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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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茜!” 田寧確認了她的意圖,連忙跑過去,學校人工湖周圍載著一片桃樹,冬天桃樹光禿禿的,也被剪了枝椏,她很順利的穿過,抓住徐茜的衣服。 昏暗燈光下,徐茜慢慢回頭,淚流滿面。 “你不要多管閑事。” 田寧蹙眉:“我現在看到了,如果不多管閑事的,怕事學校就要出來一個紅衣女鬼的鬼故事了,我怕到時候你在學校晃悠害人呢。天氣這么冷,你要干什么?殉情?你腦子里放的是什么?全都是冰塊嗎?” 徐茜原本滿心悲傷,聽到這話憤怒的甩開田寧的手。 “我說了不要你多管!” “你知道你跳下去,明天會是什么樣子嗎?如果你死了,就會泡成發面饅頭,譚愷估計會過來看看吧,你覺得那樣美嗎?” 徐茜下意識想搖頭,可又悲戚道:“他不會看我了。” “那你爸媽呢?他們還要來,白發人送黑發人,你的愛情有那么重要嗎?” “你只會說風涼話!” 田寧聳肩:“那你繼續聽,你要是跳湖死了呢,譚愷悲傷不悲傷不知道,但他肯定不會記你一輩子,將來還會有新的女朋友,妻子,他可以過得很瀟灑,你也別指望可以變成鬼跟在他身邊,這是封建迷信,偏偏小師弟小師妹還行,但想用它成全你的愛情,我覺不行。” 徐茜咬牙切齒的瞪了田寧一眼。 “我不跳了!不跳了!” 她是愛面子的,方才滿心想賭氣,讓譚愷后悔,但現在滿腦子都是田寧的話,如果跳湖死了,被所有人嘲笑,那才是最可怕的! 田寧勾唇,心下一松:“那師姐,咱們回宿舍吧。” “誰要跟你一起?” “我們宿舍在同一層樓,只是跟你客氣一下,以表示對師姐的尊重,其實你可以不必當真。” 徐茜更氣了,可田寧慢悠悠走在她身側,她那點氣惱又沒了,扭頭看向另一邊,掩飾潸然而下的熱淚。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么么噠 大學里的事情還需要鋪墊一點,不會很啰嗦啦。另外東升同志要準備好迎接小皮鞭哈哈哈感謝在20200321 23:59:29~20200322 22:05: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皮皮 6瓶;艾葉 5瓶;riches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8章 星期六早上,田寧起了個大早, 在沒有驚醒宿舍人的情況下輕手輕腳洗漱, 而后換上衣服走出宿舍。 天剛蒙蒙亮,校園里沒有幾個行人, 走在路上冷風一吹, 鼻子凍得通紅, 甚至有流清水鼻涕的沖動,校外賣包子的小店已經開張,揭開蒸籠蓋子, 白胖暄軟的大包子噴發出香氣, 勾引著行人的味蕾。 “喲,又是這么早啊?” 這家包子比食堂包子貴點,但是放的rou多, 很好吃。 田寧早起會經常到外面來買包子, 她點點頭沒什么說笑的心思:“四個rou包子,兩個雞蛋,兩瓶奶,瓶子下午給你送過來。” “今兒要這么多,給同學帶的吧?” “是。” 