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臣俯首_分節閱讀_67
書迷正在閱讀:浮生若夢涅槃歸來、2068末世路 完結+番外、穿成萬人迷師尊的炮灰徒弟、穿回古代搞物流[種田]、我以可愛稱霸世界[快穿]、相府美人、暗衛一撩,將軍只想狠狠寵、溫暖印記、如何逃脫乙女游戲、豪門女配不想破產
一低頭,只見木柴上燃燒的火焰節節拔高,隨風一刮舐上他的衣擺,火苗頓時在他的衣袍攀爬而起。 脆弱的衣擺根本經不住焚燒,炙熱的溫度貼近小腿肚,葉流州焦急地劇烈掙扎起來,然而手腳被鐵鏈束縛,根本無法躲避,死亡的陰影覆蓋而下,懸停在他的喉間。 曹啟寒一副看好戲的神色望著被火焰包圍的男人。 袁軒峰面沉如水,對于這一幕完全無動于衷。 這時庭外快步走進來一個小廝,稟報道:“將軍,巖風寨大當家之弟陳盛求見,說是其兄長有話傳達給您?!?/br> 袁軒峰扭頭看向小廝,皺緊了眉,“陳虎的弟弟?確定是他?” 小廝答道:“是,身體還跟著幾個巖風寨的土匪?!?/br> 袁軒峰見過陳虎這個寶貝弟弟幾面,此刻派他過來,無非是因為巖風寨插手,他才能安然無恙地回到嶺北。這幫土匪向來不會白做事,這一會自然是跟他討銀子來了。 “讓他進來?!痹幏逭f,又對曹啟寒吩咐道,“等把人燒干凈了,把骨灰給龐清送回去。” 說著話不到數息,院外傳來一陣雜沓的腳步聲。 “怎么來的這么快?”袁軒峰看過去,接著不了控制地露出了驚駭之色,只見為首之人正是陳盛沒錯,可他身后跟著的幾人,一邊進門,一邊摘下臉上的遮掩物,露出了面容。 許延滿身風雨欲來,大步邁進門,第一眼便見到了火焰中的葉流州,瞳孔驟然緊縮,正要立刻上前救下他,可面前執劍的曹啟寒攔在半路。 他額角的青筋劇烈一跳,當胸一腳踹開對方,這一擊的力道之恐怖讓曹啟寒頓時摔了出去,口噴鮮血。 許延根本毫不停頓,抽出長刀直接刺進對方的胸膛,動作悍厲至極,重重把他釘穿在地! 接著踏在院里的石燈柱上,借力飛身落入火焰中,鐺鐺兩聲砍斷鐵鏈,把近乎昏迷的男人打橫抱起,離開火海。 葉流州的意識被灼熱的氣焰蒸得模糊,感到有人帶著他遠離了熊熊烈火,把自己緊緊抱在懷里。 “……流州?流州?” 焦急地呼喚聲讓他睜開眼眸,卻只見朦朦朧朧的光影,張了張干裂的嘴唇:“水……” 許延見他還有意識松了口氣,抱著他走進廳堂,拿過茶壺往口中倒了一些,隨后伸手抬起男人的后腦,傾俯下身,與他唇齒相依哺過水去。 透明的水液從兩人相交的唇間流了出來,劃過削瘦的下頜,在男人仰起的脖頸上蜿蜒,他的喉結隨著咽水的動作起伏,線條優美而脆弱。 葉流州稍稍清醒,便看見許延的面孔近在眼前,與他唇齒交纏,這一幕的沖擊力實在太大,頓了數息,他完全反應不過來,錯愕地睜大了眼睛,腦中一片空白。 直到許延哺盡,又拿起茶壺灌了一口水,要繼續喂他,葉流州回過神,發出一道微弱的聲音:“等等,別……” 后面的話直接被許延不由分說地用嘴堵上了。 ——他是故意的,這一事實讓葉流州震驚得無以復加,男人掙扎著別過臉,卻被許延牢牢抓著后腦勺,緊緊箍在懷里。 葉流州氣得漲紅了臉,什么也顧不上了,惱怒罵道:“季六!