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臣俯首_分節閱讀_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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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周垣看許延的神色變化,連忙說:“別急別急,沒有什么大毛病,只是冬季寒冷,難免有些風寒,已經請了大夫用了藥,只是她很掛念你,問你開歲還回不回去,還有阿仲,一直在念叨你和皇上……” 外面一片沉寂半晌,時間仿佛過得極慢,謝臨澤想起許延就是因為他的娘才一步步走過人生最難過的坎,不由生出幾分感慨的滋味,那聲嘆息堵在嗓子里還沒有吐出去,他便聽見許延回道:“我現在抽不開身,就請你先回去幫我看看她,今年開歲怕是回不去了,等到這邊事了我便回去。” “哎,說的什么客氣話,放心吧,咱們兩是兄弟,你娘就是我娘,等明個就回去,再說了我還吃了許夫人這么多頓飯,不能白吃啊。不得不說,北嬈的飯菜真難吃……” 兩個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謝臨澤把木窗關上,回到床榻邊一頭倒進柔軟的被褥里,面頰在被褥間蹭了蹭,靜了片刻他鉆進冷衾被里慢慢捂熱了,在屋里等著許延回來。 許延安排好周垣后進門,在床榻邊剛一坐下,他以為已經睡著的謝臨澤忽然起身一把從后面抱住他,許延毫無防備被對方這猛地一撲,沒有坐穩又沒有拉住床沿,兩個剛剛殺進殺出大將府的男人竟然一起摔下了床。 謝臨澤原本想嚇嚇他,沒想到自己也跟著狼狽的摔了下去,腰后磕了一下,又拉到了大腿根,頓時疼得嘶了一聲。 他睜開眼想看看許延怎么樣了,然而對方還沒有起來,第一個動作就是轉身來看他的情況,緊接著把他從地板抱回到床榻上。 四目相對,許延露出了無可奈何的好笑意味,“你在做什么?” “我就……”謝臨澤想了數息沒詞了,直接順從心意張開手臂抱住對方,“我就想抱抱你。” 許延怔了怔,隨即臉上的笑意漸漸放大,方才積壓在心頭的沉郁一掃而空,同樣摟住了男人,在他耳邊低聲道:“怎么,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壞事?還是在等著我幫你做明天的飯菜?” 第89章 練劍 “飯菜?”謝臨澤一揚眉毛, “我摘人腦袋都信手拈來,何況是做幾道小菜,再說我都看過你做了多少回, 早就記住了。” 許延不再說什么, 可眼里明擺著對此存疑。 “去吹蠟燭,準備睡了。”謝臨澤用手肘搗了他一下, 拿過抱枕放在床前拍了拍,躺回到衾被里。 蠟燭一滅, 屋里陷入一片靜謐的黑暗, 身邊的被褥陷了一些, 許延在他旁邊睡下。 謝臨澤本想著早些休息,可這會兒又有了精神,反反復復地想著方才對方和周垣的談話, 忍不住開口:“許延?” 身邊一片安靜,看起來對方像是睡著了。 謝臨澤不信他能這么快睡著,把手從被褥間伸過去打算掐他,半路便被許延的手掌攥住, 對方低沉的聲音在屋里響起:“你是不打算睡了?” 謝臨澤側著身去看他,“許延,跟我說說你幼時離開京城之后的經歷吧。” 許延:“怎么說起這個?” 兩個人的手拉在一起, 謝臨澤能感受到對方手心里溫熱的細汗,“就是想起來了。” “很多都記不大清了。”許延似乎在回憶著,“以前還是挺沒用的,離開京城之后一度居無定所, 想承擔責任卻又闖出許多禍,還是娘在后面收拾,沒有銀子寸步難行,幸好在白駒門學了武,下了山才算真正過起日子。” 