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柳郎撓了撓頭,生怕他反悔,道:“沒辦法嘛,小本生意,這一兩銀錢您不在意,可足足夠我忙活月余才能賺回來……” “我簽!我簽!”鬼面郎君聽他絮絮叨叨,又要開始抱怨,連忙提筆,在那借據上簽上了“鬼面郎君”四個大字,將紙筆甩給柳郎。 柳郎接過,仔細看了一番,收好了,方安下心來,便要告辭。鬼面郎君想起一事,攔住他,對南宮不念道:“教主,你不是說有事要尋他?” 南宮不念眨了眨眼,問道:“柳郎,你家住何處?” 柳郎疑惑地看了看他,不明白他為何要這么問,遲疑了一下。鬼面郎君喝道:“教主問你家住在哪兒?沒聽見嗎?” 柳郎受他威嚇,不敢多問,立刻道:“是……是,沿著這條路向東行三里,院門外生著一棵柳樹的就是了。” 南宮不念點了點頭:“好,本教主近日中可能要登門叨擾了。” 柳郎一愣,驚慌地道:“啊?這……幾位大俠,你們去我家干嘛啊?不然……不然這……這面具算我送的……” 南宮不念道:“與此無關,只是想找你了解些小事罷了,不必緊張。” 他本來是要向柳郎詢問關于萬公子的身世等事的,但是因發生兇案耽擱了。現在萬公子也在此處,總不能當著本人的面八卦,便問了柳郎的住處,打算再找時間登門拜訪。 柳郎將信將疑,鬼面郎君聽他愿意白送面具,剛想將借據拿過來,柳郎將手一勾,忙將借據收好,道:“好吧……好吧……” 接著他便辭別眾人,轉身剛走出幾步,忽又折返回來,鬼面郎君不耐煩地道:“借據都給你簽過了,你怎么還沒完沒了了?又回來做甚?” 柳郎猶猶豫豫地道:“不……不是,那個……南宮教主,你們是不是在追查兇手啊?有件事,我也是剛剛才想起來的,感覺有些奇怪,不知和兇案有沒有關系?” 南宮不念眼睛一亮:“是什么事?” 柳郎卻瞥了茶棚的方向一眼:“適才我被那些尸體嚇了一跳,沒有仔細看,有一件事我想再確認下……” 南宮不念問道:“你要再看看尸體嗎?” 柳郎面色微變,連忙擺手:“不用,不用了。你們都查看過尸體了,直接告訴我就可以了。茶棚里面是不是一共有三具尸體,都身著衙差的官服,就是昨日來過莊里的那幾個衙差?” 鬼面郎君道:“你這不是記得挺清楚的嗎?我感覺你也沒受到什么驚嚇啊,記得尸體的樣子,也記得寫借據讓我簽字。” 柳郎苦笑了一下,南宮不念道:“阿郎,你暫且忘掉借據的事情吧,你那一兩銀子,本教主替你出了。” 鬼面郎君微微睜大眼睛,感激地道:“多謝教主!” 南宮不念一陣無語襲上心頭,魔教如此聲勢浩大,應該不缺錢吧?怎么他的屬下都這般拮據,究竟是魔教走到哪里都吃霸王餐變成了習慣,還是他這個教主沒給屬下發薪水啊? 他暗暗發誓一定要把魔教改頭換面,變成一個正常的組織,一抬眸,看到柳郎正眼巴巴地看著他,似乎在等待那一兩銀錢。 南宮不念尷尬地咳了一聲,道:“這個,還是先行賒欠啊。正事要緊,柳郎,你繼續說吧。” 柳郎一臉失望之色,卻不敢再在“還錢”的話題上多言,繼續道:“是三具尸體的話,那就沒錯了。” 他視線一一掃過眾人,烘托出一種即將揭曉隱秘線索的緊迫氛圍,南宮不念甚至懷疑,在原本的游戲里,這里必定是有一段與之配合的緊張兮兮的bgm的。 鬼面郎君打破了這種氛圍,催促道:“別賣關子了,你到底發現什么了?快說!” 柳郎方說道:“不知諸位大俠還記不記得,昨日到莊里的有幾名官差?” 南宮不念回想片刻,道:“三名,全死了。” 柳郎故作神秘地搖了搖頭:“不是的,那一行人總共是四人。” “四人?”南宮不念感覺他并沒有記錯,轉頭看向了白千雪,白千雪道:“確是三人。” 柳郎道:“不,穿官服的有三人,還有一人未穿官服。當時被抓的人很多,他處在人群之中,即便和那三人在一處,你們也沒有注意,還以為是普通的莊民。” 鬼面郎君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柳郎道:“那個人是州府的仵作,穿著素色內衫、玄色褂袍,萬福公子出事的時候,就是他來驗尸的,當時我見過他。” 南宮不念微微心驚,來的官差是四人,死了三個,還剩下一個仵作沒死,這確實是有點奇怪。 也許是只有那三人發現了線索,因此被殺,而仵作沒有發現,逃脫一劫。也許是因為某種原因,兇手還沒來得及殺他,那這個仵作豈不是很危險?! 衡量兩種推斷,南宮不念覺得第二種的可能性很大,必須要馬上找到這個仵作,晚一步他就可能會被兇手殺掉! 他正要與白千雪、鬼面郎君說明這點,沒想到柳郎再次開口,語出驚人:“我剛剛還好像碰見他了。” 聞言,三人都齊齊盯著他,南宮不念立即問道:“你確定是那個仵作?在哪里見到他的?” 柳郎看著他們三人緊張的神情,不免又有些懷疑起來,道:“應該……應該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