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沈瑾白聽了,不禁冷笑一聲。 紫玉斜眼瞧著沈瑾白:“你笑什么?” “盡管來毒我,”沈瑾白說,“只怕你毒了我,你家小谷主也活不成了。” “你這是何意?”紫玉問。 冷袖似乎預感到沈瑾白要說什么了,連忙在背后低聲威脅著沈瑾白:“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若存心陷害谷主,你也沒有好日子過。” “陷害?”沈瑾白搖了搖頭,“這可不是我陷害,而是確有其事。” 沈瑾白說著,難得地露出了還算溫和的笑容,只是這溫和之中卻帶了幾分陰險:“紫玉師父,你家小谷主只怕已經動了情了,她很喜歡我,甚至不惜為我而死。你若毒了我,她會輕易善罷甘休嗎?” “你胡說什么?”紫玉怒問。 “她曾經為我擋了一箭,差點死了,”沈瑾白十分平靜地說著,“她如果不喜歡我,又為何要為我做這樣的事呢?” 沈瑾白說罷,只是靜靜地看著紫玉的反應,只見紫玉登時露出了如臨大敵的模樣來。她如今這樣說話也是突發奇想,既然襄宜谷有這樣的禁律,她便要看一看、試一試,如果谷主真的觸犯了這樣的禁律,又該如何處置呢? 再者,她也實在摸不清蕭非的心。從相遇到現在,似乎所有的事都是蕭非設計好的,可岳州擋箭一事,難道也是她設計的嗎? 沈瑾白一直很疑惑,她不知道蕭非對自己究竟是在玩,還是或許也存了那么幾分真心。若僅僅是在玩的話,那當日她險些把命都搭上,未免也玩得太大了些。 沈瑾白想著,終究還是有些失落。她是真的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會被這些小情小愛所困擾……實在是很不像她。 紫玉看了看沈瑾白,陰沉了臉,又對明袖和冷袖道:“把她帶進大牢。今日黃昏,讓谷主過來見我們。”說罷,紫玉一甩袖子,走了。 明袖見紫玉走了,總算松了一口氣:“還好是紫玉師父,不是紫鏡師父。”說著,又對沈瑾白道:“你這又是何必,想害谷主,卻沒想到把自己先害了吧?大牢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沈瑾白看都不看她,只是回答道:“難道你們谷主從沒告訴過你,我一向不怎么在乎自己的安危嗎?”說著,她回頭看向兩人:“大牢在哪,帶我去吧。” 第75章 游戲 沈瑾白就這樣被扔進了襄宜谷的大牢里。這是一處地牢,陰暗潮濕,除了獄卒的油燈,一點光亮都沒有。她在這里倚墻而立,心里亂亂的,忍不住開始東想西想。 “不知表哥他們怎么樣了?”沈瑾白想,“或者他們真的中了那小魔頭的計,當我死了,也不錯。” 她正想著,忽然聽見一陣腳步聲響起,接著便是一個聲音:“沈姑娘,好久不見啊。” 沈瑾白抬頭一看,正是吳渾。他在這里做了獄卒,看起來倒是比在紅香樓時還精神了不少。 “原來你也在這里。”沈瑾白看了他一眼,說。 吳渾放下了油燈,道:“外邊已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自然是要投奔襄宜谷了。” 沈瑾白卻低了頭,又想起了蕭非給她講的故事。若谷內的男人都是逃犯山匪的話,那她娘看不上這些人也是情有可原,怪不得要跑到京城去。 “沈姑娘,如今還為六扇門做事嗎?”吳渾問。 “在你之后,只辦了一個案子,”沈瑾白回答著,又看向吳渾,“你當日究竟有沒有說謊?” 她如今經蕭非一騙,倒是更加警惕了些。 “除了谷主一事,其他的,我的確從未隱瞞,”吳渾說,“青門寨的確只劫了一箱石頭,便惹禍上身了。” 吳渾說著,捏緊了拳頭,接著道:“可恨的是,就算求助了襄宜谷,也未能保住我那六個兄弟的性命,只有我僥幸逃脫。那群殺手實在是可怕,不知從哪打探到了我們的行蹤,竟然半路劫殺。” 沈瑾白想了想,搖了搖頭,道:“不對,我們當日是從四方鎮的地痞那里問出了你們的去向,你們的行蹤可并不保密。” “那是在我六個兄弟慘死之后,我特意放出的口風,就是為了引他們上鉤,我好報仇,”吳渾說,“最后那群殺手是死了,可幕后之人,卻還沒有消息。” 沈瑾白想了想,問:“除了那群殺手,便是六扇門在追捕你。這段時間是吻合的……你那段時間,真的只劫了一箱石頭嗎?” 吳渾苦笑一聲:“沈姑娘,我若能想出來,只怕還等不到你來問,襄宜谷就已經替我報仇了。我之前劫了一筆大的,夠我們寨里兄弟胡吃海喝兩三個月,后來錢不夠用了才接著下山去劫。那段時間當真只誤打誤撞地劫了一箱石頭,再無其他。” 沈瑾白聽了,又陷入了沉思中。她至今想不通六扇門為何要來追捕青門寨匪徒,若是要圍剿山匪的話,當地自有衛隊,又何必要讓六扇門出馬? 還有那群劫殺青門寨的人,也是可疑,他們為何要假扮成北斗莊的人呢? 莫非…… “對了,當初和你一起被襄宜谷劫走的還有一個殺手,”沈瑾白忙問,“可審過了?” 吳渾點了點頭:“審過了,聽說他的確是被朝中官員豢養,具體是誰我卻不太清楚,似乎涉及了谷中機密。只聽人說,那殺手現在身中劇毒,每日飽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