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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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見他,他以后就歸我們暗營收拾,行不行?”蘇銜淡聲問,殷臨曜與父親視線一碰,不約而同地想到暗營那些千奇百怪的收拾人的法子。 父子兩個皆沉默不語,半晌,殷臨曜幽幽開口:“二弟,他畢竟是……” “哎,別說那些虛的。”蘇銜勾唇輕笑,“你們就沒有那么一閃念,覺得這人必須不得好死嗎?” “我知道大哥你光明磊落,肯定想說他畢竟也是你我的弟弟。”蘇銜聳肩,“但怎么的,死去的弟弟們就不作數(shù)了是嗎?是老七從前跟你不親還是老五對你不恭敬?他們在天之靈還看著呢。” “當(dāng)然了,你們倆下不了手那很正常,單為風(fēng)評你們也要多些顧慮。”他說著又笑,“但我不怕啊,讓我干這事最合適了。” 論身份,外人不知他是皇子,他殺殷臨晨一百遍也不算骨rou相殘。 論惡名,反正他一年要被彈劾幾百回,不差這一回。 殿中良久沉寂無聲,皇帝眼中的不忍與狠厲交替幾番,最終淡道:“朕不知這件事。” “你自然不知道。”蘇銜意有所指,“你安心養(yǎng)病顧不上哈。” 言畢他便起身,風(fēng)輕云淡地就往外走:“他在哪兒?詔獄是嗎?我這就去。”又扭頭看看謝云苔,“肯定沒對他動刑,不嚇人,你想不想去看看?” 謝云苔一怔,殷臨曜也鎖眉:“弟妹有著身孕,這事你帶她?” “他這不是鋃鐺入獄了嗎。”蘇銜賤兮兮道,“看到別人家庭幸福不是很痛快?” 殷臨曜:“……” 謝云苔一聽,品出了蘇銜心下的恨意。二人成婚的時日并不算長,但他素來是愿意讓她避著這些事的,此番有意如此,可見心中怨憤難平,巴不得讓殷臨晨更痛苦一些才好。 那她怎么辦?自然是幫著他呀!反正他說了不嚇人那就必是不嚇人,她的膽子也沒有那么小。 她便坦然點頭:“好,我跟你同去。” 蘇銜笑一聲,摟著她便走。皇帝輕嘆:“朕讓他們備了席,先用晚膳再去。” “沒興趣。”蘇銜信口拒絕,被謝云苔拉了拉衣袖。他側(cè)眸看她,她淡淡垂眸:“我餓了。” “……哎好嘞,先用膳。”蘇銜便爽快地改了口,殷臨曜頭疼地扶了下額頭。皇帝心里五味雜陳,一時氣得想打他,一時又覺有這么個能管住他的兒媳倒也不錯。 是以四人一道用了膳,蘇銜與謝云苔到詔獄時已天色全黑。二人由詔獄中的守衛(wèi)引去殷臨晨的牢室,走了一段蘇銜便大致猜到是哪一間,離得不遠(yuǎn)時,開口揚音:“哎,方才不該回絕得那么快,該聽陛下說完如是女兒封郡主、那兒子封什么才是?” 謝云苔眨眨眼,會意地接口:“是呀,我也好奇。難不成封世子?可你沒有爵位,總不可能是世襲丞相之位。再說,陛下一片好意,你說得也太不留面子了。” 清凌凌的聲音貫穿詔獄陰暗的走廊,不多時便聞鐐銬輕響,不遠(yuǎn)處響起怒喝:“蘇銜?!” 是殷臨晨的聲音。 蘇銜瞇眼,抬眸看去,擺手示意各處守衛(wèi)退下。目光又劃過四周,見周圍的牢室都空著,便先扶謝云苔去走廊中事先安排好的椅子上坐了,自己信步走到殷臨晨的牢室前。 幾步之遙,他仔仔細(xì)細(xì)地打量著殷臨晨。到底是皇子身份,果然沒有動刑,甚至有可能吃得都還不錯,是以看著氣色尚可。 殷臨晨也盯著他,滿目怒色,蘇銜笑一聲:“呵,小六,人不可貌相啊?什么事非得見我?” 殷臨晨后牙緊咬,睇一眼謝云苔,多少猜到了蘇銜的用意,冷涔涔地笑起來:“你何苦這樣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滿朝文武、一眾皇子,誰不知你活得風(fēng)光!” “你還有臉提一眾皇子啊?”蘇銜啟唇相譏,“晚上不做噩夢?” “你當(dāng)他們是因我而死的嗎?”殷臨晨嗤笑出聲,“他們活該!