拎上吃食,田寧走進學校隔壁的家屬院, 主婦勤快的家里已經亮了燈, 匆忙準備著一家人的早餐。 田寧在一樓取奶處輕輕走上三樓拿鑰匙開了門鎖,里面一片寂靜,好在開著暖氣, 比外面溫暖許多,她搓搓手,將包子放到廚房鍋里,牛奶用熱水隔瓶子泡著。 時間還早,田寧打開主臥門,閉目養神。 她沒睡著,所以門被擰開的時候聽的一清二楚,男人進門就把手提包放在地上,轉身關門,屋里靜悄悄的。 賀東升按開燈,將身上的厚衣服脫下來,小心翼翼的避免碰到傷口,回來的火車擁擠,盡管是臥鋪票,還是免不掉碰到傷口,他脫掉上衣和外褲準備查看傷口情況,忽然察覺到什么,一扭頭就看到田寧站在主臥門口,靜靜看著他。 賀東升動作一頓,啞聲喊她:“寧寧。” 約定好的火車晚點,本該昨晚到的,他今早才回來。 田寧走到他面前來,盯著他左胸口一大片紗布,面無表情的問:“你不是告訴我傷在肩膀?肩膀在這個位置嗎?” 紗布著重保護的地方離左心房很近。 賀東升傾身想要抱她,她隨之后退一步。 “賀東升,你到底去干什么了?想騙我到什么時候?” “寧寧,當時電話里說不清楚,我怕你太擔心才說的沒那么嚴重,我老實交代你別生氣……” “這半年我去邊境做了點買賣……” 南方改革開放初見成效,經濟飛速發展,賀東升留意到有人在做邊境生意,蘇聯比國內還要缺這些在南方常見的東西,他曾經就是做這個的,很快琢磨出來門道,坐國際列車跑了一趟小賺一筆,隨之繼續謀劃,列車上做這生意的大大小小都有,賀東升從南方運來大批的日用品、罐頭食品等貨物,批發給當地做倒賣生意的普通人,自己上車攜帶的是羽絨服皮夾克等稀罕貨換皮草換錢,這邊貨物供不應求,服裝廠也隨之加大生產,將兩邊的錢賺了個盆滿缽圓。 小半年時間里,賀東升自己就賺了二十多萬,而這一次用時最久,且不巧,遇上了搶劫,他平時很注意掩護,一般不會暴露自己手里的錢,但這次列車上搶劫的蘇聯人大約盯了他一段時間,他是這些倒爺里生意做的最大的,也是最有錢的,所以上車前聯合他人搶劫。 賀東升身強體壯,又刻意的鍛煉過,和退伍兵學過身手,但對方兩人人高馬大,且帶著刀具,打斗中,賀東升捅傷兩人,自己也被人捅了兩刀,一刀在胸口,一刀在腿上,那兩人見他不要命,加上跟著賀東升的司機也來了,那兩人猶豫之后就嚇跑了。 “我隨身帶著傷藥,上過藥才上車,下車就去醫院治傷了,兩三天傷勢穩定了,我給老方打電話讓他瞞著你,但是他沒瞞住你……” 賀東升說著輕松一笑:“寧寧,我有分寸的,我以后不會再去了,就給人批量供貨。” 田寧渾身冰冷:“你說的這么簡單,就是為了糊弄我是不是?你明明不缺錢,為什么還要這么貪心,那么冷的天,你被人捅傷,不怕失血過多——” 她不敢往下想,早在賀東升說他在雪城,她就猜到他可能在做這門生意了,但怎么都沒想到會這么兇險。 “寧寧,我現在不是沒事了,你打我一下我都不覺得疼的……” 賀東升握著她放到另一邊胸口,輕輕捶了一下:“你看,一點都不疼,我還沒跟你說吧,我看中一處宅子,現在完全可以買下來,還有閑錢再做別的,我打算投資點別的……” 田寧望著他嬉皮笑臉的樣子,咬唇不說話,眼淚慢慢蓄滿眼眶,又不想讓他看到,扭頭看向另一邊。 賀東升頓時慌了,走近一步將她攬在懷里,抹掉她無聲落下的眼淚,一滴一滴仿佛砸在了他心上。 “寧寧,你別哭,是我不該瞞著你。” 田寧躲開他的手,哽咽著問:“你說你處處不放心我,為什么這么冒險的事眼睛都不眨的去做了?