如此說著,可她環(huán)在她腰間的手卻從來沒有老實(shí)過。沈瑾白登時沉了臉:“放開。” “放開就放開嘛,那么兇做什么,”蕭非嘟囔了一句,卻又抬頭故意對沈瑾白道,“不過,嫂嫂,你的腰是真的很細(xì)。咱們商量商量,下次別給我蒙眼綁手了,我實(shí)在是很想毫無阻礙地摸一摸你的腰呢。” 沈瑾白的臉又陰沉了幾分,她一句話都沒說,只是盯著蕭非。蕭非登時打了個哆嗦,又向后退了一步,可她嘴上卻依舊沒停,道:“你是不是生氣了?是不是又要蒙我眼睛?” 沈瑾白見她語氣里竟然還有幾分興奮,不由得有些無奈。她嘆了口氣,又脫下了披風(fēng)。“真是個魔頭。”她輕聲念了一句。 “什么?”蕭非一時沒聽清。 “我說你,魔頭!”沈瑾白重復(fù)著,把披風(fēng)放在了床上。 蕭非聽了,展顏一笑:“原來是這樣啊,我很喜歡這個稱呼呢。”又道:“我覺得,我和你比起來,簡直是微不足道。你才是真正的魔頭呢。” “你怎么好意思說這種話?”沈瑾白問。 蕭非眨了眨眼睛:“因?yàn)槲覐膩聿粋酥w呀。我呢,實(shí)在是不太喜歡看那血腥的場面,不對,也不是血腥,是不喜歡看丑的場面。當(dāng)然,你打人不同,我很喜歡看你打人呢,你打人的樣子,實(shí)在是很好看。如果每天都能看到你打人,那真是賞心悅目啊。” “閉嘴吧。”沈瑾白說著,扭過了頭去。 蕭非見沈瑾白如此說,便也沒有繼續(xù)說這些話去逗她。她走到桌子前坐了下來,剛要趴在桌上,余光卻瞥見沈瑾白的書案上躺著一本翻開的書。她眼尖,一眼便認(rèn)出那是寫她娘的那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