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8末世路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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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朝沉默著站在一邊的施言,投去一種復雜難辨的目光,微微張開口,像是想說什么,最終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眼珠外凸,失去了意識。 緊接著響起的就是電動刀鋸的刺耳轟鳴聲,電鋸從兩個頭顱連接的脖頸中央開始往下切離,黑臭的尸水濺了全神貫注的科研人員一身。 他們飛快的把頭顱移除下來,放在一旁準備已久的冷凍箱里,再動作迅速的cao作精密機器,連接腦袋下方伸出的未完全喪失活性的神經與肌rou經絡。 施言站在一邊,冷靜的指點他們他認為哪里應該是最先連接的重點,灌入哪些溶液促使這顆頭顱茍延殘喘。 這項手術非常精細,極其考驗人的毅力和耐心度,黑人組長和他項目組的所有成員都在全力以赴、聚精會神的執行著施言制訂的手術方案。他們身后那具失去了另一個頭顱的喪尸,猶自在張牙舞爪的咆哮,胸腔和腹腔的臟器已經流光殆盡,沒有人再看它一眼。 教授緩緩靠近喪尸,他的手藏在身后,把掌心里握著的幾個空試劑瓶裝滿了喪尸烏黑的體/液。 他從這間打開的房間走出,又陸續打開了這條陰慘慘的實驗長廊兩側,那些充塞了哭號、詛咒、抓撓和無意識嘟囔聲的密封鐵皮房間。他檢視了NHP中心給這些實驗體日常提供的藥物堆,并隨手混入了顏色黝黑的試劑瓶。 做完這一切,他神色如常的,一個人慢慢向關押著游酒的那個巨大穹頂房間走去。 游酒很虛弱。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很虛弱。 拒絕進食,有人靠近就暴起反抗,在昏昏沉沉睡去時陡然被探照燈的雪白光亮驚醒。他從被抓進來起就一直跟瑞貝卡為首的NHP中心研究人員僵持,又困又餓又渴。 就像只不甘屈服的孤狼,明知已經離群失去了助力,猶自不愿放棄自己的尊嚴和立場。 他在狙擊計劃46里,哪怕是身陷險境,數次被困,也從未像如今這般破罐子破摔。他明明知曉被軟禁在籠子里,他的所有反抗不過是以卵擊石,撼動不了對方分毫,卻還是執拗的堅持這種甚至無法玉石俱焚的愚蠢行為。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同誰賭氣。 一陣非常輕的腳步聲在穹頂下響了起來,游酒敏銳的嗅出空氣中傳來一絲熟悉的氣息,冰涼中帶著藥味。 他的籠子自從上次放下來后,就再沒有懸回半空中。 此時他非常方便的,就能注視著那個隱在陰影處的身影,一點點逐漸顯現出來,繼而一雙潔白的手套伸出,把囚籠外打翻了一地的食物一撮撮拾掇起來,放回豁口的瓷碗中。 施言對他道:“把今天的食物吃了。” 游酒緊緊的盯著他,男人眼底似有團來自深淵的烈火在燃燒,燒得他深陷下去的眼窩發燙。 他朝籠子邊緣挪近了點,牽動腳鏈和手銬嘩啦作響。游酒凝視著施言的雙眼,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怎么,覺得我的身體數據不夠標準?” 施言的心臟痙攣了起來。他端著那個混雜著飯菜的瓷碗,只覺得豁口破損的那一邊堪堪刺中虎口,銳利得發疼。 他看到游酒滿臉疲倦,眼窩深陷,兩頰劇烈的瘦削下去,一頭雜亂的頭發像偃伏倒地的草,干枯糾結在一起,胸膛微弱的起伏。游酒只有一雙眼睛還發著懾人的亮光,那亮光來自他內心狠厲的執拗,就像回光返照的病人,死死揪住生命的最后一縷氣息。 游酒見他呆在原地,又抬手指了指自己脖頸,露出死亡峽谷基地中埋入芯片的那一小塊皮rou給他看。 “你以后不用妄想再從我這里取得更多信息,”他嘲笑道,“不如就叫人取了去,用在更符合你心意的小白鼠身上。” 施言的手指指節摳在瓷碗邊緣,用力得發白;但有手套作遮掩,游酒什么也看不出來。 教授把瓷碗推進籠邊,聽見男人嗤之以鼻的哼了聲。正當游酒欲不屑一顧的背過身去時,他壓抑著內心一陣陣泛起的隱痛,語氣平穩的道:“哦?既然如此,用在你的好兄弟荀策身上如何?” 游酒猛然回身,他的身上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讓他猛然撲向前,扯動拴著鐐銬的行軍床轟隆作響,床下的幾個輪子都被扯動得晃蕩了起來。 “荀策?你們把他……把他變成什么樣子了?!” 施言不回答,只是眼神平靜的看著他推進去的那碗涼透了的飯菜。 清晰的聽見男人咬得牙關咯咯作響。 兩人僵持了許久,游酒終于敗下陣來,惡狠狠的低下頭,端起那碗飯菜,囫圇朝嘴里倒。 他確實也是餓了太久,盡管不情不愿,咽下肚里還是感受到了久違的舒暢,飄飄忽忽幾乎要離體的意識也漸漸穩定下來,思緒清明了許多。 游酒把空碗一摔,滴溜溜的滾靠在鐵籠邊上,沒喝完的湯汁順著碗的軌跡灑了施言一腳。 “你說。”他咬緊牙關,在母親與所愛之人一一背叛了他之后,他此間唯獨只有牽掛那一個人,“荀策被你們帶去了哪里,你們想怎么處置他?” 他用的“處置”這兩個字,說明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寄生胎面前,被迫和荀策分開的場景。 當時荀策身軀好幾處被喪尸感染,眼見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