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雙方僵持許久,可吳渾依舊閉口不言。陳廣峻不知從哪里尋來了繩子,走到了吳渾面前,道:“你的事,六扇門自然會查。只是我勸你識時務一點,趕在六扇門查清楚之前說了,你可能還過得舒服一點。” “六扇門?”吳渾只覺得可笑,“那,這位捕頭?你可知六扇門為何要抓我?” 陳廣峻也并不知道六扇門為何要抓捕吳渾,他一向只是聽命行事的。他只是接著說著打發人的話語:“六扇門自有其用意,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 “呵,”吳渾冷笑一聲,“六扇門抓人,卻連個抓人的名頭都說不出來嗎?” “隨你怎么說,六扇門有令,捉拿青門寨匪徒。”陳廣峻根本不吃吳渾這一套,他一直都記著自己的任務。他說著,亮出了自己六扇門的令牌,又把令牌揣回懷里,拿著繩子便要去捆吳渾的手。 吳渾倒也沒躲,只是任由著陳廣峻把他捆了。只是在陳廣峻捆他的時候,他卻盯著沈瑾白,問:“若是我告訴你,我也不知他們為何要追殺我呢?” “傳說你劫了批寶物。”沈瑾白說。 “是,我的確劫了一批貨,”吳渾說著,又不由得自嘲地苦笑,“可若我說,我劫了的只是一箱石頭,你可相信嗎?” “什么?” 吳渾苦笑一聲,接著道:“那日我們下山劫道,見有一伙商隊,便劫了,那些人根本不經打,我們很輕松地就劫了,可沒想到,劫回來了一箱石頭。而第二日,我一個兄弟下山巡邏,便被不知名的人打傷了,用的刀是北斗莊的刀,傷重難治,”他說著,看向蕭非,“所以,我們才把這小丫頭擄上山來,給我兄弟治傷。” 蕭非看著吳渾,兩人對視一眼,她點了點頭,道了一句:“的確如此。” 吳渾又看向沈瑾白,冷笑道:“你問我怎么招惹上這群人的,我倒也想知道,我青門寨莫名其妙地劫了一箱石頭,怎么就招惹上這群人了!”他說著,情緒激動起來:“我青門寨雖是落草為寇,可也從未行過大jian大惡之事,只是圖些錢財而已!為何因為一箱石頭,便讓我六個兄弟盡皆殞命?你不該問我,你該問問他們,問問他們究竟是為了什么,竟因為一箱石頭,便要將我青門寨趕盡殺絕!” 吳渾說著,又看向了陳廣峻,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繩索,似是恍然大悟,道:“哦,如今,朝廷也來追捕我們了。看來,我是得罪了朝廷啊?” “休要胡言,”陳廣峻難得地嚴厲起來,“朝廷之事,豈容你妄言?” 只是嚴厲之下,他卻顯得有些慌亂。 沈瑾白看著陳廣峻這反應,覺得不對,連忙對吳渾道:“那你在這看著,我現在便審他們。”她說著,連忙轉身,去尋剛才被自己狠狠凌虐的殺手。可一到跟前,她不由得愣了一下,那殺手已經口吐白沫、魂歸西天了。 “死了?”沈瑾白皺了皺眉。 蕭非聽見,忙跑去察看,探了脈搏又測了鼻息,還翻開眼皮子瞧了瞧……已經沒救了。“疏忽了,”蕭非想,“早該想到他們會自盡了。” 蕭非想著,站起身來,對沈瑾白搖了搖頭。 蔣沅兒那邊也忙察看了兩個躺在地上的人,這一看,結果自然也是一樣的。“雇他們的人一定出了很高的價錢。”蔣沅兒說。 季陵站起身來,走到方才被自己打倒的那兩人跟前。被他刺傷的那人也死了,而被他打暈的人則尚有呼吸。他連忙把這人身上檢查了一遍,又扒開嘴瞧了,這才拈著一個小藥包站起了身來,對沈瑾白道:“嘴里藏了毒。” 蕭非見了,忙跑了過去,隨便從地上撿了塊帕子包了手,這才接過那藥包。季陵見了還在打趣她:“這口水的確是惡心了些。” 蕭非看也不看季陵,只是接著用她那乖巧純良的聲音說著話:“有些毒是不能和肌膚直接接觸的,非死即殘。我怕這藥包漏了,那就麻煩了。” 季陵聽了,臉色一變,默默地向后退了一步。 蕭非小心地打開了那藥包,這一看,她不由得有些驚訝。 “怎么了?”沈瑾白忙問。 蕭非抬起頭,滿眼疑惑地看向沈瑾白,道:“是……鷓鴣天。” 此言一出,滿屋子的人都變了臉色,除了沈瑾白和陳廣峻。 第16章 療傷 “鷓鴣天?” 不知為何,在場所有人的神色都變得怪異起來,只有沈瑾白和陳廣峻不明就里,一臉疑惑。而吳渾的眼里則多了幾分絕望。 “鷓鴣天是什么?怎么看你們好像都知道?”陳廣峻問。 蔣沅兒答道:“是襄宜谷特制的毒。” “襄宜谷?”沈瑾白從未聽說過這名號。 “襄宜谷在蜀地,世人只知它在群山之中的幽密之處,無人知其具體所在。谷主莫如意,擅長用毒,這鷓鴣天便是他自己研制的眾多毒藥中的一種,一用即死,滿天神佛也救不回來,”季陵說著,又有些奇怪,“只是這藥難得,莫如意幾十年前的確曾經叱咤風云,可算起來他如今年已過百,很早便再不過問世事,為何要殺手來追殺青門寨呢?” 蕭非沒有再插話,她只是小心地把那藥包復原,又拿帕子裹了個嚴嚴實實。她將那藥包緊緊地握在手里,一言不發,卻不由得又看了吳渾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