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卿擇木為妻_分節閱讀_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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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墨周簫雨就看到帳外有個人影,看到人進來的時候,墨周簫雨更是沒有一絲驚訝。 帳里沒點燈,北木雪以為墨周簫雨已經睡了,沒想到一進來就看到榻上坐著個人:“怎么不休息?” “我想你了。” 北木雪心里一動,往前走了幾步,感到墨周簫雨身上還泛著濕氣,頭發也濕噠噠地黏在身上,不禁跨步過去,用靈能將對方的頭發給烘干。想起方才感受到小北晨身上還保留著淡淡的血腥說味,北木雪不經意地問道:“晨兒惹事了?” “沒事,我挺喜歡那小崽子。”墨周簫雨將頭往前靠,頂在北木雪的小腹,蹭了蹭,雙手環住北木雪的腰,悶悶地開口,像在撒嬌,“好困。” 見墨周簫雨不愿提,北木雪也不執意問,放開已經干了的長發,北木雪輕輕撫摸墨周簫雨的頭,怕影響了這人的困意,于是很輕聲地問:“困怎么還不睡?” 墨周簫雨抱著北木雪用力往榻上一倒,然后舒服地找了個位置,夢話囈語一般:“你不在,我睡不著。”說完,墨周簫雨沉沉睡去,手上將北木雪抱得緊緊得,似乎怕人跑了一樣。 北木雪想了想,將手環在墨周簫雨的后背,在那微啟的淡色的唇瓣上輕輕吻了一下,見墨周簫雨睡得沉,像個大孩子,北木雪剛毅冷酷的臉龐柔和了不少,拉起縮在一邊的毯子,輕手輕腳地蓋在兩人身上。 睡了沒多久,某人就不老實了,也不知道夢里見到了什么,張口就在北木雪的脖子上胡啃了幾口。驚得北木雪突然醒過來,還好即使反應過來懷里的是誰,否則他就差點兒一個條件反射把墨周簫雨一腳給踹地上去。 愣了好一會兒,北木雪看著隨他坐起來的動作跟著掛在他身上的人,琢磨著這人怎么這么大動靜都不見醒的?不放心地查探了一下,發現并沒什么問題,北木雪才帶著墨周簫雨躺下去。 墨周簫雨睡得很不安分,身體緊緊貼著北木雪,手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鉆到衣服里面去了,到沒有說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更像是覺得這樣抱著舒服。墨周簫雨無意識在北木雪的頸窩拱了拱,然后吐詞不清地夢語:“……木……頭……冷……” 這天夜里涼,倒也不是不能忍受的。若是別人北木雪肯定理都不會理,但這是墨周簫雨,北王爺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冷誰都不能冷著他,北王爺把毯子拉了拉,將懷里的人抱好,充沛的月靈在墨周簫雨的身體里游走,充斥經絡的溫柔的暖意讓墨周簫雨的夢境都美了不少。 這晚有人歡喜有人憂,在墨周簫雨窩在自家媳婦兒懷里好夢時,本該和他一同安排去自己營帳的周有七此刻已然不在蘭山區域內。 周有七安分地跪在地上,不敢動一分半毫,只因那坐在簾子后的人,即使沒有說話就已經讓周有七感到滅頂的壓力。他沒有想到多年不曾出門的人居然出現在這里,而且即使是隔著簾子,周有七也感到那人的怒氣。 硬著頭皮,周有七恭敬地喊了聲:“義父。” “哼。” 里面傳來淺淺的冷哼,卻并沒表示出喜怒,似乎只是一個平常的語氣詞。 周有七卻一臉慘白,頭低得更低了,以為是那人不喜他這樣稱呼,猶豫幾番,周有七嘴巴來回張合了半天,終于啞聲喊道:“家主。” 周圍的氣壓明顯更凝重了,周有七被打壓得幾乎不能呼吸,他雙手撐在地上,摳進泥土里,卻不肯求饒。 良久,軟轎里的人終于開口了,聲音不冷不熱,帶著天生的沙啞,聽起來并不難聽,反而有種誘惑的味道,性感十足:“你——叫我什么?” 沒有喜怒的語氣,周有七卻覺得那人心情非常糟糕,他突然覺得喉嚨有點癢,吞了吞口水,然后更鄭重地喊了聲:“……家主。” 砰! 抬轎的八人被轎內突然暴起的靈能彈開,精致的軟轎重重摔落在地上,一陣狂放的勁氣自軟轎為中心擴散,如有實質的劍氣,將周圍的樹木花早割斷。 周有七不敢躲開,只得硬抗,而那勁氣彷如有靈性,在切斷周有七臉頰一縷頭發后便再沒碰到周有七分毫。 勁氣平息,四周寂靜得可怕。 抬轎的八人倒地不起,很快,身體干癟,里面竟空無一物,只剩下一堆空蕩蕩的衣服。 