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又有人道:“魔教要是真準備對摘星閣動手,怎會提前將我們召來?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有人猜道:“可能是……是想將我們一網打盡!” 立即又有人反駁:“可這里只有血溶渡者一人,不見魔教兵馬,好像也不是這么回事吧?” …… 議論聲陣陣,卻斷不出個所以然。封含清道:“諸位同修,雖不知此人欺騙諸位的目的為何,可使出這般手段,總不是正人君子。諸位還是先行下山,離開摘星閣,以免中了此人詭計。” 那諸多正派深以為然,便要離去,封含清又對花子蹊道:“血溶渡者,今日正派眾人聚集在此,非我之故。我無意與你為敵,令弟之事,若你仍心有疑慮,日后我定當盡力,將此事原委調查清楚。” 南宮不念聽得嘖嘖稱奇,這番話從誰嘴里說出都不奇怪,唯獨不能是封含清。他恨透了魔教中人,如今這般伏低做小,實屬奇聞。若是往常,他應該振臂一呼,直接與花子蹊開打才是。花子蹊武功雖高,但只有一人,如何抵擋得住正道這么多人?而今這么好的機會送到手邊,封含清卻不要。 回想起今日自封含清出現在這里,他的種種言辭舉止,似乎都是想讓聚在摘星閣里的人盡快離開,無論是正是邪。他……究竟在怕什么? 花子蹊尚未答話,那正道眾人之中,忽然有人高聲道:“是你?!你竟然是封閣主?!” 本欲離開的眾人聽到這聲問話,齊齊止住步子,看向那呼喊之人。那人從一側穿過人群,朝封含清走近,眼里盡是驚愕之色:“真的是你!” 正派眾人又涌入了殿內,封含清掃向那人,面色有一瞬微變:“不知閣下是何人?封某應當未曾見過。” 南宮不念去看那人,只見是一名年約弱冠的道長,著道袍,佩長劍,不知所屬哪門哪派。那道長忽地抽出長劍,未說一句便向封含清刺來:“受死吧!” 封含清閃身一避,靈氣隨即從長袍下揮出。那道長以劍格擋,卻難以招架,被擊出數丈遠,落向人群。 封含清怒道:“何處來的jian佞之徒,竟敢行刺于我?!”說著便又朝他擊出一道靈氣。 那道長武藝平平,卻敢當眾行刺,不知有何深仇大恨?若他被封含清這束靈流擊中,恐怕再也沒有機會開口了。南宮不念眼疾手快,霎時拉了那道長一把,躲過這一擊。 那道長從地上爬起來,尚不忘對南宮不念道了個謝。封含清目色愈加陰戾,看向南宮不念:“你因何護著他?難道你們是同謀?” 南宮不念不禁笑了一下,正想回答,一抬眸間,見白千雪正朝他看來,他連忙側身避過這道目光,回答也遲了。蕭云霓便道:“封閣主,這是我師弟,一時情急罷了,不是什么同謀。” 那道長哈哈大笑:“同謀?我有何同謀?今日若非是湊巧來摘星閣,我尚不知你這殺人兇手竟做上了摘星閣的掌門!” 封含清周身靈氣翻騰:“一派胡言!我根本不認識你!” 見他似是又要出手,苦量禪師道:“封閣主,這位道長既指證你,不如讓他說明原委,若有誤會,也可彼此解釋清楚。” 封含清道:“禪師,此等陰險小人,慣會蠱惑人心……” 那道長打斷道:“你若是光明磊落,為何不敢讓我說?!” 殿內眾人紛紛低語。封含清遲疑半晌,陰沉著臉收了靈力。苦量禪師道:“這位道長,你說封閣主是殺人兇手,他殺了何人?道長又是何人?” 那道長咬著牙,渾身微微顫抖:“你們說的封閣主,他是一個惡魔!全寺十三人,只有我一人死里逃生。” 蕭云霓道:“寺廟?看閣下裝束……” 那道長嘆氣道:“我原本是釋念寺的小沙彌,法號釋真,自小便入寺與住持修行佛法。住持心念慈悲,不修武學,只重佛法。誰料在我九歲那年,住持好心收留了一個身受重傷的少年人,”他盯著封含清道,“就是他,就是這個惡魔!他居然恩將仇報,不光搶走本寺秘籍,還殺人滅口!只有我躲在暗處,逃脫一劫。他的臉,到死我都認得!” “在這之后,我便還俗拜入他門,不修佛法而改修武學,為的就是有朝一日,為住持和全寺的師兄弟報仇!可惜我不是習武的料,武功一直平平,更無緣得見這些一派之主,否則我早就認出這個殺人惡魔來了!這次我恰巧路過摘星閣附近,見許多正派中人紛紛上山,便也一同跟來,本想長長見識,卻未料到竟在此處見到了他!哈哈,真是蒼天有眼!” 封含清扯著嘴角,略笑了笑:“封某幼時便在摘星閣修煉,所修盡是本門功法,從未染指他派武功。我暫不管你是受何人挑唆,居心為何,也不論你所言之事是否為無稽之談,姑且將你說的話當做事實,滅你全寺、奪取秘籍之人,并非在下。” 邱寒見此人咄咄逼人,污蔑師尊,道:“你所言分明錯漏百出。你說釋念寺住持不習武,只修心,那你們一個僅有十幾人的小寺廟,又怎會有什么武功秘籍?那是什么稀世秘籍,還需滅了你全寺去搶奪?可見你都是在胡謅。” 釋真道:“那秘籍并非本寺之物,而是二十幾年前,一位俠士在本寺暫住,被住持佛法所感,將那秘籍贈與住持。十幾年前,封含清對敵時受傷,被住持所救,他當年只有十五六歲,因修為不佳,心情郁卒。住持見無法開解他,本覺得與他有些因緣,便好心將那秘籍給他看,希望能對他修行有所助益。誰料他看了之后,就狂性大發,竟然滅我全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