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沈瑾白聽了這問題,便看向陳廣峻,問:“表哥,你當真什么都不知道嗎?” 陳廣峻張了張口,有些哭笑不得:“我若知道,我怎么可能不告訴你?找打嗎?”可他并沒有把在酒樓大廳里聽到的有關“襄宜谷”的話告訴沈瑾白。 沈瑾白聽了,點了點頭,道:“也是。”說著,便又去問蕭非:“蔣沅兒說,在九江的那個至今還在活動,是個高個子的壯漢,臉上有一道疤。你知道這是七個人中的哪個嗎?” “是吳渾,”沈瑾白話還沒說完,蕭非便已激動地說出了答案,她說著,低下頭,眼里似有淚光,“就是他,當時帶著人把我擄上山的,還天天恐嚇我。那刀疤臉,太嚇人了。” “原來是他,”沈瑾白低頭想了想,又抬頭對陳廣峻道,“表哥,你今夜怕是要忙一陣了。” “為何?”陳廣峻問,“你這次不來嗎?” 沈瑾白低了頭:“我不便出面。因為……”沈瑾白說著,清了清嗓子,還沒開口便已感覺到了尷尬,“因為,吳渾在九江出現的最多的地方,是個青樓,名喚紅香樓。” 沈瑾白說著,又故作淡然地倒了杯水,抿了一口,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啊,這樣的話,你們還真的去不成,只能我去,”陳廣峻也覺得尷尬,“說起來,我還真沒逛過幾次青樓呢,如今竟有正當理由進青樓了,難得。” “聽說吳渾在青樓里揮金如土,風頭正盛,看起來不像是有所顧忌的模樣,我猜他之前一定搶了不少財物,而他卻如此張揚,”沈瑾白說著,頓了頓,“我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不對,但我實在想不出緣由。” 看著沈瑾白蹙眉沉思的模樣,陳廣峻笑了笑,安慰她道:“沒事,等我晚上去一探青樓,不就知道了嗎?” “不,那樣太慢了,我們下午就要行動,”沈瑾白說著,看了蕭非一眼,又對陳廣峻道,“不管他們截了什么東西,總要有藏匿之處。我想試著找一下,不然你被吳渾騙了都不知道。” “好,是,”陳廣峻笑了笑,“本捕頭聽令,不知沈大小姐還有什么吩咐嗎?” 沈瑾白見陳廣峻如此,只是冷哼一聲,轉身便走了。蕭非見狀,也忙一路小跑地跟在了沈瑾白身后,一邊跑一邊道:“沈姑娘,我一會兒可以和你一起去嗎?” 她們的房間離陳廣峻的房間還有一段距離,幾乎是在走廊的兩頭。沈瑾白一回頭,便看見蕭非正眨著那雙漂亮的眼睛看著她,追在她身后,看起來楚楚可憐的。 “可能會很累,你身體可以嗎?”沈瑾白問著,推開了自己的房門,立在了門邊,等著蕭非過來。 蕭非笑了,道:“沈姑娘,你放心吧,我可以的。”她說著,又故意湊近了沈瑾白,用她那雙像極了鹿的漂亮眸子看著沈瑾白,問:“沈jiejie,你是在關心我嗎?” “別叫我jiejie。”沈瑾白根本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一轉身便進了門,看起來無情的很。 蕭非并沒有在意,只是輕輕一笑,便跟著沈瑾白進了門,把門關上了。她看見沈瑾白走到了桌邊,又倒了一杯酒,就要飲下,便問:“沈姑娘,你很喜歡飲酒嗎?” 畢竟沈瑾白一天天酒不離身,得空了便要喝上那么兩口。她喜歡飲酒一事,和她冷靜孤僻的性子還真是一點都不相配。 沈瑾白聽了這個問題,拿著酒杯的手不由得頓了一下。“習慣了。”她淡淡地回答著,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后,又放下了酒杯。 “沈姑娘,我們午休一會兒吧,下午再出去,好不好?”蕭非爬上了床,縮在床里,用她那悅耳又帶著幾分慵懶的聲音問著沈瑾白。 沈瑾白回頭看了眼那床,那是這間屋子里僅有的一張床。她知道自己逃不過了,便嘆了口氣,道:“這就來。” 她有一種即將趕赴刑場的感覺。不,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要上刑場,她也不會有這么畏縮。 她磨磨蹭蹭地上了床,平躺了下來,和蕭非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以至于床中間空出了好大一塊。只聽這時蕭非又問道:“沈姑娘,你昨晚是不是沒有休息好啊?我看今早起來你的精神不大好。” “沒事,只是最近事情多,有點累。”沈瑾白淡淡地回答著,閉上了眼睛。 “沈姑娘,要不我給你看看脈,開個安神的方子?”蕭非側了側身,輕聲道,“睡得好了才有精神,也才有精力去應對這些事情。” 蕭非說著,就向沈瑾白伸出手去。沈瑾白敏銳地察覺到了身邊人的動作,果斷翻了個身,背對著蕭非。“多謝,但不必。”她說著,閉上了眼。 沈瑾白似乎聽見蕭非發出了一聲輕笑。 “好的,沈姑娘,有需要便叫我,我隨時奉陪。”蕭非說。 沈瑾白沒在理會蕭非,她實在太累了,一夜沒睡好,清晨起來趕路,還沒出四方鎮便打了一架,到了九江城又跑去奔波抓賊……實在是太累了。 于是,沒多久,沈瑾白終于撐不住,側臥著沉沉睡去了。自她出門以來,這是她第一次睡得這么快。 蕭非躺在沈瑾白的背后,看著她的背影,不由得又是一陣輕笑。她伸出手指,輕輕勾上了沈瑾白的頭發,在指尖上繞了繞,又松開。 “沈jiejie?”她輕聲喚著,見沈瑾白熟睡著沒反應,便又是一笑,“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