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這不是正好嗎?”沈瑾白問。 蕭非愣了一下,又嘆了口氣:“你是真的不心疼我啊。” 沈瑾白沒有回答她,只是仔細翻找著柜子。從方才紫鏡話語里透出的意思來看,她一定藏著什么秘密。既存在秘密,便必定有痕跡。只要把這證據找到,還怕什么呢? 沈瑾白想著,一個又一個地察看著柜子的東西。蕭非本來在翻找箱子,見沈瑾白找得仔細,便也湊過來,瞧了一瞧,便道:“這些你不用看了,都是毒藥。” 沈瑾白看著這些瓶瓶罐罐,也覺頭痛,便合上了柜子。蕭非繼續在箱子里翻著,而沈瑾白則摸去了衣柜。紫鏡衣柜里的衣服相當的單一,幾乎都是同一個款式、同一個顏色。沈瑾白一把把那些衣服全都撈了出來,騰空了衣柜之后,便又鉆了進去,在里面敲敲打打,以期找到什么暗格。 蕭非看著沈瑾白這般搜法,不禁有些無奈,可這也的確符合沈瑾白一貫的風格。更何況,她也知道沈瑾白心里憋著氣,鬧出這般動靜,不過是等著如果什么都沒搜到的話、讓她受些罪罷了。 也罷,就由著她,不過是更刺激一些罷了。 蕭非把箱子翻了,只見里面也沒什么可疑的東西,便起身去了紫鏡的書房。她的書房里倒是整潔,一眼望過去也沒什么可疑的地方。蕭非有些累了,便坐了下來,隨手翻找著那些書本,又俯下身來,拉開抽屜,在里面找著。 這里也沒什么可疑的東西,只是放了一些備用的紙墨筆硯罷了。蕭非正覺得無趣,卻見一個盒子上了鎖,她便把這盒子拿了出來。 “嫂嫂,”蕭非起身走到沈瑾白面前,壓低聲音輕喚著,“你能幫我把這東西打開嗎?” 沈瑾白見了,順手拿劍一劈,這盒子便打開了。里面是一根筆,看起來很是普通,但一次都沒有用過。 “這么一根筆,有什么寶貝的?”蕭非隨口念叨著,輕輕撥弄了兩下筆尖,卻不由得皺了皺眉。 沈瑾白見蕭非神情不對,連忙問了一句:“怎么了?”說著,她便從衣柜里走了出來。 蕭非拿著那毛筆,在沈瑾白的臉上掃了掃,說:“你看這觸感,好像不是尋常的毛筆。” 沈瑾白任由著蕭非拿著筆在她臉上掃了掃,又躲了開來,答道:“的確不是尋常的筆。這觸感,倒是少見,像是……” 沈瑾白說到這里,卻止住了。蕭非卻忙接了這句話:“像是頭發!而且是胎發!” “尋常人家用胎發做筆也并不少見,可那多半是用自家孩子的頭發,你師父怎么會有這樣一根筆,還這樣寶貝?這莫不是你的頭發?”沈瑾白問。 “才不是呢,”蕭非連忙否認了,“我一出生,就只跟著我娘,我師父她們連碰我的機會都沒有,我在六七歲以前都沒見過她們。” “那會不會是谷里其他人的?”沈瑾白又問。 蕭非想了想,道:“我師父性子孤僻,谷里其他人為什么要把孩子的胎發給她?”說著,又介紹道:“你可能還不太清楚,我們谷里因為有那樣的戒律,所以男女之間是不成親的,更像是合伙生一個孩子,然后女方一人撫養。如果養不過來,那周圍的人會一起幫她……我四個師父可從來沒幫過別人養孩子。” 沈瑾白聽了,又看向那毛筆,愣了一下,道:“那只能是……” 蕭非聽了,也回頭看向趴在桌子上的紫鏡。她可能是昏睡著的,也可能是醒著的,因為她還能發出一些抽泣的聲音。 “這……不可能吧,從沒聽人說起過。”蕭非不太敢相信。 “對了,我在這衣柜里也發現了些東西,”沈瑾白說著,又站進衣柜里,拍了拍衣柜里面的一角,道,“聽起來和別的地方不太一樣。” “那應當是有機關,”蕭非說著,也擠了進去,在那衣柜里上下摸索著,可摸了一會兒,她卻嘆了口氣,“找不到開關啊。” “那只能用蠻力了。”沈瑾白說著,揮劍一砍,登時給這衣柜破了個窟窿。衣柜里放著的,是一個香囊,空的。 蕭非拿出了這香囊,沈瑾白從懷里掏出了火折子,讓她看得更清楚一些。可這一看,兩人不由得都愣了一下:這香囊好像在哪里見過? “石從風用來裝絕交信的那個,和這個香囊一樣!”蕭非一驚,連忙抬頭看向沈瑾白。 沈瑾白點了點頭。那信的內容她還記得清清楚楚,那是林萋萋的生母寫給石從風的。 “莫非,她是……”蕭非說著,不禁咽了下口水。這卻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可以審了。”沈瑾白說著,隨手從紫鏡的衣柜里抽出了一條腰帶,便走向了在桌前趴著的紫鏡,十分干脆利落地把她的手綁了起來。 蕭非看著那條腰帶,一時出了神,回了神后,又蹦蹦跳跳地到了沈瑾白面前,笑著問她:“你什么時候打算再綁我一次呀?我都可以的。” 沈瑾白看了她一眼,冷冷地道了一句:“好啊,綁了我就走。” 蕭非連忙后退一步,擺了擺手,道:“那還是算了吧。綁了之后,應該做一些親密的事才對嘛,你怎么反而要疏遠我呢?” 沈瑾白沒再理會蕭非,她把紫鏡在椅子上綁好,揪著她衣領讓她坐直,又對蕭非道:“給她解藥,我們好審問。” 蕭非看了看紫鏡,卻忽然一笑:“只有解藥,多沒意思啊?”說著,她回身到了柜子前,拿出了幾個瓶瓶罐罐,聞了一聞,又挑選出了幾個,拿著過來,放在了桌上。她看著沈瑾白,對她說:“怎么也得來點更嚇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