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沈瑾白聽了,不由得冷笑一聲:“你還真是心善。” “那是自然,”蕭非十分開心,又對拿著藥匙沈瑾白道,“嫂嫂,張嘴,啊――” 沈瑾白看了蕭非一眼,便張開了嘴,任由著蕭非給自己喂藥。可她心里卻并非如表面那般順從,若真這般容易就被這小丫頭馴服,那便不是她了。 “你等著,”沈瑾白瞧著蕭非,心想,“我一定會想到辦法,把你施加于我的,通通都還給你。” 第72章 囚禁 沈瑾白喝了那補藥后,蕭非便走了,而沈瑾白也異常困倦,終于又陷入了睡夢中。等她醒來,已是深夜,她身上的繩索不知何時被解了開來,整個人也被挪在了床上,還被換了一身衣服。 她坐起身來,望著窗外清冷的月光,輕輕嘆了口氣,便又下了地,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她胸前還有些輕微的疼痛,應當是刺身所致,所幸屋里還有個穿衣鏡,她便來到了鏡子前,拉開了自己的衣服。 胸前是一朵鮮艷的花,是蕭非口中的曼珠沙華。 沈瑾白愣了一下,又掏出了蕭非離開韶云派前留下的那張未繡完的手帕。她一直未能認出上面的花樣,如今看了自己身前的刺身,再看了這手帕,她便立馬明白了。 那小魔頭早就把一切想好了。 沈瑾白有些生氣地把那手帕扔在一邊,虧她前些日子還把這手帕當寶貝一般放在懷里!她有些生氣,自己身上竟這般輕易地被別人打上了印記。刺身?呵,她雖不在意這些,可她卻也知道,這上面的羞辱的意味,只有地位低下之人才會被打上這樣的印記。而她,卻被蕭非在身前刺了這樣一朵妖冶的花? 沈瑾白想著,又把衣服穿好。當務之急,在報復了蕭非之后,是找到機會,離開這里。于是,她來到窗邊,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這是一間樸素的竹屋,在這襄宜谷內看起來頗為普通,地方也偏僻。 “不知她住在哪里?”沈瑾白對襄宜谷還不太熟悉,她需要摸清這里的情況。 “不知有沒有人把守?”沈瑾白想著,來到了門邊,她想離開這里,一探究竟。她伸手輕輕推開了門,門外一個人都沒有。 “竟然無人把守?”沈瑾白覺得奇怪,便推開門去,輕輕踏出了一只腳。可她剛邁出一步,卻又不由得一怔:這外邊是沒有人,但卻有別的東西。 七八只野雞正在她的門前啄米。 她方才一直向上看、或者平視,竟沒看見腳下臺階下有一群雞! 沈瑾白一愣,想了想,不由得捏緊了拳頭,氣得牙癢癢。都怪季陵當日在岳州的馮家地牢里提出要玩那個游戲,都怪陳廣峻把她怕雞的事情說出來!這下好了,那小魔頭都記在心里了,竟然在她門前放了一群雞! 沈瑾白也不知自己為什么會怕雞,她天不怕地不怕,卻唯獨怕了這最微不足道的、連飛都飛不了多高的鳥,但她就是怕了。她一見到雞,便一步也不敢上前,步子是再也邁不開了。 “不行,”沈瑾白咬了咬牙,“不能被幾只雞困住!” 沈瑾白心想著,回頭進屋去拎了一個凳子出來。她身上所有的兵器都被收繳了,如今也只得勉強用用這竹凳。她拎著凳子來到門前,盯準了門口的幾只雞,手一掄,便把那凳子砸向了雞群,然后又迅速地掩上了門,背靠在門上,細細地聽著外邊的動靜。 外邊登時響起了野雞的振翅聲,還有那些雜亂的嘰嘰喳喳的聲音,沒一會兒便又安靜了。沈瑾白聽見外邊沒動靜,便又悄悄開了門,可一開門,她驚訝地發(fā)現,竹凳靜靜地躺在臺階下,那群雞也根本沒有離開! 甚至還在啄米! “定是因為地上灑了糧的原因,”沈瑾白想著,順著門邊坐了下來,“我就不信,等地上的糧吃完了,這群雞還能在這里!” 于是,她就在門口坐著,直到日出,直到蕭非提著早飯走向這里。 “嫂嫂,開門,”蕭非故意如此稱呼她,“天亮了,該起床了,我給你帶了早飯。” 沈瑾白在門邊坐著,根本不想理她。她等了一夜,雞都沒離開,就算吃完了糧都不走!也不知這小魔頭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讓這群雞這么聽話! 蕭非見沈瑾白遲遲不開門,知道她在生自己的氣,便又故意嬌聲喊著:“嫂嫂,快點開門嘛。” 她還連著喊了好幾聲。 沈瑾白實在是受不了了,騰地一下站起身來,伸手便把門一拉,只見蕭非正笑吟吟地提著食盒站在她面前。“我給你帶了早飯,我親自給你做的呢!”蕭非說著,便十分自然地繞過沈瑾白進了屋去,把食盒放在了桌子上,開始擺盤。 沈瑾白瞧了蕭非一眼,硬是忍著怒氣,把門關上了。“用雞來守門,”沈瑾白看著蕭非,說,“你還真想得出來!” 她竟然被一群雞困在了這里! “沒辦法嘛,讓人在這里守一夜肯定會很累,只好用雞啦,”蕭非說,“雞累壞了無所謂,殺了吃就完事了。人可不行,我很體恤手下的!” “你還真是想得周到。”沈瑾白冷笑著說。 蕭非聽了,登時綻放出了一個極其燦爛的笑容:“謝嫂嫂夸獎!” “別這么叫我!”沈瑾白說。 可蕭非卻吐了吐舌頭,很顯然,她是不會如從前那般聽沈瑾白說話的。她把早飯在桌子上擺好,便又招呼沈瑾白,道:“嫂嫂,快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