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你放心,我總能找到的。不如此,又能怎么辦呢?”沈瑾白停了腳步,說。 陳廣峻見沈瑾白如此,不由得嘆了口氣,轉(zhuǎn)頭看向了蔣沅兒,又瞧了瞧季陵。“你要做什么?”蔣沅兒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陳廣峻無奈地笑了笑,從懷里逃出了兩塊令牌,一塊是六扇門的,一塊是大理寺少卿的。他抓起蔣沅兒的手,把這兩塊令牌都放到了蔣沅兒手里,又把那鐵鏈交到了季陵的手中。 “陳兄,你這是……” 陳廣峻看了看沈瑾白,解釋道:“我和她一起去。這兩塊令牌先交給你們保管,若一個月之內(nèi)我們沒有回來,還麻煩你們?nèi)ゾ┏菆髠€信。我爹娘和六扇門不會虧待你們的。”說著,又看了看兩人,鄭重地道了一句:“多謝了。” “陳公子?”蔣沅兒愣了一下,可陳廣峻已經(jīng)毫不留情地轉(zhuǎn)身走了。 沈瑾白聽見陳廣峻如此說話,不由得回頭看了過去,只見陳廣峻也背起行李朝她走來。“你這是做什么?”沈瑾白問。 “還能做什么,”陳廣峻看起來有些生氣,“如果你死在外邊,而我平安無恙地回去了,我娘看見我沒照顧好你,豈不是要把我打個半死?左右都是死,死在襄宜谷手上,總好過死在親娘手上。” “你可想好了,你和我不一樣。姑母可就你一個孩子,你死了,她怎么辦?”沈瑾白問。 “那你也想想清楚,兩個人活下來的可能性總比一個人大吧?你執(zhí)意孤身犯險,才是送死。”陳廣峻說。 身后卻傳來季陵的嘆氣聲,兩人一同回頭望去,只見季陵又恢復(fù)了以往嘻嘻哈哈的模樣。“還真是兄妹情深,爭著去送死,”季陵說,“你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怎么就還是不開竅呢?四個人一起去的話,那活下來的可能性,不就又更大了些嗎?怎么一個個的都不想活了,滿嘴都是要送死的話?” “是啊,”蔣沅兒忙道,“我們?nèi)ィm說可能也幫不上什么忙,但好歹不會拖后腿吧?”蔣沅兒說著,走上前來,把那兩塊令牌毫不客氣地又塞到了陳廣峻的手里。 “你們都跟著來,那他呢?”陳廣峻說著,指了指王齊,“若我們都一去不回,給他的許諾,可就成不了了。” “那就只能讓這家伙祈禱我們能活著回來了,”季陵說著,走到了王齊面前,道,“對了,他還要對我們毫無隱瞞,不然我們?nèi)羰腔夭粊砹耍删驼媸裁炊紦撇坏搅恕D阏f對吧?” 沈瑾白聽了,也看向了王齊,又順手拔出了自己身上的劍。王齊看見幾人都把目光挪向了自己,一個個都虎視眈眈的,沈瑾白看起來更是不好惹。他終于又嘆了口氣,道:“罷了。”又道:“你們或許可以向西北方向走,我有一次被迷暈但尚存一點意識時,似乎感覺到了他們帶著我向西北方向走。只是我那時意識已然不清醒了,若是記錯了,我可不負責(zé)。” “那便先去西北方向去尋吧,”沈瑾白說著,持劍走到王齊面前,揮手一砍,劈斷了手銬,“若我們發(fā)現(xiàn)你騙了我們,哪怕天涯海角,我也要追殺你,將你大卸八塊……你知道我做得出來。” 王齊聽沈瑾白如此說話,憤恨不平地看著她,卻又拿她沒辦法,只好忍著怒氣道了一個“是”。沈瑾白卻根本不想理會王齊的這點小心思,她收了劍,轉(zhuǎn)身對其他三人道:“那我們走吧。”想了想,又道:“多謝你們了。” 說罷,她轉(zhuǎn)身便走,向著西北方向跋涉而去。幾人也忙跟在她身后,就此與王齊別過了。 這段路和方才進山的路比起來也不怎么好走,按理說山上的樹應(yīng)該都一個勁兒地向上猛長,循著陽光的方向長得筆直。可這里的樹卻歪歪扭扭,人若是想要通行,必須要彎下腰繞來繞去。土地泥濘,還有些滑,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陳廣峻不由得嘆道:“這地方看起來可真不像是人居住的地方。” “卻也是個極其保密的地方,”蔣沅兒說著,抓住了一旁的樹干,扶著它前行,“這樣的門,就算再厲害的盜賊來了,都不一定能闖過去。” “襄宜谷究竟是怎么帶著那些人穿過這密林的?”季陵也犯愁,“這地方看起來人跡罕至,不知多少年沒人走過了。” 沈瑾白一言不發(fā),只是在前面默默地走著。“想必是有另一條隱秘的路,”她心想,“但這林子里,哪里還有什么路呢?” 幾人就這樣在樹林中穿梭著,陪伴他們的只有山間不知從何處傳來的鳥鳴猿啼,似遠非遠,但那聲音卻一直回蕩在幾人耳邊,在這寂寥無人的山中頗有一種詭異之感。走了好幾個時辰,他們終于到了一處略微平坦的地方坐了下來,歇一歇腳。蔣沅兒分發(fā)著干糧,陳廣峻升了火堆,幾人又喝了口水,好容易喘了口氣。 “這地方真是難行,”陳廣峻說,“天要黑了,只怕今日走不到了。” “夜里走路也不安全,不如這樣,我們輪流守夜,等明天一早,再接著走。”季陵提議著。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這深山老林,的確沒辦法在夜里前行。幾人只好就地休息,輪流首頁。沈瑾白靠著一塊石頭,閉著眼睛,卻怎么也睡不著――雖然其他人都說這地方人跡罕至,對此不抱希望,但她有一種感覺,她離蕭非越來越近了。 “我一定會把你帶回來的,”沈瑾白心想,“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