我自己可以掙錢,我不用你這么拼命地養我……如果你出事了,我怎么跟你家里人交代? “……賀東升,我承受不起,我很怕,很怕你出事。” 賀東升環抱著她,沒敢用力,微微低頭看著她流淚雙眼,澀然道:“不是的,寧寧,你沒有我也可以過得很好,這是我自己的私心,我想讓自己更厲害一點,原本我打算等你考完試就跟你說實話,只是沒想到會有人看我不順眼。” 他從不屑用所謂的供你上學綁定田寧,但兩人之間的差距是真實存在的,他想抓住機會讓自己擁有更多資本,但刀子扎在胸口的時候,他后悔,躺在醫院的時候,是后怕。 如果沒有出事,他甚至可以得意于這份才智,可偏偏出了事,那份僥幸心理便蕩然無存,他本不必這樣鋌而走險。 “寧寧,是我錯了,是我太心急。” 他眸中亦有水光。 田寧抬頭看他,緩緩靠近,貼在他溫熱的胸膛:“賀東升,你再騙我,我會翻臉的。” 賀東升渾身一輕,僵硬的冰冷瞬間消散,欣喜的擁住她:“我記住了。” “我不在乎你有多少錢,也不求大富大貴,我們順其自然靠自己的本事掙錢,平安生活,好么?” “好,我都聽你的,別哭了。” 他是這么哄著,卻有兩水滴落到她發間。 情緒平復之后,才發覺彼此的情形不太妙,田寧推開他去洗臉重新擦雪花膏,賀東升換了身寬松衣服,也去洗漱。 田寧把買回來的包子雞蛋開火重新熱一遍,牛奶尚且溫熱,她打開瓶蓋慢慢喝,賀東升追過來的時候就看她乖乖喝奶,不時抽噎一下,一顆心軟到了極點。 “寧寧。” 賀東升吻了吻她猶帶奶漬的唇角。 田寧躲開他,并且給了一對水潤的白眼,被眼淚洗過的眸子清澈明亮,沒什么笑意,但分外可愛。 “乖乖,吃早飯么?我來看著鍋,你去坐著。” “呸。” 賀東升輕笑,從身后抱住她,兩人盯著漸漸沸騰的小鍋。 田寧終于開口:“你不是病號?自己坐著去。” “不用,我看了傷口沒事,很快就能好了。”他且得活著呢。 不過,由于左腿有傷口,不宜久站,身體重量都放在一條腿上,索性由抱著田寧的腰,改為摟著她的肩,右手伸到前面摸摸她臉頰和下巴,滿滿的眷念。 田寧憤憤的,張口咬住他拇指,小虎牙用力,聽到他咝了一聲,才放松力道。 賀東升收緊手下移,低頭含住她耳朵啄吻:“只要你可以出氣,對我怎么樣都行。” “流氓。” “這是本能。” 田寧小心的推開他:“我要吃飯。” “好,不過,我可以不喝牛奶嗎?” “不行,對你傷口有好處。” 賀東升撒嬌不成,老老實實坐下吃飯。 飯后,田寧將他換洗的衣服放到衛生間泡上,賀東升給她打開提包,這次倒沒帶什么特產禮物,四五件皮草里面裹著的都是紙幣,有盧布和美元還有兩捆人民幣。 “你就這么帶過來的?” “嗯,我在車上裝瘸腿,拎著個破包,沒人打我的主意,交給送貨的司機我不放心,我在那邊也沒時間去銀行存起來。” 田寧看著那一堆鈔票瞪眼:“那你放在這兒咋辦?這么多錢帶到銀行,人家會懷疑你投機丨倒丨把。” 賀東升眨眨眼:“沒事,我這幾天分散點去銀行存起來就好了。” “那你自己收好。” 她看見這些錢不太開心,賀東升摸摸鼻子,自己收拾好,放到他自制的匣子里,放到臥室柜子里,一點都不起眼。 田寧抬手看時間:“你的傷要不要再去醫院看看?” “不用,醫生囑咐我靜養,等傷口愈合就好了,真的是皮外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