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趙玉蓉點頭。 “玉容啊,錦昌這會忙不忙?娘有事找他。” “什么事,娘您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你個女人家能知道個啥。柳老太太心里不滿,但還是把來意說了出來,卻不想這三媳婦還真知道張申友。 “張申友啊,我知道,的確是去年的廩生,聽說當時好多姑娘小哥兒要嫁給他呢,不過這些日子好像沒什么動靜了,似乎是出門做生意去了。”趙玉蓉靠在門邊,姿態懶散地說。 柳老太太看不上三兒媳婦這幅沒骨頭的做派,聽了真有張申友這人,確定大兒子沒被騙后,便點頭走了。 下午,柳錦繁心滿意足帶著三十兩銀子去了縣里,臨走前還把柳小春帶上了,說是帶她去見孫少爺,聯絡一下感情。 柳小春沒什么主見,紅著臉跟著上了牛車。 *** 柳西縣。 “相公,這是你親手做的嗎?好厲害!”寧睿捧著他家相公給的兔子燈籠,笑彎了眼。 見小夫郎高興,柳錦昱眼里也帶了笑意: “你喜歡就好,不枉費相公花了大半宿的時間。” 寧睿捧著兔子燈,怎么看都看不夠,不想除了這個還有更大的驚喜,院子里掛滿了花燈,龍飛鳳舞,荷花牡丹,各式各樣的花燈,漂亮極了。 他看著滿院的花燈,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拿一雙漆黑的眼睛,一個勁盯著他家相公瞧。 柳錦昱失笑,摸著小夫郎的腦袋,溫聲道: “元宵節那天沒能陪你看成花燈,今日補上。” 后者感動的淚眼汪汪,叫了一聲“相公”,撲進他懷里依賴地蹭了蹭。 下午,柳錦昱派去盯著孫家的人回來了,說是看到柳珍珠從后門出來,直奔醫館,人走后他跟進去問了,那柳珍珠竟懷孕了。 “懷孕了?”寧睿愣了下。 “對,那柳珍珠跟孫家父子不清不楚,孩子是誰的還真不好說。”負責盯梢的人,又說了句。 “這件事不用管了,你下去忙吧。”柳錦昱說。 柳珍珠三番五次來找麻煩,他可不是什么軟弱可欺的人,這幾天他讓人跟著柳珍珠,想給她一個教訓,沒想到打探出這么一個大秘密來。 這幾天的打探,也讓他徹底了解了柳珍珠的為人,柳珍珠才十五歲,心卻十分狠毒,那孫家老爺養了好幾個外室,都被她擠兌走了,其中兩個還懷有身孕,孩子被弄掉不說還險些沒了性命。 柳錦昱臉色微沉,叫人來將柳珍珠懷孕一事分別告知孫家父子,讓他們狗咬狗去。 “相公,你一點都不像柳家人。”寧睿看著他家相公,說。 柳老太太尖酸刻薄,愛占小便宜。柳老頭是個懼內的大酒鬼,在柳家沒什么話語權。這兩人結合,怎么會生出相公這么優秀的人? 他家相公該不會是撿來的吧? 柳錦昱看著小夫郎臉色變化莫測,最后又拿一雙探究的眼神瞧著他,雖然不知道這小家伙在想什么,但也猜了個差不離。 “你相公我興許就是撿來的呢。”他開玩笑道。 “那也挺好的,這樣一來就跟柳家半點關系沒有了。”寧睿嘟囔了句。 柳錦昱揉著少年腦袋,笑出聲來。 *** 臨近二月,童生考生在即,柳錦昱把心思暫時都放在了讀書上。 考試地點在縣衙,由縣官主持。童生考生一共要考四場,每場一天,黎明前入場,當日交卷。 開考當日,柳錦昱在縣衙門口碰到了柳錦榮跟兩個小侄子——柳耀宗跟柳耀祖。 兩個孩子被柳老太太從小寵到大,耳濡目染之下,也都不把柳錦昱這個小叔放在眼里,此時見了更是鼻孔朝天,一副看不起的樣子。 “錦榮,這不是你家四弟么,他也是來參加童生考試的?”有人問柳錦榮。 “誰知道呢,一天學堂都沒上,還敢來參加科考,我這個四弟可不一般啊。”柳錦榮陰陽怪氣道。 “哈哈哈,聽說這回還要考算數,他連學堂都沒上過,怕是只能交白卷了。”那人幸災樂禍道。 柳錦昱淡淡瞥了一眼,沒有理會柳錦昌的挑釁,他安靜站在隊伍后,安撫了會兒比他還緊張的睿哥兒,然后才隨著隊伍緩慢移動,期間還看到了小舅子寧澤遠。 “哥夫,你一定可以的!”寧澤遠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外人只知道他哥夫沒去過學堂,只有他知道他哥夫的算數一頂一的好,不夸張的說,就是學堂里的教書先生,也不一定有他哥夫厲害。 讓他擔心的是,他哥夫算數有多好,詩詞就有多拉,那對子做的慘不忍睹,只能靠算數跟策論平衡分數了。 衙役在催了,柳錦昱朝兄弟兩點頭: “回去吧,只是個小考試而已,無須擔心。” 他身后排隊的考生聽到后,對著他后背翻了個大白眼。 “哥們,你挺囂張啊,不知道今年算數加大難度了嗎?這么狂,當心成績出來捶地痛苦。” 柳錦昱看他一眼,后者身上衣物不俗,手中折扇看著像是江浙一代才子的風格,人長得也十分英俊。 這人說話的態度雖然吊兒郎當,但卻不惹人討厭,于是便笑著做了回應。 “在下從不打沒把握的仗。” 那人一聽,頓時裂開嘴笑了起來。 “你很好,我很欣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