你這家伙真是反了天了……” 許延聽到這個稱呼微微向后一退,神色自若地看著他,嘴唇上還殘留著水漬,像是所做的事情不過理所應當。 葉流州與他對視,只覺太陽xue突突地跳,眼前一陣發黑,難以呼吸,疲憊和疼痛洶洶涌上大腦,終于撐不住陷入昏迷當中。 見他暈倒,許延的神色慌張了一瞬,拉起他垂落在地的手,兩指搭在腕上號了一會兒脈,接著單臂抱著男人,起身向外走去。 院中荊茯苓和荊遠兩人分別制住了曹啟寒和袁軒峰。 許延一邊邁出步伐,一邊單手拔出插在泥土的重劍,臨到跪倒在地、重傷流血的曹啟寒面前,不出一言,在對方驚駭的求饒聲中,悍厲地揮劍斬下! guntang的血液成噴濺狀噴灑一地,頭顱滾落在地,像蹴鞠一樣彈跳幾下,凝固住不動了。 荊茯苓嘶了一聲,向后退了兩步。 荊遠手上的劍鋒抵在袁軒峰的喉結前,目光落在許延懷里的男人身上,開口道:“他怎么樣了?” “不會死。”許延回道,轉頭盯著還算鎮定的袁軒峰冷冷一笑,“你倒是有恃無恐。” 袁軒峰強撐著道:“你們殺了我絕對走不出袁府的大門,放了我,我就把存放黃金的庫房位置告訴你,到時候榮華富貴享之不……” “你的命的確得留著。”許延打斷他,“那么早弄死你可太便宜了?!?/br> 袁軒峰臉皮緊繃到有些微微抽搐,努力控制住聲音的抖動,“你想要怎么樣?” 只見許延語氣森寒地開口:“——以牙還牙?!?/br> 他們拿下袁軒峰的半個時辰后,集結的斥狼鐵騎包圍了嶺北,主將以及參將都被俘虜,都司營兵無人主事軍心散亂,近乎八成人繳械投降,剩下的兵卒負隅頑抗一番,也被龐清帶人拿下。 一切塵埃落定,許延把葉流州抱到原來的院子里,安放在床榻上,男人身上的袍子下擺被燒得破破爛爛,露出一截小腿,幸而沒有燒到皮膚上,只是因為炙熱的溫度燙紅了一片。 許延拿布巾將他臉上的灰土擦干凈,從柜子里翻出瓶瓶罐罐,把藥敷在他的小腿上,用雪白的繃帶包扎起來。 正要將葉流州的剩下的袍子扯開,看看還沒有傷口時,忽然一只手伸來,按住了許延的手。 他抬起頭,葉流州像是才醒過來,看著他的眼神還有些渙散。 男人的瞳孔慢慢凝聚,長長的睫毛垂下,掩去了眼底的一抹光,沙啞地道:“沒有別的傷了……” 他輕輕按在許延手背上手指挪開。 那一點溫度轉瞬即逝,許延收回有些僵硬的手,站立片刻,拉過旁邊的椅子,在床邊坐下,注視著葉流州。 對方卻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再看他,或者說幾乎是一種拒絕溝通的態度。 屋里一片寂靜,許延半晌道:“你沒有什么要說的話嗎?是因為……剛才那件事?” 葉流州烏黑的長發散落在被單上,他的臉孔和被褥一樣雪白,對許延露出一個有些單薄的淺笑,“沒有。你只是喂我水而已。” 隨著這句話落音,屋里的溫度陡降,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許延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拉出咯吱一聲,面前這個高大的男人驟然單膝上床,一把扯起葉流州的衣襟,幾乎是惡狠狠地咬著牙道:“只是?我可不這么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