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沈瑾白去敲了陳廣峻的門,卻是蔣沅兒開的門。“你們可算回來了,快進(jìn)來吧。”蔣沅兒看著沈瑾白和蕭非,讓開了進(jìn)門的路。 沈瑾白往里一看,只見季陵和陳廣峻也在這里。幾人進(jìn)了門,沈瑾白徑直向陳廣峻走去,一邊走一邊說:“表哥,我們今日幫一個老者處理了……” 可她剛走到桌邊,話還沒說完,看見那桌子,便愣住了。季陵坐在窗邊看著沈瑾白的反應(yīng),哈哈直笑,蔣沅兒也“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而陳廣峻的反應(yīng)和沈瑾白差不多,都愣住了。 蕭非見了此情此景,不由得奇怪,連忙跑去那桌邊去看。這一看,她也吃了一驚,隨即又有些生氣:桌子上擺了一座小山般的銀子! 這么多錢得什么時候才能花完啊!錢這么充足,她什么時候才能繼續(xù)節(jié)衣縮食地和沈瑾白住一間房啊! “這是……怎么回事?”終是沈瑾白先開了口,她看著陳廣峻,問著。 陳廣峻卻看向了蔣沅兒:“你還是問她吧。” “哎呀,你們一個個的,大驚小怪,”蔣沅兒說著,從桌子上揀了幾塊碎銀,權(quán)當(dāng)骨頭子兒玩,“就是今日去了賭場,隨便出了幾個老千,掙了幾個小錢而已,不值得稀奇。” 原來,今日,蔣沅兒拉著陳廣峻在城中逛了逛,便去了賭場。陳廣峻一看見賭場,便不愿進(jìn)去,滿嘴的家規(guī)戒律,不論蔣沅兒怎么勸都沒有用。最后,蔣沅兒無法,只得自己進(jìn)了賭場。可陳廣峻怎么都沒想到,蔣沅兒進(jìn)去的時候兩手空空,出來的時候身上就多了個小麻袋。 于是,當(dāng)回到客棧后,蔣沅兒倒出了滿滿一麻袋的銀子,陳廣峻驚訝不已。 “不對,”沈瑾白十分敏銳,“在九江的時候,你可是把偷我表哥的錢都輸光了。” “那時是給我兄弟送人情,不方便出老千,如今嘛,”蔣沅兒笑了笑,坐了下來,“也是送人情。” “這我可以作證,”季陵及時地插話,“昨日的確有個人,請蔣姑娘去砸場子。只是我實(shí)在沒想到,蔣姑娘這么能砸。蔣姑娘,季某佩服。” “承讓承讓,”蔣沅兒說著,用胳膊肘輕輕戳了下陳廣峻,調(diào)笑著問,“陳公子,你發(fā)了半天的呆了,可有想好怎么教育我了嗎?” 陳廣峻清了清嗓子,認(rèn)真說道:“我只是擔(dān)心這場子的主人會找上門來。被人贏去這么多錢,可不是小事。我們還不知這場子的主人是誰呢?” “管他是誰,你一個京城六扇門的斧頭,還能怕了他?”蔣沅兒輕笑著,故意說錯了“捕頭”。 “是捕頭!”陳廣峻糾正著。 “好的,斧頭。”蔣沅兒特別喜歡開陳廣峻的玩笑。 蕭非在一旁默默地聽著,她坐了下來,一時竟分不清是沈瑾白今日的舉動更大膽,還是蔣沅兒今日的舉動更大膽?不過都無所謂了,反正都挺刺激的,她可以玩?zhèn)€痛快了。 “季公子,那你今日去了哪里?”蕭非問。她知道季陵也不是一個省事的,不如先問清楚,看看之后可能還會有多少驚喜。 “我倒沒什么,蔣姑娘今日去掙錢,我卻是去花錢的。”季陵笑嘻嘻地答道。 “花錢?”沈瑾白不解。 “的確是花錢,”蔣沅兒道,“他今日去了花街,待了一天。” “但我絕對沒有不務(wù)正業(yè)啊,”季陵連忙解釋,“我是去打探消息的。花街人來人往,客人們在調(diào)情時總會對姑娘們說些秘辛,藏的消息可不少呢!我和那些姑娘打好關(guān)系了,以后打探消息也容易些。這活,在場這么多人,也就只有我來做吧?畢竟沈姑娘上次去紅香樓,那假扮得也未免太假了。” 提起紅香樓,沈瑾白便想起了自己的屈辱史,一時便沉默了。 她痛恨青樓。 “那季兄可有打探出什么消息?”陳廣峻忙問。 季陵喝了一口酒,又從窗邊跳了下來:“這倒沒有,只怕得多去幾次才有收獲呢。” “那怕是永遠(yuǎn)都不會有收獲了。”蔣沅兒打趣著季陵。 沈瑾白默默地在一邊坐了下來,可她剛坐下來,便聽陳廣峻又問:“表妹,你今日可有什么收獲嗎?” 沈瑾白想了想,答道:“我今天讓本地一個大戶人家拂了面子。” 此言一出,整個屋子都安靜了。蕭非連忙出來打圓場,解釋著:“是這樣的,我們今日先去問了所有的玉石坊有沒有這樣的玉佩,然后碰見了一個經(jīng)營茶鋪的老者被仗勢欺人的家丁辱罵毆打。沈姑娘懲治了那些家丁,把他們帶回了他們主人家,讓那主人在大門前處治了這些家丁,那主人名喚……” 蕭非正說著,卻忽然覺得不對。屋子里的所有人在她說話間忽然沒了精神,各個都做出努力睜開眼的模樣…… “迷藥!”沈瑾白反應(yīng)過來,她說著,一下子支撐不住,猛然向后倒去。蕭非見狀,連忙起身撲了過去,一把扶住了沈瑾白。而她身后卻又接二連三地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回頭一看,只見陳廣峻蔣沅兒季陵三人也都昏了過去。 “不是我的人,”蕭非想著,又看向沈瑾白,默默地替她理了理鬢邊亂發(fā),手指輕輕在她臉頰上拂過,“我的人做事不可能這么魯莽。” “這藥雖不及我的,但也算強(qiáng)勁了,”蕭非想著,先看了看窗戶,只見窗戶完好無損,她又看向了門邊,也只能是門邊了,“幸虧我百毒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