轎簾動了動,從底下的縫隙冒出一只繡工精湛的白靴,轎簾被緩緩白靴撥開,露出里面的慵懶地靠坐著的人。 那人一手撐著頭,手肘放在旁邊的小桌上,另一只手隨意地放在身旁,食指有意無意地敲打著,這人的手很好看,白玉一般白皙光澤,指節分明,手指修長纖細,指甲圓潤如打磨過的貝,透著好看的淡粉色。隨著轎簾的打開,一張陰柔絕美的臉終于露出來,紅潤的唇輕抿著,挺直的鼻。眼……眼睛是閉著的,纖長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投下兩片陰影,邪氣上揚的飛眉——周兮吻,周家的家主,墨周簫雨的親舅舅,美得如妖精一般,卻無人感沾染那片潔白。已近不惑之年的人,旁人一看只會以為他最多是二十過頭的青年。 周兮吻緩緩睜開眼睛,竟是淺淡得如白眼的銀色瞳眸,周兮吻的焦距緩緩定格在跪在地上的周有七身上,幾日不見,這孩子便瘦了,沒那么精神了,但一想起周有七剛才對自己的稱呼,他不悅地皺著眉頭,說:“你剛才——叫我什么?再叫錯——”周兮吻瞇起眼睛,表情竟和墨周簫雨有幾分相似,他們都是那種上挑的鳳目,只是周兮吻的線條更柔和一些。 周有七抿禁唇不敢再喊周兮吻了,這人身體不好,不能動怒,不可以生氣,仿佛應了周有七心里所想的,周兮吻突然咳起來,咳得很費勁,仿佛要將肺咳出來才行那種。 周有七情急之下也不管什么尊卑什么對錯了,更不鬧什么別扭了,他慌忙跑過去,將站在轎外的周兮吻往轎子里送,從儲物袋里拿出不管在哪兒都會帶著的藥,焦急地喊道:“你不曉得你不能吹風的嗎?!你看著我做什么,快把藥吃了!夜里這么冷,你不要命了啊!你不高興就打我好了,你不知道你不能動氣嗎?!” 幾百年憋不出幾個字的人現在噼里啪啦轟炸了一大堆,周兮吻被炸得有點暈,一時真沒反應過來,但也知道這人是在擔心自己,還隨身帶著自己的藥。頓時覺得心里沒這么堵了,于是心安理得地享受周有七的伺候。 吃了藥,周兮吻靠在周有七身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周有七無奈地cao控起傀儡,將軟轎抬回離這最近的山莊。 還沒到周兮吻就醒了,周有七沒想到他會醒得這么快,這會兒兩人擠在轎子里,他還抱著這人,周有七雖然木訥,但此刻腦子里卻是轉得飛快。 “想走?” “家……”想起之前周兮吻為此生氣發病,周有七沉默了,他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周兮吻,他不配叫他義父,也不愿叫他義父。 有哪個兒子,會對自己的父親抱有那種心思? “周有七,你要走便走吧,你這次走,我便再不會去找你了。”周兮吻從周有七懷里坐起來,他覺得有點冷,冷到骨子里了。他捂住嘴壓抑咳嗽,但越壓抑,咳得便越厲害,“咳咳……唔咳咳咳……我挺喜歡吹吹風曬曬太陽出出汗的咳咳咳咳咳……你走了,我就咳咳……天天出去……” 周有七用力把周兮吻往懷里壓,不準周兮吻離開,態度強硬得和方才跪倒在地上認錯的人判若兩人:“不要胡鬧。” 這樣子,兩人的身份倒像是對調了。 “反正我也活不長,早些死了算了……咳咳咳……死了干凈……” “別胡說八道!”周有七失控得大吼,氣息都不穩了,黑白分明的眼睛泛著紅,布上明顯的血絲,他把周兮吻抱得很緊,像懷里的人會突然消失一樣,緊緊的,“不要胡說,不要死,你不可以有事,周兮吻……” 周兮吻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乖乖待在這孩子的懷里,老老實實的不再亂說話。他明明知道這孩子最恐懼什么,卻總是去攻擊他最柔軟的傷痛。周兮吻閉了閉眼,低聲問:“為什么走?” “我……”周有七說不出口,這種事,真么能說得出口,難道他要說,周兮吻,我愛上你了,我沒臉見你。 這種事,他不敢說,他怕說了,會把這人氣死,他不敢,更舍不得。 “你什么?” “我……我不能說。” “是么?”周兮吻揚了揚眉,不甚在意地點點頭,“好啊,那就不說吧。唉……今晚月亮真圓,我去賞賞月,正好墨周簫雨那小子叫向柯給我送了壇‘輕客淚’。”說著周兮吻就要推開周有七。 嚇得周有七把人抱得更緊了,冷喝道:“你是不要命了嗎。” “笨蛋。”周兮吻回抱住周有七,悠悠說道,“你以為我將你從巴掌大養到現在,還看不出來你想的是什么嗎?” “你……” “你以為,我到現在都未娶一人是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