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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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蜜,你這個是什么疤痕?” 唐蜜的外套被徐鋒拉下來后忘記穿上去了。 “這么深的疤痕,會不會死?”徐玉恒憂心忡忡的問。 “會。” “那你為什么還沒死?” * 周日的工作量不大,加班的人也不多,徐鋒下午就回家里了。 夜里,爺爺想留下唐蜜在家里睡覺,徐鋒說:“回去吧,她住這里我睡哪?” 他給她夾了一塊魚片,肥肥的魚片。 唐蜜盯著魚,悶悶說:“你把雨傘還給我!” “好。”徐鋒望了一眼窗外的好天氣,“這不是沒雨了嗎?” “還給我。”唐蜜悶悶的,像個賭氣的小孩:“不借給你了。” 徐鋒看著她的臉被餐廳的燈照得亮亮的,想笑,忍住了。 唐蜜吃了飯趁著他去洗澡的時候,把自己雨傘拿回來,打了高達幾下,她自己回學校了。 她走到了宿舍樓附近,那個紅色外套的小女孩又站在那里,雨剛剛停,地上的水映著月色,光亮通透,仿佛可以看到人的影子。 她走過去,那女孩指著地上對她說,“jiejie,你的錢掉了。” “不是我掉的。”唐蜜盯著地上的錢,“是你的。”她低下頭往前走。 “jiejie,你可以帶我去吃飯嗎?”她聽到女孩站在身后用微弱的嗓音說:“我有五塊錢… ” 唐蜜站在原地,低頭,那水仍映著夜,她看到水面倒影著自己的影子,那么小。 第13章 51 光怪陸離的夜,安靜無人的街,唐蜜走在前頭,女孩跟在后頭。 唐蜜覺得自己在做一件奇怪的事,她不喜歡主動和誰說話,她不相信任何人。 她唯一的朋友是小時候認識的。 但是她只見過她幾次。 她就和她坐在學校門口旁邊的小飯館里。 老板娘熱情問她:“幾個人?要吃點什么?” 她坐在角落的位置,女孩坐在另一個角落的位置。 她們保持著一段距離。 老板娘說:“你們認識喲老師?她是你女兒還是親戚?” 唐蜜指了指餐牌上的面條餛飩茶葉蛋烏雞湯,“每樣來一份。” 老板娘沒問了,立刻去廚房準備,一樣一樣的把食物端上來。 唐蜜指了指女孩的方向:“給她吃。” 女孩低下頭吃了幾口湯,開始狼吞虎咽,“謝謝jiejie。” 唐蜜低垂著眼睛。 食物很快被吃空。 老板娘說:“這孩子很餓呀,再來多幾份嗎?” 唐蜜點了點頭,指了幾樣。 女孩把自己的五塊錢拿出來,看了又看,“jiejie,夠嗎?” 唐蜜點頭。她一句話不說,女孩以為她在生自己的氣。 “jiejie,我叫溫甜恬,我今年上幼兒園大班。” “…那你怎么總是沒去上學?”唐蜜已經見過她很多次了,在宿舍樓下的芭蕉樹下,她每天都穿著相同的紅外套。 溫甜恬點了點小腦袋,“阿姨說我不用去上學了。” “你阿姨是誰?” “爸爸說是新mama。”溫甜恬眼神黯然,“可是我有mama了。” “哦。”唐蜜不問了,等著她吃完趕緊回去。她不想過問別人家里的事。 張萍老師進餐館的時候看見唐蜜,“哎呀,你也回校了?” 唐蜜仰頭,就看到風塵仆仆的張萍老師站在小飯館門口。 “我還沒吃飯呢。”張萍說,“打算來打包一份面條回宿舍吃。”她看了一眼坐唐蜜身旁的女孩,“這誰呀?” “呀,這不是溫教授的女兒嗎?”張萍終于想起來,走到溫甜恬身旁,和她說,“阿姨上次和你說過話呢,你不記得了嗎?” 溫甜恬點了點腦袋:“記得,阿姨好。” “你穿這么少,衣服怎么臟兮兮的?”張萍刨根到底的問,“該不是被打了吧?誰打你呀?” 小女孩慢慢的垂下了眼睛。 她們三人住在同一個宿舍樓里。 到了樓下,張萍老師說:“我剛好有一個論文資料要去請教溫教授。”問唐蜜,“一起去嗎?” 唐蜜說:“那我就不去了。麻煩你送孩子回家。” 溫教授住在二樓,唐蜜站在樓梯轉角,目送女孩被張萍老師牽著走,張萍老師低聲說:“你這衣服怎么破成這樣了,是不是被打了啊?你如果被新mama打了要和你爸爸說知道嗎?” 溫甜恬沒有回答張萍老師的問題,她回頭看了一眼唐蜜,又低下頭繼續(xù)往前走。 唐蜜發(fā)現(xiàn)她連鞋子都是破的,天氣已經很冷了。 * 唐蜜第二天上《社會學概論》,給同學們穿插講了一個最近備受關注的虐待兒童案子。 案件發(fā)生在深圳寶安,12月22號,一則震驚網絡的父母毆打女孩的視頻引爆了輿論。視頻中,一個穿著校服的七八歲女孩先后被一個女人與一個男人殘忍毆打,后被證實施暴者是女孩的親生父母。母親毆打女孩手段殘忍,先后對她實施抽耳光、撕拉頭發(fā)、拿掃帚抽打、將女孩推到地上用腳踢踹。