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臣俯首_分節閱讀_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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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幾個斥狼兵把掙扎的趙柯綁了起來,熙熙攘攘的都司軍角落里,其中一個士卒趁著眾人一不留神,突然向包圍圈外沖了出去。 龐清身邊一個手下立刻抬手,正要射出箭,卻被他攔了下來。 “放他走。”龐清道,“畢竟還要留個人給那只老狐貍報信。” 他扭頭看了一眼天色,“這會他們該進黑巖山了?!?/br> 遠在他們百里外,一隊百人兵馬正朝黑巖山深處行進,每個人都緊緊繃著神經,高度警惕著四周的環境,然而一路走過來,連個斥狼兵的影子也沒有瞧見。 最前面的許延坐在馬背上,目光不偏不倚正視前方,帶著一絲索然無味。 身后不遠不近跟著荊遠,兩個人都不出一聲,四下除了不安的馬蹄聲,只剩下林中偶爾傳來的鳥叫。 而在他們身后的黑巖山外,停駐著袁軒峰的兩萬都司營兵,在等待著許延他們進山勘探的消息,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山谷之中一片平靜,外面這些人卻因為等待有些焦躁。 葉流州沒有和大軍在一起休息,正倚在樹干上,嘴巴里叼著根草,有一下沒下地咀嚼著,散懶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兵卒身上。 兵卒正站在一匹矯健的白馬旁邊,一邊梳理著它的皮毛,一邊盯著葉流州的一舉一動。 忽然軍隊里傳來一陣喧嘩,一個身影飛快穿過摩肩接踵的大軍,焦急地大喊著:“報——” 兵卒隨著那動靜轉過視線,卻沒有留意到身后一把匕首,已經無聲無息地抵在他的脖頸上,只不過一瞬間,兵卒來不及發出一聲,便軟軟地倒了下去。 荊茯苓將匕首收回掛在腰間的劍鞘,帶著笑朝對面的葉流州比了個手勢,牽著馬在都司軍發現前離開。 葉流州也解開樹干上馬匹的栓繩,跟著她向林子里走去。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停僮蔥翠的林子里,自然沒有聽見身后傳來的軒然大波。 “稟袁大將軍!趙柯將軍在灌木林里被斥狼鐵騎抓住,求大將軍派軍回援!”先前逃出來的士卒跪倒在地,氣都沒有喘勻便匆忙匯報起來。 “怎會如此?!”袁軒峰聞言驚愕失色,“灌木林才多少斥狼兵?他手里可是握著五千兵馬怎么會被抓?。俊?/br> “是、是龐清……龐清他還活著!” 此話一出,黑壓壓的大軍一片嘩然! 如果真是在沙場刀口舔血多年的龐清,那么他就算領著五百人,也能拿下趙柯的五千人。 袁軒峰頓時臉色大變,眼里爬滿了血絲,充滿戾氣的眼睛倏地看向黑巖山,“是他們——” 他的聲音像是淬了血,一字一句地陰毒至極:“許、延、荊、遠。” 袁軒峰深深吸了一口氣,既然是這樣,他身上的翩翩氣度蕩然無存,只剩下滿面兇狠,怒喝道:“把葉流州和荊茯苓帶過來!老子要剝了他們的皮!” 下面等了一會兒,有人顫抖著回道:“他們不見了……” 袁軒峰的臉瞬間扭曲得不成人樣。 底下一眾將士皆噤若寒蟬,面面相覷,已然有些軍心渙散。 “曹啟寒呢?”袁軒峰忽然問,“他回來沒?” “西邊那塊一直沒有傳回曹大人的消息?!?/br> 袁軒峰一時沒有發出聲音,他的胸膛劇烈起伏,像是連呼吸都難以維系。 一個副將小心地問道:“大將軍,那接下來是進黑巖山,還是回去救趙柯將軍?” 聽到這句話袁軒峰挽回了即將崩斷的理智,冷冷地道:“回去救趙柯這無能之輩?怕是龐清早就在后埋伏好了。黑巖山……許延他們兩人和斥狼鐵騎串通一氣,正等著我們自投羅網?!?/br> “那將軍,我們若是繼續留在這里,只怕他們兩面包抄,我們再無退路?!备睂⒌?。 袁軒峰思索片刻,調轉馬頭,“傳令下去,向東走,繞過灌木林回嶺北!” —— 等許延和荊遠從黑巖山帶兵勘探出來時,外面只剩下一片馬蹄印,浩浩蕩蕩的兩萬大軍已經不見了。 見此一幕,跟在許延身后的裨將顯然沒有預料到,瞠目結舌地道:“將軍他們怎么走了?” 荊遠下了馬,查看了一番地上馬蹄的走向,道:“往東去了?!?/br> 許延對裨將沉聲道:“可能是斥狼鐵騎突襲,將軍領兵向東追去了?!?/br> 裨將遲疑不決,他先前接到了袁軒峰讓他監視警惕面前兩人,一旦有異動便除掉他們,可一路上兩人安分守己,還提醒兵卒注意山巖,并不是像有謀逆之心的人。 裨將看了看馬蹄印,又看了看身后的百余士卒,心下沒有主意,便問道:“許公子以為接下來如何?” 許延道:“先追上袁將軍和大軍匯合?!?/br> 裨將他們一行人也不愿在荒郊野地逗留,都怕遇上斥狼鐵騎,拿定主意便加快速度向東奔而馳去。 一路迎著寒風穿過平原,已近嶺北,前面有一座村莊,還沒有靠近,遠遠便聽到一陣廝殺搏斗聲,接著連綿的茅草屋被熊熊大火燒了起來,漫天黑煙彌漫。 “——救命!”一名年紀稚嫩的小童向外逃去,卻被一柄長刀捅了個對穿,小童倒了下去,身后是一個猖狂大笑的男人,手里的刀還在滴滴答答地向下留著血液。 村莊里一片混亂,一伙打扮各異的土匪正邊殺人,邊往外運著糧食。 這血腥的一幕顯然極其刺激人的,許延當即縱馬沖了過去,荊遠拔出吹欒劍。 身后一伙兵卒面面相覷,領頭的裨將猶豫一瞬,等在外面沒有動。 許延策馬進了村莊,第一眼便看見被十多個土匪包圍住的女子,那竟然是荊茯苓,她渾身是血,手里只有一把匕首,面對一圈刀光劍影,顯然陷入了苦戰。 許延和荊遠一個去解決附近的土匪,一個去救助荊茯苓。 “求你放過我吧,娘!救我……”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正被土匪拉著向外拖去,而她的母親拉扯著女兒的裙擺,正哭喊著求饒,卻被土匪狠狠扇了一巴掌,摔倒在地仍然不肯松開手。 可如何敵得過對方的力氣,那布料在她的手里撕裂了開,眼看女兒就要被人帶走,婦人發出一聲撕心裂肺地絕望慘叫,忽然耳畔風聲驟起。 玄鐵絲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銀光一閃,倏地穿透了土匪的胸膛,下一刻血液隨著絲線的抽離噴涌而出。