若非要論個罪魁禍?zhǔn)滓彩且驗楦富省⒁驗槟恪⒁驗榇蟾纾 ?/br> “?”蘇銜眉心微跳,“關(guān)我屁事。” 謝云苔也看過去,只道其中還有什么她不知曉的皇室秘辛。 便見殷臨晨陰冷笑著,打量著蘇銜,一字字道:“我自知命不長久,今日便與你說個明白。來日到了陰曹地府我自有閻王與我算賬,但你在人間也休想過得暢快!” 蘇銜不咸不淡地看著他:“說,讓爺聽聽你的狗嘴里能吐出幾顆爛牙來。” 殷臨晨道:“我母妃位卑又早逝,我自知在父皇眼里比不得一眾兄弟,可你不過一個外人罷了……憑什么占盡風(fēng)頭。” “自你入朝為官起,父皇對你贊譽(yù)不斷,我連入紫宸殿也難,你憑什么!” 蘇銜的神情不禁復(fù)雜。他依稀記得很久之前他見到殷臨晨被宮人冷嘲,便替他教訓(xùn)了宮人。 “六殿下的心眼,真是比針眼還要小些。”背后忽而響起輕緩話語,蘇銜側(cè)首,看到謝云苔慢步上前。 他想她該是想托出他的身世來氣人了,凝神斟酌,覺得說了也罷,便一語不發(fā)地聽著她說。 卻見她美眸低垂,醞釀出了一股他從未聽過的陰陽怪氣:“在陛下眼里他就是比你強(qiáng),如何?一眾皇子就是都比你好,你能怎樣?是哦,好幾位皇子到底是死在你手里了——可宮里活下來的更多呢,死去的那些也死得還算痛快,你日后恐怕要慘不忍睹了,你說氣不氣人?” “還有啊。”謝云苔抬手,輕撫小腹,笑吟吟的,“蘇銜快有孩子要降生了呢,陛下歡喜得很。日后這孩子必定千嬌萬寵地長大,大概比蘇銜還要風(fēng)光許多。我想想啊……蘇銜是自入仕才開始風(fēng)光的不是?這孩子的風(fēng)光許是要從出生便開始了,少說多個十幾二十年呢,唉,天不遂你愿唄?” “……”蘇銜摒笑,幽幽地看著她。她眉飛色舞的,口吻又慢悠悠的,要多氣人有多氣人。 他是不是把她給帶壞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隨機(jī)送100個紅包,么么噠 第64章 殷臨晨氣得雙頰漲紅:“你住口!” “我不住!”謝云苔理直氣壯, “我不住你能怎么的?身在獄中你橫什么啊?還當(dāng)自己是個皇子呢?” 她的語氣愈發(fā)抑揚頓挫,聽來愈發(fā)氣人了。 蘇銜抱臂,很有興致地聽著她說。殷臨晨暴跳如雷:“你算什么東西, 京里誰不知你是通房上位——” 蘇銜面色驟沉,謝云苔卻只美眸一轉(zhuǎn):“那也比你強(qiáng)呀!我對相爺頂多騙財騙色, 你呢?弒君弒父弒兄你占個齊全, 事到如今還不知悔改還想讓旁人也不好過,后半輩子你就到暗營好好作去吧!” “你再說——”殷臨晨喝道一半的話因為她的末一句戛然而止。臉上驟然失了血色,他錯愕地看著謝云苔,“你說什么?” 先看到他氣了, 又看到他怕了, 整治惡人這便足以, 更何況后面還有暗營會給他好看?謝云苔懶得再多費一個字的口舌,懶懶地往蘇銜那邊一倚,蘇銜忙伸手將她攬住,便見她檀口輕啟, 慵意無限地扯了個哈欠:“累了,我們回家好不好,我還要陪阿婧堆雪人呢。” 蘇銜抿笑:“好。” 說罷二人皆不再看殷臨晨一眼, 提步離開。殷臨晨有那么片刻極為安靜,但不多時, 驚怒交集的聲音便在走廊里回蕩起來:“蘇銜!蘇銜你站住!” “你說清楚!” “什么暗營!父皇不可能……” 蘇銜不再理會,任由著聲音越來越遠(yuǎn)、越來越淡。待得拐過兩道彎,聲音便全然聽不到了, 蘇銜輕咳了聲:“謝云苔。” 謝云苔仰起頭,看到他眉心緊鎖。 她眨眨眼:“怎么啦?” 蘇銜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些,又抬手去揉眉心:“你對我,騙財騙色?” 謝云苔:“……” 他板著臉看她:“你說清楚。” 就算是坊間傳言,也不過是說她圖財,他才是為美色所惑腦子不清楚的那一個。在她口中卻成了她“騙財騙色”兩樣都占——那他算什么?