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卿擇木為妻_分節閱讀_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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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事倒是實情。 墨周簫雨的記憶中很清楚,原身和江離之間確實有所曖昧,但江離似乎并不知道原身是日者,并且在原身出事當晚的記憶里的最后一幕,便是江離的臉,決絕到極點的表情。后來的事,原身雖然由于失去意識而不清楚了,但墨周簫雨倒覺得,那個突然將原身約出來,想要將原身帶走的江離,是另有目的的才是。 老院本就偏僻,加上江離是突然來尋原身,且不走正門,還刻意避開了柯叔。而且,在墨周簫雨被北木雪救上岸之后,原身那把從不離身的琴不翼而飛。 就在前兩日,墨周簫雨還聽到桃錦在念叨著,有位英俊年少的武舉,在官場失意三年之后,終于得到加官進爵的機會,直升兵部侍郎,還與兵部尚書的小兒子訂了婚約,真是羨煞旁人。 或許是為了加官進爵,滿懷壯志的武舉為了得到成功,而拋棄了拖后腿的昔日所愛;也可能這本就是一個為了得到尾月琴的陰謀,但得知北木雪即將回帝都,而不得不提前奪琴;當然,還或許是這件事根本就沒有這么陰謀和利益化。 然而沒有證據,墨周簫雨也只是憑借胡亂揣測罷了。 低低笑了聲,墨周簫雨并不生氣,反倒訝異居然連一個小小侍衛都這般維護那木頭。 “聽說聽說,可不就是道聽途說?”墨周簫雨淡定地在侍衛面前打了個不雅的呵欠。昨晚做得太晚了,他有點睡眠不足,但事實上他根本就睡不著,“行了,別忽視瞎想的,你好生自己比較比較,王爺和江侍郎,如果是你,你會選擇誰?” “這還用問,當然是王爺了!”侍從本不假思索,但話語一落,就見墨周簫雨笑容加深,侍從緊張得吞了吞口水,不知為何,他現在有點害怕公子了,“屬下是說王爺比江大人好太多了,公子您福氣啊~” “那是當然。”墨周簫雨放下手中茶盞,緩緩站起來,往內院行去,心中若有所思。 江離啊江離,我不找你,你卻來招惹我,當真是覺得自己——太命硬了嗎! 呵~ 竹楓居…… 原來此江離正是彼江離啊。看來,今天不想去一趟竹楓居,也是不行的了。 幾番深思,墨周簫雨打算去躺竹楓居,正好他還要找個人。 走的時候墨周簫雨記得給北木雪留口信了,估計那木頭應該會來找自己。似乎,對木頭的依賴太重了,墨周簫雨不由苦笑。 竹楓居果然有如其名,其中的種植均以竹和楓為主,居中貫穿了一條至后山而來的小溪流,清澈見底,溪流中倒映著藍天綠植。其環境幽雅親近,是個安逸舒適之所。但可惜時節不對,只看得到翠竹,卻是無顏紅楓了。 “你舍得見我了?” 墨周簫雨正蹲在一株翠竹底下,逗弄竹蟲,對竹蟲扇翅發出的聲響樂此不彼。 這竹蟲的玩兒法,是他曾經見別的小孩玩才知道的。就是用很細的樹枝,穿在竹蟲的腿上,竹蟲為了逃走,會拼命地扇動著翅膀,但是它掙脫不了卡在腿上的樹枝,就只能帶著樹枝。由于翅膀扇動的頻率很快,就會扇起微涼的小風。 很殘忍的方式,不是嗎? “你怎么不說話?”江離伸手去拍墨周簫雨的肩膀,不想被躲開,江離不甚在意將手放下,自然而然地背于身后,他面帶微笑,藏于身后的手卻握成鬼爪,“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墨周簫雨把玩著手里的竹蟲,口中吐出的話語淡漠非常,“你殺了我。” 江離瞳孔緊縮,但很快恢復平靜:“簫雨,你……” “你很疑惑,你明明殺了我,就算有人將我從河水里撈起來,那也該已經是尸體了才對,可是為什么呢?為什么我活過來了?” “你覺得呢,江侍郎?你認為你真的殺得了我嗎?”墨周簫雨輕哼一聲,繼續說,“現在你來找我是為何?讓我猜猜,是因為尾月在你手里用不了吧?” 江離無法再保持平靜,他咬緊牙,繃緊了臉頰上的肌rou,表情顯得扭曲,終于,他似乎想起來還有說話這個能力,于是開口,幾乎將字咬碎了再從牙縫里擠出來:“你都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江離的目的一直都是尾月琴,江離從始至終愛的都是他自己,還是說在那晚之前,江離早就決定殺了墨周簫雨從而徹底擺脫對他的仕途無用墨周簫雨? 對…… 墨周簫雨將竹蟲從樹枝上取下來,他將手松開,竹蟲卻不再飛了,反而抱著墨周簫雨的手指不放,墨周簫雨幽幽嘆息,“對啊,都知道。” 他,都知道。所有的一切,他全部都知道。 周無已的兒子,又怎會是庸人? 那精明至極的人,早就看透了一切,只是甘愿——死在摯愛的手中,求一個解脫。 他們這對父子還都是一個性子,因愛而淪殤。 而自己呢? “江離,你……”墨周簫雨不禁想起北木雪來,自己是被幸運眷顧的吧?他這樣想著,想著。但他又猶豫起來,北木雪真的了解那個最真實的自己嗎?那個殘酷、嗜血,被殺戮控制的自己。于是到了嘴邊的話變了,“你最好離我遠點,我不想殺了你臟手!” 盡管這雙手已經夠臟了。 說完不管江離什么反應,墨周簫雨揮揮衣袖走人,臨走前還不忘將竹蟲放在一片竹葉上…… 看著墨周簫雨的背影,江離覺得心里空空的,好像被什么挖去了一大塊,包括那晚他……之后,也有過這樣的感覺,江離心里一亂,忍不住對墨周簫雨喊道:“簫雨,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江侍郎,我們的關系并沒有好到可以喚對方的名的程度,以后,還請稱我‘墨公子’。對了——”墨周簫雨微微側頭,“我已不再用琴了,尾月隨你處置好了。” “簫雨,我們在一起三年,我不信你真的如此絕情!你一定還在生氣,所以在說氣話對不對?你相信我,我以后不會再那樣對你了,我……我真的……愛……” 墨周簫雨覺得好笑,卻笑不出來,許是對真正的墨周簫雨感到悲哀,避開江離的手,不再回頭。 一個從來只愛自己的人,為了名利殺了最愛自己的人,就因為幾句話而悔悟?說出去也得有人信。況且,他可不是真正的墨周簫雨,也沒那個心思和一個無關緊要的多做周旋。 “你我從來就無情,何來絕情?” 第22章 失控 “死了?”北木雪的聲音略微抬高,這已足夠代表了他心中的震驚。 “沒錯。”坐在皇座之上的圣皇冷聲說道,其精致的面龐比往日更加冰寒,可就算張齊被殺,也不至于令從不喜形于色的圣皇有如此變化,“尸骨已收走,現場沒有任何痕跡。” “尸骨是何意?” 北泓溘看了北木雪一眼,其中深意復雜難辨,旋即,北泓溘開口:“一夜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