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切幾乎只是一瞬間的事。 “等我處理了他們,再來問你。”沈瑾白對蕭非說著,這迷藥的藥效未免太強,她又捂著口鼻持劍而上,穿過了那仍在空中漂浮的迷藥,直接向那些大漢而去。那些大漢其實已吸入了一些迷藥,只是量不夠大,這才未立刻昏迷。沈瑾白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把那剩下的幾人都放倒了――依舊沒有用上劍。 她并沒有立刻將劍入鞘,而是警惕地望著三樓的那扇門,她知道,吳渾就在里面。蕭非也在此時跨過地上那群東倒西歪的人來到了沈瑾白面前,她捂著口鼻,又從袖子里拿出了兩個小藥丸,送到了沈瑾白面前一個。 沈瑾白見了,看了看那小藥丸,又看了看蕭非。她實在是沒想到蕭非還會這一招,從前是她低估蕭非了。迷藥?真是沒想到啊。 今天一天,她還真是對這個小丫頭刮目相看了。 “沈姑娘,這是解藥,你吃了這個,就不怕剛才的迷藥了。”蕭非解釋著。 沈瑾白自然知道那藥是做什么的,她只是心里有些疑問。她伸手取過了蕭非手中的藥丸,送進了口中。有點苦,但沈瑾白并不在意。 蕭非也吃了藥丸,又看向了沈瑾白。沈瑾白知道蕭非是什么意思,她小心地挪到了門邊,靜靜地聽里面的聲音,里面還有人在飲酒作樂。 沈瑾白不禁奇怪:外邊的動靜都這么大了,里面的人還能安心地花天酒地? 想著,沈瑾白也顧不得里面的人究竟在做些什么了,她干脆一腳踹開了門,長劍一指,道:“吳渾留下,其他人出去!” 屋門大開,墻邊擺著的都是酒壇子,里面的人面面相覷。一個男子被一群姑娘圍著坐在桌邊,滿臉驚訝地看著沈瑾白。那男子看起來人高馬大的,蓄著大胡子,看起來十分不好惹。可沈瑾白卻心中一緊:不對! “他不是!”蕭非跟在沈瑾白身后,也驚訝地道了一句。 “的確不是,我記得你說過,吳渾是個刀疤臉,而這人的臉,太干凈了。”沈瑾白壓低了聲音,對蕭非說著。 面前這男子笑了笑,站起了身來,笑道:“我還以為我真的喝喝酒、陪陪姑娘就能賺到這錢呢,沒想到啊,還是要出手。果然,賺錢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年輕,倒像是個青年男子,只可惜臉上那一團大胡子實在是影響別人辨別。 “你是何人?”沈瑾白問。 那男子笑了笑:“打贏了我,再問我名字吧。”說著,那男子又看向了沈瑾白手里的劍,贊嘆道:“好劍!等我打贏了你,你這劍就歸我了,可好?” 沈瑾白一聽他這嬉笑的聲音便來氣,冷笑一聲,道:“好,你只管試一試,我只怕你沒命拿這劍。” “好,這可是你說的。”男子說著,輕輕推開了,圍著他的姑娘,用腳一勾,便把一把劍從桌下踢了出來,伸手穩(wěn)穩(wěn)的接住了。 “韶云派!”蕭非叫道。 “呦,小丫頭,眼力不錯嘛,”男子笑了笑,看向蕭非,“怎么瞧出來的?” 蕭非微微蹙眉,瞧著那男子,道:“也就你們韶云派喜歡用這種花里胡哨的方式拿劍,劍還這么舊。” “是,我們韶云派是窮了點,但我們?nèi)烁F志不窮,答應(yīng)了別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男子說著,卻又望著兩人搖了搖頭,道,“可惜啊,我實在不想對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下手,雖然那個穿白衣的姑娘兇了點,還扮成男人模樣,但好歹也是個姑娘嘛。” “好,”沈瑾白道,“告訴我們吳渾的下落,便不動手。” 那男子搖了搖頭,笑道:“為何不是你們離開,就不動手?” 沈瑾白剛要回話,卻聽后面又傳來一陣腳步聲。“表妹,你果然在這里,我們快把吳渾……”是趕過來報信的陳廣峻,他氣喘吁吁地上了樓,看著屋內(nèi)的情形,不由得皺了皺眉,又問沈瑾白,“這不是吳渾吧?” “的確不是,”沈瑾白道,又問,“下面怎么了?” 陳廣峻喘著粗氣,極力調(diào)整著呼吸,對沈瑾白道:“是那伙北斗莊的人,來鬧事了,我好容易才溜進來。這青樓好生奇怪,那些大漢都身懷武藝,可惜啊,我看他們還不是那伙北斗莊的人的對手,估計那些人馬上就要上來了。” 沈瑾白聽見,知道她如今藥效尚未完全退去,是應(yīng)付不來這局面了,想了想,便對這男子高聲喊道:“嘿,韶云派的!吳渾在這樓里嗎?” “雖然我很不想告訴你,但他的確在。怎么了?”那男子問。 “樓下有人要殺吳渾,你是想保護吳渾,而我們只是想抓吳渾走。如今你我雙方僵持并無意義,不如先把樓下那群人處理了,至于吳渾是抓是放,容后再說!可好?”沈瑾白問著,垂下了持劍的手。 男子想了想,點了點頭,放下了劍,道:“可以。”說著,又對沈瑾白道:“還有,這位姑娘,我有名字,不是韶云派的。在下,季陵。” “季陵?”蕭非皺了皺眉,低聲念了一遍。 “怎么?你知道這名字?”沈瑾白低聲問。 “韶云派首徒,本來被寄予厚望,幾乎是韶云派掌門的繼承人。可去年不知做了什么事,被逐出師門了,和其他韶云派弟子相比,他離開得可真是一點都不體面。”蕭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