父親拿掃帚憤怒對她實施抽打。疑似女孩弟弟的男孩也效仿父母對女孩進行殘暴拍打。視頻中的女孩被施暴過程中沒有反抗,沒有還手,已經對父母親人的施暴處于麻木狀態(tài)。直到23日,視頻已經瘋傳將近十萬多次,眾多網友譴責該父母行為,警方目前屬于調查階段。 同學們聽得憤怒:“社會上為什么有那么多骯臟的東西!” “調查真的有用嗎?最后還不是不了了之?父母會說自己只是在教育孩子。” “可是小孩子會留下一輩子的陰影!” “這些虐待小孩的家長都必須拿去浸豬籠槍斃!” “為什么女孩被打的時候完全不反抗?如此麻木?” “不反抗不是麻木了,而是害怕!她被打到害怕得不敢動、不敢說!” 張萍老師在下教學樓階梯的時候,遇見了低頭走路的唐蜜,提了一句:“誒,我剛才在你隔壁班上課,你們鬧得很大聲嘛,年輕漂亮的老師就是不一樣哈,你今年肯定又是最受同學歡迎的老師啦!” 學校每年度都會讓學生給各科老師評分,唐蜜上學期被所有學生推為最高分,今年怕是還得蟬聯(lián)。 張萍笑笑說:“對啦,昨晚那個小女孩,你猜后面我送她回去后怎么了?” 唐蜜仍舊低垂著頭,張萍似乎習慣了。 “她后媽給我開了門,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短頭發(fā)很漂亮會跳舞的那個,我說在附近遇見了她,這孩子好像很餓。她后媽說,‘孩子真是調皮,給她準備了一桌子的菜她一顆米都不吃’,我走進去和溫教授討論工作,出來順便看了餐桌,只有一個吃光的飯盒,壓根就沒有什么菜,連米都沒有。” “唉,我說虐待孩子也不要讓她餓著肚子呀。多可憐。也不知道除了餓肚子還被怎么對待了。”張萍說,“要打要罵那也得先給飯吃,你說是吧?” “嗯。”唐蜜覺得下樓梯的腳步變得有些重。 從教學樓走到飯?zhí)弥恍枰昼姡瑥埰祭蠋熣泻羲耙黄鹑ワ執(zhí)贸燥垎幔俊?/br> 唐蜜看了眼飯?zhí)茫瑩u搖頭,“不去了。” “你很忙?”張萍狐疑的看她,“忙什么呢?” 晚上,張萍帶著兩個當季的雪梨來送給唐蜜,順便看看她到底在忙什么。 “原來是在給芭比娃娃做衣服呢?”張萍詫異,看著唐蜜桌上堆滿的布料,連做皮鞋的材料都有,見了什么她都好奇,“這是什么?你去哪里找這么多材料?” 前兩個星期徐鋒哥說決定要結婚,唐蜜就在網上買了做婚紗和西服的材料,只不過是縮小版。 “你做婚紗和西服干什么?” “沒什么。”唐蜜說,“給芭比換衣服。” “你怎么還愛玩這個?”張萍笑道,“跟我女兒一模一樣,天天要給芭比換衣服,不過她可沒你這手藝。” 張萍在她房間里閑得無聊走著,左看右看說:“對啦,我女兒找到托管所了,就在她原來的幼兒園,我原本以為她現(xiàn)在上小學一年級了,原來的幼兒園肯定不行了,沒想到原來的那個幼兒園也有托管所,還包接送呢,非常正規(guī)。” “是嗎?”唐蜜由衷的說,“那太好了。” “是啊,還好我留著她原來幼兒園老師的電話,聯(lián)系上了才知道,這個幼兒園最近發(fā)展得可快了,園長是個很優(yōu)秀的人才呢,他們也有專業(yè)的托管服務,來的老師都是有文憑的,不是那些小作坊,讓人不放心。名字是小紅花教育服務中心,你認識嗎?” 認識。這是藍非開的幼兒園。前身是小紅花幼兒園,后來叫小紅花家教中心,現(xiàn)在是小紅花教育服務中心,目前已經是全國連鎖,據(jù)說在籌備上市中,前途不可限量。 “有點印象。”唐蜜仰頭朝張萍笑了一下。 * 距離結婚只剩下一個星期了,最近天氣很好,雨后的太陽和煦中帶著溫暖,把下了一個星期的雨都曬干了。 周六,唐蜜給徐玉恒上了數(shù)學課后,推門進了哥哥的房間。 哥哥的房間里有干凈的花香的味道,她帶著自己的東西,坐在桌子前,給高達換好了西裝,把他手里的劍暫時拿下來了,把穿上婚紗的芭比也拿出來了。 午后的空氣清新,陽光一束束打進來,她把透明頭紗蒙在了芭比的頭上,讓穿好西裝的高達和穿好婚紗的芭比并排站好了,給他們找了徐玉恒的存錢罐豬豬做見證人,讓它們結了個婚,就當做是舉辦了婚禮。 徐鋒走進來看到她在搗鼓他的高達,沒發(fā)火,一般人弄他的玩具他都生氣。 他走進來,想看她在干什么,就看到她播著婚禮進行曲,在讓高達和芭比結婚。 她還給他們充當神父,口里振振有詞,“你愿意嫁給他嗎?愿意。你愿意娶她嗎?愿意哦…儀式結束,你們可以親吻對方了。” 他起初看得想笑,后來就笑不出來了,她那么認真,那么天真,讓他覺得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