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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卿擇木為妻_分節閱讀_38

    【求你,殺了我……】

    墨周簫雨用力收緊雙手,抱緊北木雪,他控制住體內暴戾地兇獸,他貪婪地呼吸著北木雪身上的味道,那令他平靜的味道。

    “想什么?”

    “木頭,帶我回家……”墨周簫雨將臉埋進北木雪的胸膛,以掩藏他猙獰的表情,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嘶啞低沉,“我不想待在這兒……”

    猜測到了什么,北木雪心里一沉,立刻將墨周簫雨帶走,臨走前他看了眼在地上痛哭□□的紈绔公子哥兒一看,結成寒冰,薄唇微啟,那聲音猶如來自地獄的閻羅般陰冷:“廢了他!”

    說完北木雪就帶著墨周簫雨離開,很快便不見蹤影。

    有膽子大的問長魂:“長魂大人,那是……?”

    “那是我們未來王卿。”長魂正色,沒有半點平日的玩世不恭,“記住了,王卿可是王爺的逆鱗,一根毫毛都不能惹少!將王卿和王爺一起的畫像在軍營的公布欄貼一份,讓手下那些兵痞子都給我皮收緊點?!?/br>
    “是!”

    “那個……為什么是王卿和王爺一起的啊?我們都認識王爺啊……”

    長魂翻了個白眼:“你們想死就只貼王卿的好了?!?/br>
    一直沒說話的冠禾不禁發出聲悶笑,長魂一記手拐子打過去,冠禾往后一躲,那記手拐落空,長魂咬牙:“還不把這冒犯王卿的廢物拖走!”

    兩個人立馬利索地把地上的人拖走,既然王爺說要廢了他,那就得廢了。敢調戲王卿,那得看看自己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就是吃了,也得吐出來!

    “長魂大人,脾氣太大小心嫁不出去……”

    “你傻啊,咱們長魂大人還能愁嫁?隨便一招手就能從城北口排到城南口去!”

    “……”

    “哈哈哈……你們說話注意點,小心長魂一鞭子把你們抽廢了……哈哈哈哈……”

    “冠禾!你特么的有種別跑,看老紙不抽死你!”

    “我又不傻~”

    第23章 血沙

    路上墨周簫雨便情緒失控,乘著北木雪沒注意就抱著自己的手咬,小手臂上被咬得血rou斑駁。北木雪阻止他,他便抱著墨周簫雨咬,北木雪抱著他不松手,讓他咬,肩膀、脖子、手臂,到處都是深淺不一的血牙印。

    每次在控制自己失控的時候,他便只能用這種瘋魔的方式,用疼痛來折磨自己,控制自己。他是可以殺人不眨眼,但他無法接受自己變成沒有意識的殺戮機器,即使是在這個世界,難道他也要收那個男人的控制嗎?!

    不!

    絕不!

    就算潛伏在體內的那個怪物既然存在,那就是存在的,他不會逃避,但決定權在自己手上。是釋放還是囚禁,只能自己做主!

    你——本來就是不該存在的,既然不該存在,那就應該好好地呆在那個深淵之地。別任何妄想逃出來的機會,那是不允許存在的!

    ……

    阿陌囚,代號“血沙”,黑暗世界的第一殺手,之所以能被稱為第一,那是因為血沙從未失手過。

    七歲,是他第一次殺人,殺的那個人可以算做是他的哥哥。他們是在同一個培養皿里培養出來的,同一個試管,同一個營養液玻璃缸,同一個一片空白的□□室。他們在七歲的那天,他們理論上的父親,那個培養他們出來的男人,他說,“你們兩個只能留下一個?!?/br>
    話里面說的“留下”,便是指的活下來的那個。

    在阿陌囚還不懂的存活的意義的時候,在他完全不明白什么叫生命的時候,在他根本不理解感情是什么的時候。男人將兩把刀分別放在他們的手中,緊接著,他的哥哥就撞到了他手中的尖刀上,紅色的液體流了出來,好像怎么都流不夠,將他的雙手染盡。

    那鮮血由溫熱而足漸變得冰涼,他赤身站在血泊之中,仿佛被一只紅色的怪物吞食。

    哥哥停止了呼吸,溫柔的眼睛緩緩閉上,再也不會睜開。而他,他的心毫無起伏,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甚至看到那些刺目的鮮紅而戰粟,因為興奮。盡管如此,身體卻又在傷心,眼睛里聚起透明的液體,模糊了視線,最后不受控制地流出來。

    哥哥死后,他又回到了以前一樣的日子,被研究、被切片、被活體解剖,被迫跟囚籠中的饑餓的野獸搏殺。但是有一點是不一樣的了,他的耳邊不止一次地回蕩著哥哥倒下前的話,“離開這里……到外面的世界去……”

    那就——離開吧。

    一次機會,他從那個一片白色的刺目的地方逃出來,逃出來的那天,是他第一次看到太陽、藍天。

    但外面古木參天,地形復雜,他在山林里走了很久,但卻走不出去。

    森林里除了樹木植被,還有各種動物,美麗的、可愛的、調皮的……當然,還有危險的。但是,不管有多危險,如果想要活,就必須用盡一切去搏斗,去逃跑。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時候他已經可以在森林中活得很好了,他遇到了一群不是好人的人。他們性情乖張好斗,明明是伙伴,也能在起爭執的時候打得對方半死不活,卻不準別的人傷他們的伙伴分毫。

    他們將野人一般的阿陌囚帶回去,因為他們喜歡他那股子天生的不要命的狠勁。

    那天,阿陌囚吃到了人生中第一份人做的食物,那是一塊白色的梅花糕。還是一個粗糙的漢子從一個甜食控大姐的手里邊搶過來的,小心翼翼地喂吃,似乎怕把他嚇到了。

    每次想起那畫面,阿陌囚就覺得對方笑得真蠢,但很舒服,心里邊暖暖的,就像天空最遙不可及的太陽給予的溫度。

    他跟著他們東奔西走了一年,學會了穿衣,學會了用筷子,學會了開口說話……終于在他八歲的時候,他接了他的殺手生涯中的第一個任務,而任務的目標竟就是那創造他的男人,在很久以后,他才知道那個下單的人就是男人自己。

    難怪當時男人仿佛早就料到了他會回去一樣,處之泰然地坐在椅子上,眼神癡迷地看著他,就像在看一件藝術品。

    男人連一絲反抗都沒有,任憑阿陌囚拿著槍抵在自己的胸膛,他不怕死地將他創造出來的作品抱進懷里,親昵地吻著他的臉頰,沉沉笑道:“寶貝,我們太久沒見了,你變了好多,可還是這么的美?!?/br>
    “美”——那是阿陌囚從男人口中得到的最多的形容詞,也是之后的他最討厭的一個字!

    “不過。”男人的語氣一變,由淡然變得危險,他放慢了語速,在阿陌囚的耳邊輕輕呢喃,“你的手不能抖知道嗎?寶貝~看來讓你和他們接觸不太妙啊。”

    阿陌囚警惕地看著男人,而男人笑容不改,“寶貝,你生來就是為了殺戮的,感情是你的禁忌,記住,你從來都不是人。你存在的意義就是——殺!”

    男人的話猶如魔咒一般,在他的腦海中回響,回響……

    突然,阿陌囚失去了意識,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已不在那個地方,而是回到了隊伍的落腳點。周圍燃著熊熊烈火,男人不知所蹤,四周遍地都是尸體,他渾身鮮血淋漓,幾乎變得個血人,在他對面的地上躺著的是僅存一息的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