他冤大頭? “……”她緊閉著嘴巴看看他,視線一蕩發(fā)覺四下無人便迎過去,摟住他的肩頭,在他唇上一吻,“對呀,你日后財和色就都是我的,你是我一個人的蘇銜,這是你自己說的。” “嘶——”蘇銜吸氣,垂眸看著掛在肩頭的人,五官扭曲到極致,“謝云苔。” “嗯?” “你學(xué)壞了啊。” “那正好呀!”謝云苔的臉皮當(dāng)真厚起來,“以后我們就都不是什么好人了,正般配呢!” “……你可真會說話。”蘇銜搖著頭笑,攬著她繼續(xù)往外走去。出了詔獄乘上馬車,回府接著陪阿婧堆雪人。 . 翌日清晨,殷臨晨便被悄無聲息地送去了暗營。謝云苔之所以會知曉,是因蘇銜剛要去上朝,沈小飛就一臉驚悚地來了,見面就問:“六皇子怎么回事?你讓我怎么辦?” “該怎么辦就怎么辦。”蘇銜活動了一下脖頸,唇角勾著笑,看著大有幾分邪性,“這人陛下交給我了,是死是活我說了算。” “……”沈小飛試探道,“那讓他……死個痛快?” “死個痛快我還用得著你啊?”蘇銜目露嫌棄,兀自想了想,又道,“我聽說從他那里搜來的解藥不夠用,民間還有幾戶人家在熬著?你們暗營試著制一制解藥好了,就拿他試。” “這……”沈小飛氣虛,“拿皇子試藥,這事……” 蘇銜皮笑rou不笑:“皇子有什么值錢?你看我都不稀罕當(dāng)。” “……” 沈小飛終是一臉無語地走了,謝云苔一直在旁一語不發(fā)地聽著,等沈小飛走了才問:“會不會太為難暗營了?” “不會。”蘇銜聳肩,“暗營若真這么慫,就別干了。” 別說折騰一個皇子,就是暗殺一類的事暗營都干得多了。他為何名聲那么差?大有一部分緣故是他從前總和暗營攪在一起,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 如此很快便翻過年關(guān),天氣漸漸暖和起來,陽光逐散延綿多日的陰寒。天氣更暖一些的時候,皇帝下旨禪位皇長子殷臨曜。 這事情來的時間有點巧——殷臨晨鬧出的風(fēng)波早已平息,謝云苔的胎又已月份漸大,蘇銜便在半個多月前就瀟瀟灑灑地告了假說要陪夫人待產(chǎn)。皇帝似乎也沒正經(jīng)回折子準(zhǔn)奏,但反正早朝蘇銜是不去了,天天陪謝云苔睡到日上三竿再一起用早膳,用完早膳倒會去書房看一看折子。 宮中來傳這旨意的時候,他正伏在謝云苔小腹上聽胎動,冷不丁的隔著肚皮挨了不知是一拳頭還是一腳才抬起臉,抽空問那宦官:“不是旨都已下了?還有什么事非得要我去?” “……您是丞相。”底下的宦官畢恭畢敬,“此等大事,陛下與殿下自都要與您一議。” “沒工夫啊。”蘇銜興味索然,“這么著好吧——有用得著我的事就著人來說一聲,沒事就等等,等夫人出了月子,我必定日日按時上朝去。” “出了月子……”那宦官眼睛都直了,盯著謝云苔的肚子,心說這還沒生呢,您這是還打算撂挑子至少一個多月啊? 但宦官自知說不過他,也只得灰頭土臉地先告了退。謝云苔推推他:“別為我誤事啊。” “不會。”蘇銜搖頭,“沒什么急事。” 言畢頓一頓聲:“朝中也非沒我不可,我打算辭官了。” “辭官?!”謝云苔愕然。 . 如此又過了不足半個月,丞相府次女呱呱墜地。京中無不聽聞丞相大喜,與之同時到來的卻是丞相府大門緊閉,連送禮道賀的人都進(jìn)不去,唯有岳父母被接進(jìn)了府中,有消息靈通之人聽說,相爺這是打算日后都與岳父母同住。 臥房里,謝云苔一連幾日身子很虛,倚在床上一邊歇著,一邊看母親“擺弄”蘇銜。 “胳膊這樣。”苗氏耐心地教他抱孩子的姿勢,“低點……太低了,哎你怎么……”苗氏被氣笑了。蘇銜是自己提出要學(xué)的,可雖學(xué)得認(rèn)真,卻實在笨手笨腳,看著一點不像個在朝中呼風(fēng)喚雨的人。 苗氏最終搖頭:“還是別學(xué)了,有乳母呢,你不用自己抱?”說罷看向阿苔,“娘去給你看看雞湯燉好沒有啊。” 她說完便走,還在盯著自己的胳膊深思怎么抱才能讓孩子比較舒服的蘇銜猛地抬頭:“哎,娘——” 但苗氏已經(jīng)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