謝臨澤看著對方在黑夜里的輪廓,眼也不眨,“后來為什么要回京城里開客棧?” “方便打探消息,也是為了搜羅藥材好給娘治病,她因為以前……”許延頓了頓,“落下病根,診治錢去如流水,便開了間客棧謀利。” 許夫人對于許延的重要無須多言,謝臨澤心里又犯起愁,從太玄殿開始他和許延便待在一起,除了嶺北那會兒幾乎是寸步不離,許延幫了他太多,可許夫人病了他還要把對方綁在身邊,裝作不知道,不讓他離開未免也太過只顧及自己。 話在嘴里滾了一圈,想到他會離開,謝臨澤便難以繼續假設下去,他這二十多年來命運多舛,滿是背棄和黑暗,交織在朝野和皇權的爭斗中,尋來覓去身邊也只有許延一個人。 他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條路走到這一步,原本他這般舍不得放手,失去許延這束光,他怕早就成了一具腐爛的白骨。 許延見他不說話,將謝臨澤拉到懷里貼著,“別想那么多。” 貼著對方溫暖的胸膛,謝臨澤一句話問出不口,徹底杜絕了提起這事的念頭,就厚顏裝作沒有聽見吧,等到佛羅散的余毒清完就第一時間跟許延去離鎮,到時再好好彌補許夫人。 他打了個哈欠,點了點頭,準備靠著對方睡過去時,不料許延想起往事,不自覺地起了念頭,問:“你當初為什么要讓我和我娘走?” 謝臨澤困意深沉,聲音都變模糊起來,“你不是知道嗎?” “我不知道。” 原因對方明明一清二楚,謝臨澤懶得回答,剛剛放任意識散開,就感覺到許延的手進了他的單衣里,他立刻抓住對方的手,“還讓不讓睡了?今天在大將府為救周垣殺了那么人,你就不累嗎?” 許延好整以暇地道:“先把話說清楚。” 謝臨澤只好道:“我預料到之后朝堂乃至京城一定會發生震蕩,朝臣官員都要面臨劫數,季家更是重之之重,就先讓季老太爺把你給送走。” “為什么單單送我一個人?你就這么記掛我?”許延嘴角帶笑。 “你就是想聽好話對吧?是,特別掛念你,哪像你過個三載五載的,就把人全忘了,一直沒認出來。” 許延噎了一下,“何止三五載,明明隔了那么久……況且你認出來我不也沒有說。” “畢竟扔你送來的藥材在前,我如果一開始說了,估計你不僅不會帶我離開太玄殿,還會揍我一頓。” 兩個人越說越追究起來,許延道:“你直說當初讓我離開京城的人是你,不就完了?” 謝臨澤揚了揚眉,“你會信嗎?” 靜了數息,許延才繼續出聲:“那之后呢,為什么沒有告訴我,讓我欠恩情的不是季家,而是你?” 謝臨澤也沒有那么快回答了,慢慢地說:“因為后來我跟你去了季府,才發現我對季六了解的太少了,季家為了名聲而掩蓋了你母親遭受的對待,我知道的太晚了,我原來以為你就是一個需要人保護的,弱不禁風的小孩子。” 許延聽出他話里的自責,湊近吻了一下他的額頭,“我不該提過去的事。” “以前我會不想提起,不過現在跟你在一起,談起來也就沒什么大不了。”謝臨澤安心的閉上眼睛,聲音漸漸低下去,“睡吧。” 許延等對方呼吸平穩才隨著他一起睡過去。 夜里兩個人說完話,相擁著一起入眠后,夜里又落了雪,到了天蒙蒙亮停下。 外面湖面結了一層薄薄的冰,踩上去稍微一使力便碎了,冬日里的太陽總是掩在層云后,遠處云海茫茫,配著流銀千里的浩淼湖面,說不出的壯闊。 謝臨澤修養了好一段時間,身體差不多逐漸恢復,只等著巫醫們再清一次余毒,他在屋里待不住便開始拿劍出去練,論起殺人的伎倆還算過得去,可過去這么長時間,實打實的練劍總還是有些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