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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載酒行在線閱讀 - 第113章

第113章

    蕭非看了看沈瑾白挽著她的手,心中不由得嘖嘖稱奇。“她那般不喜歡與人親近,如今卻能對我如此主動……這些日子花費的心思,沒白費。”她想著,又是一番暗喜。

    但現(xiàn)下的情況也由不得她高興太長時間,她只得接著一臉凝重的、任由著沈瑾白攙扶著她去了嚴(yán)明的房間。蔣沅兒依舊毫不費力地打開了嚴(yán)明的房門,進(jìn)去之后,又是一番搜索。沈瑾白和蕭非便依舊站在一旁,等著蔣沅兒的結(jié)果。

    只是,這次的情況要比方才復(fù)雜許多,蔣沅兒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什么可疑的藏匿之處。蔣沅兒皺緊了眉頭,又把這屋子四下打量了一番:“竟然都很正常,就連地板上也沒什么奇怪的地方。”

    沈瑾白聽了這話,也忙四處看著。忽然,她想到了一個地方,連忙抬頭看向了屋頂。看得出來,韶云派拮據(jù)的很,屋頂也只是如尋常人家一般在里墊了葦席以防漏雨。“應(yīng)該沒有人會覺得一個瘸子能把東西藏在屋頂吧?”她說著,又看向了蔣沅兒。

    蔣沅兒頓悟:“這的確是常人想不到的地方。”

    “我去看看。”沈瑾白說著,一躍而起,一手抓住了房梁,又巧妙地一翻,便穩(wěn)穩(wěn)地坐在了上面。她在上面四處摸了一摸,有不少灰落了下來。她扇了扇面前的灰,又忍著咳去摸索著,忽然碰到了一個東西,她連忙去掏,便掏出了一個小瓶子來。

    沈瑾白抓著那小瓶子跳了下來,把那瓶子交給了蕭非,道:“你看,這是何物?”

    蕭非接過那小瓶子,打開看了,把里面的東西倒在掌心,果然是一些小藥丸。她拿起其中一粒,放在鼻子前聞了一聞,又在掌心碾碎,細(xì)細(xì)地觀察著。“的確是如夢令,”蕭非把剩下的藥放回了小瓶子,又拍了拍手,“只是有年頭了,看起來應(yīng)當(dāng)也有二十年了。”

    “所以,如果這藥不是別人放在這里的,那便很可能是嚴(yán)明下藥。至于殺人,”沈瑾白說著,卻犯了難,“他是個瘸子,殺人的或許另有其人。”

    蔣沅兒卻有些奇怪,她依舊抬頭望著屋頂:“可是這屋頂這么高,就算有梯子,一個瘸子,也不會那般輕易地把東西放上去吧?”

    沈瑾白聽了這話,不由得把臉一沉:“除非他不是瘸子。”

    “可我們都看見過,他的左腿是假的,是一條木頭。”蕭非說著,也是滿心的疑惑。她現(xiàn)在腦子里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問題,比如,這襄宜谷的陳年老藥,究竟是怎么落到嚴(yán)明手中的?

    “等我回去,一定要好好查一查,”蕭非心想,“一群人成日哄著我不讓我出谷也就罷了,就連這外邊的故事都缺斤少兩,這般存心糊弄我,我可不會輕饒了他們!”

    她想著,緊緊地握住了那藥瓶。

    蔣沅兒附和著蕭非方才的話:“那日我們的確都看見了,他不可能有這般本領(lǐng)。會不會是有別的同謀?”

    “若是有同謀,那只能是石掌門,可……”沈瑾白說著,一時又頓了一下,這才又道,“常人是不會這么做的。”

    “可嚴(yán)明前輩他畢竟身有殘疾。”蔣沅兒說。

    “江湖之大,不知有多少奇人異事,若他是一個武藝高強的瘸子,倒也不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沈瑾白說著,看向了門外,“是與不是,一試便知了。”

    “你要去做什么?”蔣沅兒忙問。

    蕭非未曾說話,可一雙眼睛卻也緊緊地跟著沈瑾白的身影。只聽沈瑾白道:“我去會一會他!”她說著,拔腳便走。

    一個人在突如其來地身臨險境之時,總會做出最本能的反應(yīng)去保護(hù)自己。沈瑾白就不信,當(dāng)嚴(yán)明被逼上絕路時,他還能維護(hù)好自己的偽裝、不露出一丁點的馬腳!

    “那我們也快過去吧。”蕭非抬頭,對蔣沅兒道。

    “等等,”蔣沅兒卻忽然盯住了房間的一角,那里是一個衣柜,衣柜并沒有上鎖,半開著門,蔣沅兒便走了過去,伸手從里面拽出了一個長命鎖,“這東西,好像不太尋常。”

    第58章 掌門

    沈瑾白直奔韶云派大門前,只見一群人圍在門口,而石從風(fēng)和嚴(yán)明也在其中。她擠了進(jìn)去,正巧擠在了陳廣峻身邊,看見季陵正跪在門前臺階下。

    “怎樣了?”陳廣峻低聲問著。

    沈瑾白低聲回答道:“發(fā)現(xiàn)了很多東西,只是還需要驗證一下。”又問:“這邊如何了?”

    季陵額頭上已有了紅印,他正垂著眸,卻握著拳一遍一遍地喊著:“請掌門準(zhǔn)許棄徒進(jìn)山!”喊完這一句,他竟又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

    陳廣峻回答著沈瑾白方才的問題:“韶云派有規(guī)矩,被逐出師門的弟子不能再踏進(jìn)大門一步,因此雙方一直僵持著。”

    石從風(fēng)卻在這時嘆了口氣,又對季陵道:“季陵,你知道韶云派的規(guī)矩,身為掌門,我不能為你開了這個先河。你若有心悼念她,也不必非要到她的墓前,只要你心里念著她,在哪里都是悼念。”

    “可今日不同,”季陵忙道,“今日,是她的生辰。”

    石從風(fēng)搖了搖頭,道:“那又如何呢?”說罷,他轉(zhuǎn)身便要走。

    “掌門!”季陵見石從風(fēng)要走,連忙高聲叫了一句,聲音里倒多了幾分哀求的意味。

    他畢竟曾是韶云派的首徒,石從風(fēng)聽見他如此乞求著,不由得停了腳步,又回身好言相勸,道:“我知你放不下她,可也不能罔顧韶云派的規(guī)矩。若是以往,我定然要將你驅(qū)逐,可今日特殊,我不想為此動了刀戈。你若真念著她,也不該在今日生事,還是盡早自行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