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眾人皆是一驚,七嘴八舌地問道:“什么?那你為何要將他送到莽蒼山派?他的身世究竟是怎樣的?” 辰璣子目色陰寒,全四躲閃開他的目光,道:“我、我在一條河邊發現了魔教圣女的尸體,還有一個嬰孩和她在一起,這塊玉佩,當時就在那孩子身上。” 那人又道:“休得胡說!你既是個普通百姓,怎么會認識魔教圣女?” 全四道:“我在正邪對戰時見過魔教圣女,知曉她的身份,有什么奇怪的嗎?” “我當時窮困潦倒,還帶著這孩子,就想將玉佩賣掉貼補家用,這才偶然得知,那玉佩乃是辰掌門之物。 “諸位俠士,你們想想,這孩子既是辰掌門之后,如若跟著我這種普通人,不就荒廢了天賦嗎?所以,我就將這孩子偷偷送到莽蒼山派去了。而那枚玉佩作為信物,我本是該好好放在孩子身上,但我想到這孩子其母是魔教圣女,而辰掌門又是剿滅魔教之人,若是他大義滅親,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放過可怎么辦?那我不就是送羊入虎口嗎?” 辰璣子滿臉陰沉地盯著全四,目光如同利刃,不自覺間,手指攥得喀喀作響。全四掃了他一眼,連忙繼續說道:“所以,為了行俠仗義,我將那枚玉佩分開,一半放在孩子身上,另一半自己留存,以此來約束辰掌門,希望他能善待這孩子。如果他對鐘不念很好,那我全四會將這個秘密爛在心里,絕不會再提。但是,諸位,你們都是正道中人,捫心而問,辰掌門是如何對待鐘不念的?” “辰掌門是收鐘不念入門,教他武功,可你們想想,鐘不念學成的這一身武藝,都用在何處了?” 大殿之內,一片寂靜。全四道:“這一身武藝,都用在了魔教余黨的身上。他想不明白,師尊為何單單不喜他,所以他就殺了越來越多魔族之人,只為讓他師尊滿意。但他絕不會想到,他師尊辰掌門,恨的只是他身上魔教的血。” “魔教復興,辰掌門又將他鎖起來,甚至還親手廢了他的武功,交到魔教做奴隸,只差沒有親手殺他了。你們今日為辰璣子慶賀生辰,還當他是武林正派的領袖,辰璣子殺友、殺妻、甚至幾乎殺子,這樣的人,你們還要繼續擁護他嗎?” 第127章 全都怪我 南宮不念在心中感慨,全求通此人口才果然了得。這樣一番憤慨之詞講完,整個大殿內鴉雀無聲,諸多正派人士不禁都紛紛將目光轉向了辰璣子,眼中流露出疑色。 辰璣子的神色帶著幾分怔然,又隱含著幾分慌亂,端坐在大殿之上,遲遲沒有開口。 下首有人道:“師尊,若是這位全四先生所言為實,那辰掌門……” 鐘不念略側過臉,看向那講話的人,是一位衣著白衫的少年俠士,衣襟上以銀線勾勒出不規則的圖案,身背長劍,劍柄上刻著的紋路也與衣襟上的圖案相同。 星宿圖? 南宮不念隨著鐘不念的視線瞧了幾眼,那少年俠士身旁還站著幾個同門弟子,都與他衣著相似,白千雪也在其中,便知此派就是摘星閣。 而被他稱作師尊的那位道長年紀略長些,劍眉星目,形容俊朗,聽到弟子的話,側眸瞥向他,微微搖了搖頭。那弟子一怔,便止住話音,不再多言。 但殿內其他門派的人卻已注意到他們的舉動。在這種場面下,眾人都想尋個有名望的人出來主持此事,見此情景,便將期待放在了摘星閣這一派。在道教之中,除了莽蒼山派,排行第二的門派便是摘星閣了,但見閣主封含清似不愿表態,有人便道:“封閣主,適才貴閣首徒貌似有話要講。” 首徒?南宮不念又看了看那白衫少年,心中不解:這少年是摘星閣首徒?為何從未見過?也從未聽人提起過?在他穿越進游戲以后,只知白千雪是摘星閣首席大弟子,卻不知原來尚有這樣一位少年在他之上。 封含清微微蹙眉,看向眾人:“封某以為此事事關重大,須得謹慎處之,不能單憑一枚玉佩,以及這兩人的話便下定論。”他朝向大殿正首,“不知辰掌門對他們此番指證,如何看待?” 辰璣子的怔然和慌亂已然隱去,視線在楚臨和全四身上徘徊,落向鐘不念身上時,又隱含了幾分陰鷙和狠厲,仿佛已經看破他的身份。 他又恢復了常態,聲音沉穩地開口:“這位楚臨道長,十余年前確曾來過莽蒼山派,可在下與他僅有一面之緣,哪有什么同去魔教臥底之事?你們說那玉佩是在下之物,敢問諸位,有誰見過我佩戴這枚玉佩嗎?” 他掃視著大殿內的眾人,那玉佩本是他十余年前的東西,而今那些舊識早已所剩不多,誰又會特意記住他十余年前佩戴的玉佩是何模樣?便是有覺得眼熟的,此時看到辰璣子頗有威脅意味的目光,畏于他的實力,也不敢站出來多說了。 無人應聲,辰璣子對此反應很滿意,緩緩道:“魔教圣女已死,我那徒弟……不瞞諸位,早有消息傳出,鐘不念也已喪命于魔教之手了。你們這幾人來勢洶洶,說出這等死無對證的故事,在諸多正派同道面前逼問我,究竟存何居心?” “哈哈……”鐘不念忽然冷笑了一聲,在寂靜的大殿內尤為明顯。白千雪感覺這聲音很熟悉,立刻朝他看了過去。 鐘不念右手輕抬,想掀開斗笠,楚臨卻一把攥住了他的手,朝他搖了搖頭:“你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